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

文/余仕清

老余在团子出行网“城际专线”平台订了从荣州到盐都的车,约定早上八点在小区门口接他。

7点40分，司机来电话，你到盐都吗?

老余说,是的。

司机说,你要等会儿，北门有个还没到，可能要8点才能来接你。

老余心想，八点也没什么，我本身就是订的八点,而且市上开会是九点半。他对司机说,要得,我在小区门口等你。

老余奉行只有我等车，岂能车等我。他提前五分钟，到达小区门口。

那知，左等，右等，车还是没来。

8点30分，车来了。老余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他快步走上前，他没看车牌号上了车。等了一会儿,司机问老余,还有人呢?

老余吃惊了,就我一人啊。

司机说,你不是说4人吗?

老余一看后排,真的还空着。老余说，我是平台订的，只我一人。

司机说，那你上错了车,看看谁挂的电话。

老余报了电话,司机说,你真的上错了车。

老余急忙下了车,他又等。

等到8点40分,那辆车来了,老余上了车。

司机说，大哥啊,对不起啊，让你久等了。

老余有肚子气,你让我等了四十多分钟啊！司机的话，让气消了一半。他又把话吞了回去,他说，没什么，客气啦。

坐了一会儿，前排有个70多岁的大姐说，这事全怪我。今天，儿子睡着了，他没送我，是司机来接的我。

老问，你住哪？

她说，赵家坝。

赵家坝，离县城有3公里多,不在司机接送范围。老余不由想起，有次，有个大姐，说是赵家坝的。因是肾因她儿子不在家,还是好心的司机把她送回去的。

老余心想，难道大姐就是那个人啊。我问，你每周六都去吗？

她说，是啊。我问，你是肾衰竭吗？

她说，是啊，已透析三年了。今年，七十三，不想活了。儿子又舍不得我走，叫我将就2400元工资用。我一手领工资，另一手就交医院了。划不来啊，我又不甘心死。哎，真要死，又死不了。

车上的人说，好好活，活一天，开心一天。

她说，活一天遭罪啊，还不如死了好。

大家都劝她，还是挺开心的。

后来，才知，车上的人，除了老余，他们都是去医院的。老余对司机说，今天你做得对，应该去接这位大姐。

司机听老余这么说，笑着说，我正想有件事，与你们商量。

老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有什么商量的。

司机说，我们先到四医院，还是先到一医院。

司机这么一说，二排的二十多岁的女孩看了看老余。她用乞求的眼光说道，我妈要检查，说的是九点，可否关照我，先到四医院。

她说后，没人响应。

老余只好说，若果大家都不急，就先到四医院吧。按理讲，应先送我到老街，再到一医院，后到四医院，这才顺路。女孩的母亲要检查，更急，就先到四医院吧。

大家听老余这么说，不好持反对意见，只好默认。

女孩含情脉脉，转向后排对老余说，谢谢了。

老余说，不必的，这种情况，谁都会遇到的。

到了四医院，女孩十分感激，再三说，谢谢大家。

作者姓名：余仕清

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会员、四川闪小说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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