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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风流人物(11):薄命佳人蔡文姬

大江东去,掏不尽,千古风流人物

今天是周日,没有课。午后的阳光很好,坐在阳台上的藤椅里,想边听音乐边晒晒太阳。听着听着,快迷糊着了的时候,蔡文姬的《胡笳十八拍》响起来了。顿时感觉阳光忽然暗淡了,朔风卷着沙尘在荒漠上呼啸着,一个女人如泣如诉的呜咽声远远地飘过来,那哭声哀怨凄怆,深沉悠远。隐约还伴着撕心裂肺的小孩子的哭喊,还有马匹的嘶鸣声······我眼里的泪水在脸颊上长久地流淌着。一曲终了,脑子里闪出一句诗:胡笳声里泪如雨,始信薄命是佳人。

舞台形象

蔡文姬是东汉末年大艺术家蔡邕的女儿。说她是薄命佳人,真是恰如其分。她的才华和她的遭遇一样都是旷绝古今,不可复制的。

蔡文姬是蔡邕的独生女。早年的蔡邕不愿意做官,隐居在山水间,醉心于艺术的世界,在书法、文学、音乐等诸多领域的造诣在当时无人可及。大概这时候蔡邕也有心情和时间教育女儿。蔡文姬的音乐和文学才华估计是这个时候被发现和点燃的。三字经里有一句话“蔡文姬,能辨琴”。说的就是蔡文姬从小就表现出来的音乐天才。蔡文姬小时候,有一天他的父亲蔡邕在月色下弹琴,蔡文姬在一旁玩耍。忽然,蔡邕的琴声停了,一根弦断了。蔡文姬头也不抬,随口说:“第二根断了”。蔡邕一惊,口里却说:“宝贝儿,你是蒙的吧?”随之接着弹,一会儿故意弄断了第四根弦。蔡文姬又说:“老爸,第四根断了。”看这小女子的音乐天分!这样的天分在后来的人生岁月里,被命运之神加诸百般苦难,千般遭遇后,必定会有惊艳世界的绝顶作品流传于世。

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蔡文姬熟读了父亲收藏的成千上万卷诗书典籍。几十年后,蔡文姬被曹操派人用重金从匈奴赎回汉朝。曹操有一次问蔡文姬,“听说你父亲藏书甚多,现在还有吗?那可是国家的宝贝啊!”蔡文姬说:“多数都在战乱中弄丢了。”曹操不无惋惜地长叹了一声。蔡文姬见状忙说:“不过,我还记得其中的四百多卷。”曹操大喜,忙说:“我派十个文吏去你家,你口述让他们抄写出来。”蔡文姬说:“男女授受不亲,不方便。你给我备好纸笔,我自己默写出来就可以了。”事后呈献曹操,所记述的古代典籍竟然没有一点儿差错。腹有诗书气自华,经了诗书滋养的蔡文姬定是芳华绝代,顾盼倾城。当岁月在她的心灵和容颜上雕刻下曲折苦难的印迹后,也定会有惊天地泣鬼神的诗作留给历史,留给后人。

人生真是祸福相依。当董卓带领西凉的虎狼之师开进洛阳后,东汉王朝就乱成了一锅粥。本不想做官的蔡邕,却被董卓强行征召入朝了。董卓虽是一介武夫,但他也需要蔡邕这样的大儒出来为他装点门面。董卓以火箭速度提拔蔡邕,最后是一天一升官。董卓的器重和关爱给蔡邕埋下了巨大的杀机。司徒王允设计干掉董卓后,指责蔡邕依附董卓,是董卓一党,捎带杀了蔡邕这个超绝惊世的艺术大家。从此蔡文姬失掉了为他遮风避雨的靠山。蔡文姬巨大的苦难开始了。

蔡文姬一生三嫁。最初他嫁给了河东人卫仲道,不幸的是,卫仲道因病早早就去世了,他们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卫仲道去世后,蔡文姬不得已回到了娘家。没过多久,父亲就因为受了董卓的牵连也被杀了。董卓的西凉兵慌忙如鸟兽散去了。蔡文姬被掳掠到了西凉边地。后来又被辗转掳掠到了匈奴,做了左贤王的侍妾。整整十二年,还为左贤王生了两个孩子。曹操统一北方后,权倾朝野。偶然谈起蔡邕,很为这样的艺术天才的被杀惋惜,也为他没有后代传家而感慨。这时候有人告诉他,蔡邕的女儿蔡文姬还活着,在匈奴人那里。于是曹操派人用重金将蔡文姬赎回来,并为她安排了一门亲事,将她嫁给了屯田都尉董祀。好容易过上了安稳平静的日子,董祀却犯法被判了死刑。蔡文姬闻讯,大冬天,蓬头垢面,光着脚丫子就跑到曹操哪里去给丈夫求情。天气多冷啊!曹操正在宴请公卿名士,听说蔡文姬求见,就对满堂宾客说:“蔡邕的女儿在外面,今天让大家见一见这位才貌俱佳的奇女子。”蔡文姬一见曹操,叩拜于地,凄婉地陈述自己的不幸遭遇,请曹操赦免自己的丈夫。满堂宾客都为蔡文姬的遭遇和言辞动容。曹操却说:“可是判决死罪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怎么办?”蔡文姬说:“丞相马厩里的好马成千上万,勇猛的士卒不可胜数,还吝惜一匹快马来拯救一条垂死的生命吗?”曹操终被感动,赦免了董祀。从此蔡文姬消失在历史的烟云中了,不见任何史书有所记载。不知道她余生过得好不好,是否得以善终?

文姬归汉

但历史为她的才华和天赋写下了浓重的一笔。中国十大名曲之一的《胡笳十八拍》就是出自她的手笔,作品深刻反映了她坎坷而苦难的人生遭遇。 将她思念故乡而又不忍骨肉分离的极端矛盾的痛苦心情抒发的淋漓尽致。乐曲沉郁悲伤,令人肝肠崩断。明代大文学家陆时雍说:“蔡文姬才气英英。读《胡笳吟》,可令惊蓬坐振,沙砾自飞,真是激烈人怀抱。”

书法方面,蔡文姬自小受父亲的影响对书法也很擅长,韩愈曾说:“中郎(蔡邕)有女能传业。” 说的就是蔡文姬传承了父亲的书法艺术,尤善楷书、草书。

文学方面,蔡文姬创作了《胡笳十八拍》、《悲愤诗》等杰作。郭沫若评价 《胡笳十八拍》, “那像滚滚不尽的海涛,那像喷发着熔岩的活火山,那是用整个灵魂吐诉出来的绝叫。” “是一首自屈原《离骚》以来最值得欣赏的长篇抒情诗。”而《悲愤诗》,近人以为这部作品的文学价值可与建安七子的作品相提并论,是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文人创作的自传体长篇叙事诗,对曹植和杜甫的五言叙事诗创作影响很大。还有人说蔡文姬的才华压倒了卓文君。此言不虚,文采武功冠绝当时的魏武帝曹操都欣赏倍至的人物,虽是女流,理应属绝顶人物。 只可惜佳人薄命!

蔡文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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