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

        拉拉是个男童鞋，拉拉是一枚帅锅。 今天是3月14日，西方人的白色情人节，也是拉拉的生日。所以不奢望拉拉当什么大众情人，但是做个小众情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今年是农历丁酉年，是鸡年，也是拉拉的本命年。拉拉是我大舅哥的儿子，是我儿子的大表哥，属鸡，今天满24周岁。现在正在上海某高校读研究生，是个很出色的后生。

        拉拉这个名字，据说跟他的出生相关。预产期到了，他妈妈遵医嘱住进医院，他却跟妈妈玩起了拉锯战，拖拖拉拉了三天，就是不肯出来，妈妈痛得磨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剖腹产。

       初见拉拉，是在他两岁的时候吧，一个初夏的夜晚，他跟着妈妈单位的大巴车来杭州玩的；那时我才跟他姑姑谈恋爱，天热没敢抱他，只觉得肉呼呼的看着可爱。再见拉拉，是1997年春节，我第一次去丽水，他坐在饭桌旁的一个能够360度旋转的凳子上，脖子上围着围兜，他的爸爸妈妈正忙着喂他吃饭。

        20年来我唯一的一次见过拉拉生气就是这次在丽水之行。那天早上，拉拉照例跟着爸爸妈妈从大洋路西边穿过马路到东边的爷爷奶奶家吃早饭，大约是他爸爸给他的稀饭里搅拌的豆腐乳少了，他就以不吃的方式表示抗议。妈妈好说，爸爸歹说，就是不吃！我大舅哥有点急性子，喉咙梆梆响了几句，谁知拉拉更抵触了，坚决不吃！爷爷奶奶相继出面调解，也没能让他把那顿早饭好好吃下去。从此拉拉留给我留下了两个印象：一是他吃菜的口味有点偏咸的；二是小孩子一旦横起来大人是拿他没治的！我私下里还跟她姑姑讲：将来我们的孩子要是为了吃一口饭这么闹起来，我们有这个耐心吗？谢天谢地，我家儿子是吃货转世，还真省了这个环节！

        拉拉读书以来，基本上不用家长操心的。正因为如此，他的父母才肯让他来杭州念中学。身为姑父，受拉拉爸爸妈妈之托，我以家长代理人的身份只去学校见过拉拉的老师两次。

        第一次是初三下学期。全市二模以后，大约是优质高中保送和职业高中自主招生两件事情赶在一起，学校对初三学生分流的事情要跟家长交底。我直接去学校教导处找了时任教导处主任的朱老师，当时在区内我跟朱主任也算是同行；朱老师教拉拉的科学，又是从丽水调来杭州的，对拉拉的学习情况比较熟悉，对拉拉的升学意愿也比较上心。有这样一位靠得住的朱老师在，我都操不了什么心，这次到学校，一是听取学校对相关政策的解读，二是代表家长签字表示已经接受相关培训并认可学校的做法。

        第二次是高一下学期。拉拉在下沙读高中，住校。因为同寝室有同学在玩三国杀游戏牌，拉拉没有制止，老师认为，没有制止即表示认同，表示认同就可能会参与其中（这是事后一位老师跟我交流谈话时一再强调的观点），在宿舍玩牌按照校规是要全寝室停宿一个月的！受拉拉父母之托，我赶到学校接受校方的处理意见。我当时可能忘了自己是“代理”家长出面接受处理意见的，仍以一个职高教师的心态跟普高的班主任、年级主任“咨询”处理方式的合理性。我提出了三点疑义：一是玩牌是全寝室还是某几个人，可不可以明确告诉家长？二是一有违纪就停宿，难道连一个悔过自新的缓冲期都不给吗？三是宿管纪律的目的性之一在于保障住宿的安全，现在让学生每天披星戴月地在家校之间奔波，是不是有牺牲安全换落实纪律条文之嫌？两位老师都不肯正面回应，只是再三强调学校规章铁律不可商量，他们是照章行事。

        后来年级主任又找个机会单独跟我解释说：自己和史老师（拉拉的爸爸）是熟人，所以要说在执行制度和关照孩子之间，他更愿意选择关照孩子，现在的问题是牵涉的学生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全寝室。我觉得他是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认为这次违纪不应该扯进全寝室成员，我也没有要求他们只对拉拉网开一面的意思。当然从警示学生教育孩子的角度出发，我向年级主任保证，在孩子面前，我还是会维护学校纪律的严肃性，配合老师“教育”拉拉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跟老师据理力争的内容记得那么清晰，而后来跟拉拉谈的内容都忘得差不多了。唯一记得的是，提起爷爷奶奶居然把拉拉说哭了。我说拉拉你别忘了从读初三开始，爷爷奶奶为了照顾你，特意来杭州照料你的起居，按道理他们可以在丽水安享晚年的；现在你安心住校他们才可以稍稍放放手了，奶奶却病了，爷爷还要照顾奶奶；你这样被学校停宿，每天回家怎么面对爷爷奶奶？怎么跟他们解释？当眼泪溢出他的眼眶时，我就预感学校的警示教育会有效了，再也没必要跟老师们探讨什么“三点疑义”了。

        学校的管理制度和纪律约束要遵守，家中的爷爷奶奶那边肯定也不好交代，拉拉的爸妈为此事着急上火了一回，连夜赶紧来杭州想对应之策。这次停宿事件把坏事变成了好事，那一个月拉拉着着实实地反省了自己的行为，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工作中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让老师不满叫家长担心的事情发生，一路顺利地升学、考研。

        拉拉是个爱运动的小伙子。篮球、游泳、攀岩、滑雪、健美操、真人CF，最牛的还是一个骑行爱好者。大学期间还与一帮骑友从就读大学所在地太原出发经过山西-山西-四川-青海，一路骑行到青海湖看油菜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大学四年的假期，拉拉足迹遍布东西南北，快要成为一个旅游达人啦；当然他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广告达人。我相信拉拉的人品，相信拉拉的能力，他一定会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我只对拉拉有个私心很重的愿望：你还有个没长大的弟弟，你是哥哥，你叫拉拉，你要拉一拉弟弟，叫他早点跟上你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