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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文学】“乡愁碎片”之六:不眠的龙溪

【二哥按】这是二哥30年前写的一个小作品,描述了二哥当时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30年过去,东安县城的变化比二哥当年的联想还要丰富多彩。如今的东安县城已经是全国文明卫生城市,美得二哥都不敢相信了。不信?你就去看看。

龙溪,像一条玉带,悠悠地从东安县城白牙市镇穿城而过,又悠悠地飘进紫水河,流向湘江……

仲夏的一个周末,黄昏还没落尽,我和女儿梅子来到县城的最上头“源头坝”。我们从坝边驾舟下水,冷不防一股暗流把我们冲开十数米。我在摇晃的小船上扭过头去,只见一方白色的水帘从坝上倾泻而下,“轰隆隆”落入坝底,给这条小河平添几分壮观,使人感到龙溪似乎就从这里生出,难怪人们叫它“源头坝”。其实,它只是龙溪在县城的入口。

小船平稳下来,我们顺流而下。两岸青石裸露,石缝间,一丛丛水草,被“哗啦哗啦”的桨声惊出“飒飒”的响动,水草里藏有虫耶?蛙耶?蛇耶?不得而知。小船行至青石拱桥下,我抚摸着被河水吻得光光滑滑的桥墩,想起了祖母慈祥而深切的教诲。看着那几座颤颤巍巍的吊脚楼,它们仍然是县城生意最兴隆的几家小饭店,我在想:“东安鸡”大概最早出自桥头那家“龙记鸡馆”吧?“东安春社”莫非最先起于这块风水宝地?

小船进入了龙溪最开阔的河段。

两岸杨柳依依,夏秋两季,到这里来垂钓的人一字儿排开,那场面蔚为壮观。一入夜,这里又成了一对对恋人的乐园。女儿看见岸上一对依偎着的倩影,问我那叔叔为什么要“咬”那阿姨。我哑然,用力一摇桨,差点把女儿晃入水中。我们欢快地大笑,不知不觉穿过了钢筋水泥桥。

出了桥洞,放眼两岸,东边的集贸市场,仍还热热闹闹的。这里是中南五省区占地面积最大的集贸市场之一,是东安人民接受市场经济教育的最开放的“大学”。西面武术馆,虽只三层楼房,却直插夜空,显得不屈而昂扬。武术,可以说是东安的“县粹”,东安向来被誉为“武术之乡”,培养出了“郭氏三姐妹”这样的一批又一批武术新秀……

我们把小船扛过一座小水坝,在一段蜿蜒的河段继续缓缓前行。这里水深草茂,点点萤光在两岸闪烁,好生凄凉。听人说,十年以后,这里将会变成一座现代化的水上游乐园。到那时,我已过不惑之年,不知是否还有今夜这种雅兴?

哦,不眠的龙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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