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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简介
《秋日奏鸣曲》是伯格曼执导的一部家庭情感电影，但它并不是一部温馨浪漫的影片。秋天是一个同时与温暖、收获、死亡和调零相关联的季节，伯格曼用一段残酷的故事刻画了女儿伊娃和母亲夏洛特之间爱恨交织的关系。电影史学家彼得·考伊曾评价这部电影是“英格玛·伯格曼生命中最黑暗的一道咒语所产生的，成了英格玛·伯格曼职业生涯中的天鹅绝唱”。
夏洛特是某乐团杰出钢琴家，同时也是伊娃与海琳娜两个女儿的母亲。由于工作与感情的矛盾冲突，她很早之前就离开了家。直到7年后，她答应了大女儿伊娃的邀请，搬到伊娃和丈夫家。然而有些缺憾终究无法弥补，伊娃怨恨母亲夏洛特没在她童年时给予她足够的爱护，觉得母亲更关心自己的事业和小女儿海琳娜。而海琳娜从小高度残疾、口齿不清，一直在其他家庭被寄养，直到多年后伊娃才把她接回自己身边照料。夏洛特本因新近伴侣莱昂纳多的去世而陷入悲伤，又因与女儿们无法逾越的隔阂而备受心灵的煎熬。
电影中有这样一句台词：“对真实的感受能力，取决于天赋。大多数人缺乏这种天赋，也许这正是好事。”电影以女儿控诉母亲的方式回顾这些令人揪心的片段，表现母女三人曲折的心路历程。一方面，女儿们在倾诉他者对自己的心灵造成的巨大伤害，感慨自我成长过程的艰辛痛苦；另一方面，母亲在自欺欺人地辩解自己所作所为的无耐。夏洛特与她的女儿们都在演绎着各自的独奏，然而始终无法吹奏出一曲和谐的乐章。
电影温暖的色调与压抑沉闷的叙事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反差，所有的情节都围绕着人物彼此的精神折磨展开。故事的主体主要由伊娃和夏洛特二人互不相让的大段言论构成，既没有过多的旁白干涉，也没有过碎的生活场景描写，而是通过话语集中于人物发自肺腑的心声，从而产生震撼人心的力量。所谓厚积薄发，不是以争吵施暴作为宣泄情感的唯一途径，而是平静地一次次吐露真情实感，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到了情感的爆发点。
影片没有交代夏洛特最终是怎么从伊娃的家里离开的，她开始了又一轮的巡回演出，在火车包厢里朝着自己的经纪人兴奋地喋喋不休，而后者早已经昏昏欲睡——母亲仍然是如此以自我为中心；而与此同时，伊娃正把一封写给夏洛特的信拿给丈夫维克多看，信中这样写到：“我相信，我们可以和解。”或许影片在这里是想留给观众一种希望，一种人性的挣扎与风暴过后最终归于平和的希望。
然而，虽然母女俩经历了这样的爆发，但她们的性格却都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这种和解的希望，很大程度上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秋天的奏鸣曲响过之后，接踵而来的将会是肃杀的冬日。一切的希望都会被埋在雪下，而剧中人，注定还要在这样的冷酷中生活下去。
参考资料
陈子平主编：《中外电影赏析新编》，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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