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为什么说"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

风清杨

2021-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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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19年十二月，关羽失去了荆州,被东吴孙权斩杀在临沮。

刘备听到这个消息大怒，准备发兵伐吴为关羽报仇。但刘备发动的这次战争，蜀中大臣们不约而同的持反对意见。《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记载：先主既称尊号，将东征孙权以复关羽之耻，群臣多谏，一不从。在谏阻的大臣中，包括追随刘备多年的赵云在内，《赵云别传》记载：孙权袭荆州，先主大怒，欲讨权。云谏曰'国贼是曹操，非孙权也，且先灭魏，则吴自服。操身虽毙，子丕篡盗，当因众心，早图关中，居河、渭上流以讨凶逆，关东义士必裹粮策马以迎王师。不应置魏，先与吴战，兵势一交，不的卒解也。'先主不听，逐东征。《三国志·秦宓传》记载："先主既称尊号，将兵伐吴，宓陈天时必无其利，当坐下狱幽闭，然后贷出"也就是说大臣秦宓为了劝阻刘备不要伐吴还下了监狱。

一意孤行的刘备东征伐吴，在夷陵被东吴青年将领陆逊杀的大败而回，损失五、六万人马，刘备逃回白帝城，蜀国至此元气大伤，时间不长，刘备病逝永安宫。给诸葛亮扔下了一幅烂摊子。

我们发现，刘备出兵伐吴的时候，众人都在劝阻刘备不要出兵。诸葛亮作为蜀国的重臣却没有任何言语，诸葛亮应该属于"众大臣"中的一员，他没有像赵云或是秦宓一样劝谏，这很奇怪。刘备伐吴的时候也没有带上诸葛亮，是诸葛亮不重要吗？章武元年夏四月，刘备称汉中王，"以诸葛亮为丞相"，"丞相"这个位置是国家的中枢，非常重要。

《三国志·蜀志·法正传》 记载：章武二年，大军败绩，还住白帝。亮叹曰"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普通大众都认为诸葛亮神机妙算，没有比诸葛亮更好的谋士了。但刘备东征伐吴，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唯独能听法正的话，诸葛亮为什么这样说？我们首先来看看法正是什么人。

法正早年就投奔益州刘璋，但不受刘璋待见。法正和同僚的关系也处不好，一直郁郁不得志。刘备混了大半辈子连落脚的地盘都没有，诸葛亮的《隆中对》中的"跨有荆益"只是书面上的策划，至于什么时候能实现也是遥遥无期。刘备借助孙权在赤壁之战中胜了曹操，终于可以在荆州一隅喘口气了。刚好汉中的张鲁准备进攻益州的刘璋，惊慌失措的刘璋在几个谋士的策划下请刘备来抵抗汉中的张鲁。刘备在法正的帮助下趁势取得了益州。

《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记载："正既还，为松称先主有雄略，密谋协规，愿共戴奉。"就是说，法正出使刘备，回来对朋友张松说，刘备这个人是一个英雄，值得为他服务。张松和法正背叛刘璋，事情就顺利多了。在法正的策划下，刘备取得了益州，终于实现了诸葛亮《隆中对》的第一步，最重要的是有了自己的落脚点，法正功高至伟。

法正帮助刘备取得了益州，刘备言听计从，非常信任法正。《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记载：以正为蜀郡太守、扬威将军，外统都幾，内为主谋。从这些文字中可以看出来郁郁不得志的法正走向了人生的巅峰。

志得意满的法正开始报复仇人，《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记载：一餐之德，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擅杀毁伤者己者数人。刘备不可能不知道法正在报复杀人，但法正是刘备的红人，刘备肯定装不知道。有人告诉诸葛亮，《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记载："法正于蜀郡太纵横，将军宜启主公，抑其威福。"亮答曰："主公之在公安也，北畏曹公之强，东惮孙权之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下，当斯之时，进退狼跋，法孝直为之辅翼，令翻然翱翔，不可复制，如何禁止法正使不得行其意邪！"诸葛亮也无奈的说"当初主公在荆州公安的时候，北面有曹操虎视眈眈，东面有孙权狼顾威逼，身边又有孙夫人监视，进退两难。在法正的策划下取得了益州，让主公自由的翱翔在天空，法正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他想干点什么难道不应该吗？"

可见，法正的风头早已经盖住了诸葛亮，对法正乱杀人的行为，诸葛亮也没有办法。

最重要的是，曹操占据了汉中以后，留下夏侯渊、张郃守汉中 ，身北还，法正给刘备献计，《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记载：曹操一举而降张鲁，定汉中，不因此势以图巴蜀，而留夏侯渊、张郃屯守，此非其智不逮而力不足也，必将内有忧逼故耳。今策渊、郃才略，不胜国之将才，举众往讨，则必可克。克之之日，广农积谷，观衅伺隙，上可以倾覆寇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广拓境土，下可以固守要害，为持久之计。此盖天以与我，时不可失也。"南朝裴松之就认为"蜀与汉中，其由唇齿也。刘主之智，岂不及此？将计略未展，正先发之而。"也就是说，蜀与汉中的关系之重要刘备不可能不知道，但还没有讨论的时候，法正第一个就提了出来，这就非常重要了，无形中增加了法正在刘备心中的分量。陈寿的《三国志·刘备传》记载：诸葛亮为股肱，法正为谋主。股肱：左右辅佐之臣，谋主：出谋划策的主要人物。法正的地位可见一斑。

最后，诸葛亮留守成都，法正随刘备取汉中，还斩杀了曹操的大将夏侯渊。刘备集团占有了荆州、益州及汉中，达到了人生的巅峰。其中，法正的策划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而且都落在了实处。功劳明显比诸葛亮要高出一头。

《三国志·蜀书·法正传》裴松之注记载：先主与曹公争，势有不便，宜退，而先主大怒不肯退，无敢谏者。矢下如雨，正乃往当先主前，先主云：“孝直避箭。”正曰：“明公亲当矢石，况小人乎？”先主乃曰：“孝直，吾与汝俱去。”遂退。从这些故事中我们发现，法正在刘备心中的位置非常重要。

正因为有了这些关系，法正病逝以后，刘备"为之涕泪者累日"就是伤心的痛哭了好多天，可见，法正在刘备心中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了。正如诸葛亮说的"法孝直若在，则能制主上，令不东行，就复东行，必不倾危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即便是东行伐吴也不会败的这样惨。

历史学家方诗铭则就认为，诸葛亮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刘备只想偏暗一隅（益州）做皇帝，这种心态刘备自己不能说。关羽失去荆州刘备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国学大师章太炎就说"除之则不足以厌人心，不除则易世所不能御，故不惜以荆州之全土假手于吴人，以陨关羽之命。"为了掩盖，刘备必须要拿出一种姿态，那就是出兵伐吴为关羽报仇，顺便给孙权秀秀肌肉，曹操惹不起，难道孙权也不敢惹？而恰恰法正洞悉刘备的心态和隐情，敢于在刘备面前说别人不敢说或是不愿意说的话。

诸葛亮是一个有理想的人，他把恢复汉室当为己任，这从诸葛亮在刘备死去不断的领兵北伐就能看出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诸葛亮一生追求理想的真实写照。

如果说诸葛亮是刘备集团纸面上的策划者，那么，法正就是刘备集团的策划加实干家。可以肯定的说，如果法正不死，位置绝对在诸葛亮之上。所以，刘备伐吴的时候，诸葛亮不说话，那是因为诸葛亮知道自己说话的分量不如法正一样起决定性的作用。与其说的都是废话，那还不如不说。

实际上，诸葛亮的才能及功劳是刘备死后领兵出祁山伐魏的时候才逐渐显现的。

更新于 2021-08-22 来自作品集三国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