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 是 思 念
文 / 待雪草
在夜色中，思念跨越时空，如此想念。
一些语言，动作，眼神及微笑。还有可以渗入灵魂的文字。一阙婉词寄归期，身何处。
电视中飘来一些声音，抽泣是微弱的，深长，绵延。看自己如何生活，如何落寞，如何光鲜，我一直低着头，想象，一直没抬头。
以为自己在爱情里也是淡定的，可以随意往来，这么多的时日里，似隔着窗户看风景，才明白情路几多磨难，未解爱归何处，俗事偏又纠缠。
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人们都撑着伞，春雨愁人，他们不愿沾湿衣衫。他们不会知道，雨也是咸的。一句春寒犹料峭，湿衣处，一处闲愁春带雨。如此美丽。
很深的夜。窗外和身边，灯光都已昏暗。我在显示屏的明暗交错中，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迎着它的跃动，吸吮干涩的嘴唇。冷暗的镜面怎么也看不清自己的轮廓。一切在凌晨的眼中变得如此恍惚，边缘不清。此时此地不管转向哪个方向，都在心底生出了一片昏噩不堪。
犹豫的泪珠 Hiroshima - 爱听背景音乐
我看着不远的山上升腾起的白雾，它在窗外飞逝让景物染白。
天空有着淡色的昏黄，青青的芽逼着你的眼迷离在这一片单调的色彩转换中，和季节的萧索撞个满怀。
看着窗外朦胧的雨帘，听着身边人群的话语，泪和着塬上飘摇的野草渐然涌动。亲近过的江南烟雨，苍凉不改，温婉依然，一如壮阔，每一次生硬的闯入你的眼帘，逼得你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打开泪腺。
说着安静的温暖。自己可以如此平静，彷若会晤一位失散多年的朋友。容颜许是改变，心意却始终在一处。
许久没有如此认真打量过南国烟雨，窗外的景色更换了内容，可用心支撑起的轮廓依然清晰。黑白和绚丽一起交汇在脑海，记忆的胶片依然骨感的突兀，和心底早已嵌入的感觉恰如其份的贴合。
我们一直彰显在彼此生命中的意义里。
是贪恋寒冷时的拥抱带来下坠的短暂温暖？还是携手共赏一场烟花突然悟出它颓败的苍凉？还是微笑地告别心甘情愿，或是一见便满心欢喜？如若自此牵手对峙，时光在步步逼近时，我们选择不离不弃。
很多人都有隐忍的渴求和卑微的需索，历练中的苦痛和温暖交织的负累让大多数人隐蔽了自己，几多在温暖处需索的双手也因着反复和纠缠的茧而遮掩了清晰的纹路。
许多人还是一直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和勇气去承受别人移植的颓败和自己心甘的下坠。我们是渴望爱的，或是渴望别人从此处向我们索取，只有这力量才能使我们在更深层次的隐忍和静默中，得以捍动，得以松懈，然后丝丝逸散。
那个初夏，我和你涉过路途上的青翠和昏黄。它们见识我的担心你的憔悴，见识我们的负负为正，痛痛为安。
途中有伤，我趟过记忆中的细流和暗涌，一路追溯。佐证我的恣睢你的美丽，佐证我们的温暖依旧，灿烂如初。记忆如若是一条河，我愿意回旋在它的中央。
一些水草在风中搅起涟漪，形成脚下陡转的漩涡，而这风的出处远在意料之外。
南方，四季不分明的海边小城里，置身其中，小心翼翼，深深浅浅的脚印陷在缓慢流动的记忆中，艰难镌刻，风过后却依然空白。淌过温暖的中心，浸漫过心口。有柔软的抚慰，现下却凉过零下的温度。
学不会横眉冷对的绝决，仍然微笑的面对。附上渐显卑怯的笑，虚幻长久的温暖、如意。
很早的时候，宿命的说一路向南，在苍凉中衬托自己内心的暖。自妄的强大终抵不过现实的铜墙铁壁，一切渐然萎缩。有人说，抱紧最后一根温暖的肋骨，蜷缩起仅有的可触之欢。我对着天空仰面长啸，快忘了泪的味道，待我张扬完最后一丝貌似的坚强，请允许我停下脚步，在沉默中，掩面而泣。
那些渐行渐远的日子，文字和孤独有关。我们藉着文字消解孤独，同样也承载了我们纷乱的思绪。喜欢这样的感觉，有让你想去触摸的视觉。在一片苍茫中，选择适时的盲和自觉的哑，用指尖检阅错综复杂的痕。触到让露水凝成眼中晶莹的温度，咬紧牙关，从心底发出震颤的力，看着它们急速坠落。让它们裂成花期已过的花蕊的形状，让果实尖锐的突兀，成全一双手的硕果累累。
我就这样静静的感受着，拂去衣衫上的尘，吹落肩上的雪。
一直静穆的触摸所谓的满心欢喜，守候一些所谓的恣意而乐，微笑着，季节的叶子选择能感觉到的地方飘落，弯身捡起，摸索那些干梗的纹路，阳光的余温蔓上掌心。这阳光曾经那么温暖的泻过你的发梢和嘴角，如今，为了填补心底的空白，和着那些从始至终跟随的微笑，膨胀在身体里。遮掩了所有隐忍和心痛的需索，你把自己朦胧在那大片的葱郁里，不愿醒来。
我这样看着，睁眼为殇，闭眼为尘。
我就这样感受着，颤动在岁月脚步里，踩在那些断了的枝节里，让一片清晰的断裂声穿越身后大片的时光。对着镜子，看着两鬓因心焦而渐渐生成的白发，心底涌起的不只是苍凉。
一如冷眼看着魂魄的离体，告别和自己的纠缠，绝然下坠，不问所终。想起错落有致的一些情感，一路相逢的人事，转身而过的眼眉，微微上扬的嘴角，海边的榕树苍劲的笔划，风筝断线前牵引的阵阵笑声。
固执地收藏着陈旧残破的物件。一件件整齐地分类，包裹上白净的宣纸，排列在箱底一隅。哪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件件打开来，审视一番，留下当时的掌纹和温暖，重新收起。
如此反复，乐此不倦。
在翻阅回忆时，与某一刻的时光里打个照面，给予温度和触动，和心底深处彼时的感动撞个满怀。身怀感恩的心抱以微笑，默念着为你而祝福。
这些如此自然的过程，都带着各自的需索和给予漫步在时光的平台上。
离与合，错与对，取与舍，痛与乐，停与涉，如此自然，如此平等。我在这些回忆的影子里插满了五光十色的风幡，期待四面来风，总有一处飘扬。
在伤痛和错觉里，印出过往的泪水欢笑作了个参照。瞬间的感触决定了一些接近，灵魂眨眼间出了窍，自此成游魂。漫过弱水，附上一些飘零的浮萍，不惜冲刷和簇落，只待结晶的一刻。
不知，这是谁给谁的天意。我们都很执着，不愿误解迷乱的风花，错披别处的皎洁。我们都很执着，情愿误解风花的暗香，宁愿披一身冷雪残月。
THE END
散文作家 · 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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