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强奸的日本士兵。大部分强奸完了就杀掉。往往是强奸完后刚一撒手，女人就逃跑，士兵们便从后面向女人开枪……”这是曾见证过南京大屠杀的日本记者小俣行男的回忆。


1937年11月，日军在攻陷上海后向西进军。由于蒋介石等人并没有做好相应的撤退部署，中国军队一路上节节败退，日军仅仅半个月就挺进到南京附近。日军原本没有在1937年内就进攻南京的计划，但一路上的顺利进军让日军大本营大喜过望，于是决定提前攻打南京。


另一方面，南京的国民党军指挥部却并没能作出有效的部署。在南京以东屏障尽失后，蒋介石等人既不愿意提前疏散民众，撤离南京以减少损失，也不愿意在南京调集精锐，集中主力再打一场类似淞沪会战的南京保卫战，而是犹豫不决，摇摆不定，最终决定进行“短期固守作战”。又想坚守以“打出气势”，消耗日军，又不愿意真正在这里打一场大会战。这种矛盾的心态成为了后期南京保卫战悲剧的根源。


此时南京守军约20万，但除教导总队等少数精锐外，大多装备不齐，还有大量刚刚补员的新兵。日军直接进攻南京的部队约10万人，基本都是齐装满员的主力部队。仅仅六天时间，日军就冲到南京近郊，蒋介石仓皇撤离南京。


到12月10日，南京城已被团团包围，古老的城墙挡不住日军重炮的轰击，守军防线屡次面临被冲破的危险。12月12日，蒋介石下令南京守军可“相机撤退”，负责南京防御的唐生智却在开了一场短会后就匆匆逃离了南京，也没有安排详细的撤退事宜，大批高级军官见状纷纷效仿，抛下部队逃跑，南京守军群龙无首，陷入了混乱。


由于整个军队已经失去指挥，普通士兵的士气大为下降，除少数部队留下坚守外，大部分人纷纷抛下阵地，自寻出路。此时南京百姓也感到大祸将至，由于南京城的东、南、西三面都已被日军控制，百姓们只能涌向长江边的码头以寻求渡江北逃的机会。然而此前唐生智为了体现“破釜沉舟”的决心，已经下令凿沉了南京江面上的所有船只，大批逃难军民被困在了江边。


此时，灾难降临了。随着南京防御体系的瓦解，大批日军第二天就开进了南京城。12月13日，南京陷落，日军随即在城内和城外展开大屠杀。无论是躲在家中的南京居民，还是城外逃难的南京军民，甚至之前就已经放下武器的中国士兵，都没有逃过日军的毒手。


日军如此残暴，与他们所宣传的“大东亚圣战”“拯救中国人民”的形象完全不符，难道就没有随军记者报道吗？如此大规模的屠杀，难道这些记者就看不见吗？事实上，此时日军军中确实有不少随军记者，他们对日军的屠杀行径也是心知肚明。这年25岁的随军记者小俣行男就是其中之一。


据小俣行男的记录，“这场战争就是一场侵略战争，许多被派往中国的人都很清楚，但没人明说。”“在南京，到处都可以掠夺，强奸，士兵们肆无忌惮地放火。”“没有不强奸的士兵。大部分强奸完了就杀掉。往往是强奸完后刚一撒手，女人就逃跑，士兵们便从后面向女人开枪……”小俣行男记录了大量南京大屠杀的事实，为历史研究提供了许多重要资料。


那么，为什么这些资料在当时没有见诸报端呢？为什么当时的日本国内很少见到这方面的报道呢？一方面，随军记者们“身不由己”，他们在出发前往往就已经接到了上级甚至是军方的要求，他们的任务就是“记录帝国的光辉战绩”，那些报道得好的记者就能得到奖励乃至提拔，至于一切的阴暗面，都是不允许报道的。


另一方面，如果记者们敢于如实报道日军在中国的所作所为的话，就会遭到严厉的惩罚。丢工作都是轻的，一旦被法西斯当局“盯上”，就可能会面临着审判乃至监禁，甚至家人的生命都会有危险。在遵循记者的本心，靠良知来报道和屈从上级，保全身家性命之间，大多数记者还是选择了后者。


小俣行男是极少数选择前者的记者之一，他在战时，乃至于南京大屠杀期间都如实记录，靠自己的所见所闻来撰写报道。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对日本国内的舆论产生影响。因为日本法西斯当局实行了严格的舆论检查制度，任何与“大东亚共荣圈”风格不符的报道都会被打回，写作者也会被惩罚。小俣行男本人也曾受到调查，靠着机智的周旋应对才总算躲过一劫。而有的记者被带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看到这些，我们也许就能明白为什么很多日本人还始终不能理解，甚至否认南京大屠杀了。因为当年他们的祖辈和父辈对这些暴行就一无所知，还认为日军真的在进行什么伟大的“大东亚圣战”，而在战后，独占了日本的美国又没有对日本进行彻底的去法西斯化教育，许多罪魁祸首都没有被审判。由此可见，铭记历史，正本清源何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