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群山,山静净,山亮亮。
清晨的群山,只有山,兀自地存在着,没有人去打扰。山,是属于自己的,巍然地屹立着,绵延地起伏着,沉重地呼吸着。
群山的静,是一种空旷的静,是一种辽远的静,是一种弥漫的静,是一种无极的“大静”。无所不在,亦无法逃脱。面对着这样的一种超然的“大静”,你会感受到一种时间的无限,感受到一种空间的广袤,感受到一种精神、思想的浑厚和凝重。
老子曰:“大音希声。”以之来表述群山的存在,是再恰当不过了。但“大音希声”,并不是说绝对没有声响,而是因为种种声响,只存在于山的内部,是山自己的声响。比如一阵风吹过,山谷回应,那是属于山的呼吸;一声鸟鸣划破宁静,在山间回荡,那是山的歌唱。一朵蘑菇于草丛中悄然钻出地面;一些虫儿在泥土中蜿蜒;一些蜂蝶儿,在草叶上栖止;声音都是那样的微弱,微弱到你只能感受到某些生命的存在,但却不能打破群山的宁静,反倒愈加映衬了群山的宁静。
清晨的群山,新沐一般的干净。一夜的露水就是一场清洗,所有的尘土都消失了,空气中流淌的是滋滋润润的清新;深吸一口,胸腹中仿佛一阵流水淌过,干净而清爽。
因“净”而生“亮”,清晨的群山,特别明亮。那份“明亮”,最好从远处看;从远处看,才能看到群山的那种整体的明亮,会让你觉得心胸豁然,会让你生发出一份登高望远的欲望。
美在清晨群山,美也在观者的心中。清晨的群山,悦人眼目,也悦人心灵。
尼采说:“我的灵魂平静而明亮,宛若清晨的群山。”
而,我说:“清晨的群山,让我的灵魂平静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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