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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经历十年抑郁症,却忠于自己半生的大男孩

那些曾让你哭的事有一天你会笑着讲出来。 ——《我们都是坏孩子》

十年之前他凭借自己的颜值与才华走向人们的视野,一首生如夏花让人记住了这个率真沉默的王子,十年后,经历多年抑郁蜕变之后创作出一首惊鸿的《平凡之路》唱出了太多人的情怀与心声。他从一位忧伤文艺青年默默结婚,从靓丽的舞台回归平凡的生活,他用自己的故事写出了一个真实的人所有的情怀。

一位民谣歌手的降临

1973年11月8日,北京大学教授濮祖荫喜得一子。

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科研工作的濮祖荫,一直把“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奉为座右铭,因而给儿子取名为濮树。

父母都是北大的教授,朴树自幼便被双亲在学业上寄予厚望。

父亲非常渴望他成为学术人才,而朴树却选择了与这条路截然相反的方向——成为了成为了一名民谣歌手。

放弃学业,开启音乐大门

初中还没毕业,朴树就跟父亲说“音乐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初中毕业之后,朴树跟父亲说“不想上大学了”,想做一名音乐人,可把濮教授气坏了,愤怒地质问:“北大教授的儿子不上大学?”

无奈,朴树豁出命考上了首都师范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对父母说:“这是替你们考的啊,我不去了啊。”

但是在父亲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把书读完。不过在上学期间每天不是发呆就是弹琴。也许音乐是帮助他度过自己最孤独的时光吧。

大二的时候,他实在熬不下去了,就申请了退学,这在当时看来,着实是一种极为叛逆的行为。他开始了自己流浪的生活,据说当初自己流浪过的两年什么都做过。

朋友知道他在音乐上有些天赋,就劝他写几首歌去卖钱,还把高晓松的电话给了他。几经辗转,朴树找到了高晓松。朴树刚唱了两首,高晓松就喊停,“你是来骗钱的吧?”

后来高晓松将他推荐给自己的朋友,朴树的原名是“濮树”,高晓松的朋友很喜欢他的音乐,尤其是听到他的《那些花儿》,为了签濮树,宋柯和高晓松特意成立了一家音乐唱片公司。公司取名麦田,来自《麦田守望者》。

签约时,高晓松也没问是哪个“PU”,写成了朴树,朴树觉得不错,沿用至今。

成名之后被卷入喧闹的洪流

在麦田音乐的包装下,1999年,朴树发行专辑《我去2000年》。《那些花儿》和《白桦林》都被收进这张专辑,1999年1月,专辑发售,磁带卖出30万盒,世纪末的街角,到处都唱着白桦林的忧伤。

《北京晚报》将他和金庸、王菲等人并列,选为当年十大文化热门人物,理由是:朴树作品“具有填补空白的意义”。

朴树推出专辑《生如夏花》,又火得一塌糊涂,横扫国内各大奖项。他的演出身价,跃居国内前三名,别人一红,就拼命“包装自己”和“商演捞金”,但他很奇葩:厌恶宣传,厌恶商演,厌恶包装。

那一年,朴树火了。

正如高晓松所说:“朴树的创作靠的不是底蕴,而是燃烧自己。”每一首歌他都全力地燃烧自己,把最好的呈现给歌迷。

与世界为敌,拒绝参加春晚

2000年的跨世纪晚会,朴树也在受邀名单里,直到彩排时,他发现这个大舞台满足不了追求完美的自己,拿着吉他,甩下一句“我不上了”,就跑了。

最后,公司负责人打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丫的知道尊重不?公司所有人都在为这事付出,你临时撂挑子,你不去,公司上上下下的路都被你堵死了。”

朴树哭了,第二天继续参加彩排。

除夕夜,朴树父母在电视镜头中寻找儿子。

那一届春晚,舞台上破记录地挤上20位主持人。

朴树穿着运动衣和牛仔裤,站在一群靓装华服的歌手中,表情淡淡,没有笑容。

朴树 / 跨世纪的晚会

春晚后,各地穴头蜂拥而至,出场费最高时报过25万,只比当时一哥孙楠低一点点。甚至有地产商找他唱,唱一场直接给一套房。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在春晚舞台上唱《白桦林》的朴树,眼里的孤寂和落寞清晰可见。

音乐给了朴树生活的方向,但音乐圈却让朴树迷失了自我。

与爱情分别,消失的十年

1999年,朴树26岁,在高晓松的处女作《那年花开》里,和周迅饰演一对情侣。

朴树曾说,若能写出《送别》这样的歌,死而无憾。

但是早在很久之前他却用另一首歌曲代替了《送别》,那就是《那些花儿》,这首歌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没想过“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已经成为他和周迅的结局。他们彼此曾经是诗意的灵魂伴侣。造化弄人,所有相爱的人和你爱的最后都会慢慢的被时间冲刷。

高晓松说他们是最诗意的人。

两人都是不被世间尘俗过度沾染,永远保持对生活的纯碎真实。那一刻他们是彼此的救赎。

2003,他从泰戈尔的诗句中“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找到了灵感,在他三十岁生日,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出版,《生如夏花》这张专辑荣获当年的最佳专辑,他的身价,是当时国内前三名,但是在之后的日子朴树仿佛从人间蒸发,这一走就是十年。

于是他和周迅做了一个最诗意的决定说:我们分开很久,只当朋友。

或许爱情就是稀有的,比黄金比金钱胜过百倍。如果得到了是我们的造化,或许也可能永远也得不到,那么也只能接受。

他开始学着接受,无奈的接受,自己与周迅的诗意原来无法一辈子。

于是他们做了一个最诗意的决定:我们分开很久,只当朋友。

爱情的妥协,自己的无奈决定。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接受命运的造化,与深爱的人告别。这是朴树的一次成长。离开的十年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一个真实的人。他想做他自己,但是他不能。所以他抑郁了。

这十年无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从歌词也许我们可以看出来,这场经历也许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朴树说:我只是用这十年的时间找到了一个好的做唱片的状态,一切顺其自然。我病了很久,没什么具体的病,就是西医指标一切正常,中医一看身体全部乱套,也许是抑郁造成的。

2013,朴树在韩寒电子杂志《一个》中发表文章《无与伦比的乐趣》写道:

我病了很久,没什么具体的病。就是西医指标一切正常,中医一看身体全部乱套,也许是长期抑郁造成的。我从中学就有点抑郁,一直是那样。当然抑郁也没抑郁到会产生“我过不下去了”那种想法,只是常年都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当你没健康的时候真是太可怕了,所以我养成了现在这种生活。我觉得人应该要符合天道,人得学会了解自己。《身体使用手册》是启蒙刊物,看了这本书,就觉得我其实根本对自己的身体都不了解。人怎么喝一杯水,什么是生病,都不了解。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所有的标准都崩溃了。你发现,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你的基本准则都是错误的。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变成了另一个人。大病之后就知道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还知道身心是一体的。我一直在发现自己的人格,发现自己心里面有隐秘的东西,就是我一直忽视的那些东西和我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我觉得应该完善自己的人格。2010到2011年,有一个特别喜欢的作家李海鹏,他对我影响特别大,他的一本书《佛祖在一号线》,让我第一次开始不只是关注自己了,我觉得这个社会在发生这么多事情,有那么多不公平,真的完全开始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然后也愿意为别人做点什么。李海鹏有篇文章叫《命运自有其时间表》,这篇文章不是他最好的文章,但是他说的真是那样一回事儿。那么些年发生了太多事,不是非要用十年或一个特别长的时间来死乞白赖地出一张好唱片。不是这样。是这十年,才找到了愿意去做唱片的状态和外部条件。我没有在《生如夏花》之后突然消失,而是混了好久才消失。那时候应该是09年吧,和之前的唱片公司的合约到期了。之后不再愿意跟公司合作,阴差阳错地,就觉得和这个行业隔得那么广,现在看来,还挺好的。独立做音乐这个事情,外界说得特好听,但实际上真的很难,真的非常难。有时候真的觉得挺孤立无援的,但是,即使再难的时候,还是觉得,如果让我再次选择,还是会这么选。如果我还在这个行业里面的话,一定会被这个行业拖着,做很多维持那个位置的事情,而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你已经丧失了做音乐的快乐,连初衷都没有,会变得很空洞。我不是行业的操作者,不了解那些数字。在我看来,没有好唱片,没什么有魂儿的歌。大家好像都忘了歌应该怎么写,好像都忘了歌该是什么样。跟行业保持距离的这些年,我的头脑更清楚了,也知道了我要什么,要做什么样的人。到底还要不要做音乐,我觉得我想清楚了,可以再回来。音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直至现在,音乐都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没了这部分,我都不知道怎样才能过下去。这跟怎么谋生没有关系。即使没有唱片这些介质,我还是特别想分享,所以希望,所有人都是这样,音乐一直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希望大家都是在同一频率振动才好。听音乐也是如此。听音乐没有必要借助什么缅怀青春才能听音乐。对我来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特别爱听音乐,好的音乐,不用任何名义随时都能给我感觉。这几年歌写了特别多,一直在找一个从内到外,都愿意去做唱片和都可以去做唱片的状态。我组了一个乐队,去年一年都在花精力玩乐队,“树与花”对我来说是一个总结、一个契机。我把过去的所有歌都现场排了一下。而我,不是什么榜样,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这个社会太单一了,太乏味了。对于我的生活来说,也是个试验品。我也不知道会怎样,也企图找到我的榜样。随着岁数越来越大,我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只有自己解决。我观察过,在我的生命里面,凡是我喜欢的人,每个人都是问题成堆,都在处理自己的问题。现在每天我都会跟狗玩一会儿,三顿饭,一顿不落,可能跟人的交流比较少。其实我不想做一个封闭的人,而且在我最封闭的时候,都特别清楚:人,他有他的社会角色,他应该是开放的。除了最崩溃的那个时间段,我也一直在接收信息,在学习,去了解不了解的东西,而且也愿意跟人交流。封闭是不对的,人如果不交流的话,就不了解。我会去尽量解释别人对我的误解,如果解释不了,那就只能这样吧。我每天都会锻炼,只要没有采访排练这样的工作的话,去跑步、去走路、去爬山。这两年,和我媳妇儿暂时都没想过要孩子的事情,但是我们都能接受这个事情了。原来没有要孩子这样一个概念,觉得是一个不存在的事情,而现在可以接受了。现在希望做个简单的人,简单、健康、人格尽可能健全的人,而我在实现中……我从36岁开始那一年,真的就变成另一个人了,而且我现在远看着这个人变得越来越成熟。客观上也造成让我现在想把一切都慢下来的状态,虽然挺痛苦,但是我觉得有点想享受一下不一样的生活。希望无论到什么时候,音乐都是所有人生活里的一部分。音乐也不是信仰,音乐是无与伦比的乐趣。

他曾毁了他的一切,直到看到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2014年,曾经是一代人“意见领袖”的韩寒,也开始违背自己“不拍电影”的誓言,下海拿起了导筒。

《后会无期》在万众瞩目下拍摄完毕,只差一首主题曲。

为了这首主题曲,韩寒千方百计,敲开了朴树的家门。

后来,随着电影《后会无期》的热映,《平凡之路》这首歌,也在中国的大街小巷,被年轻人唱响。

隔了许多年,朴树终于又回归了。在这个节点上,他用这首歌,来表露了自己出道15年以来的心声: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大家都以为他接受了身边的一切,事实却再次打了我们的脸。

我从一开始,就厌恶这个行业,并以之为耻。电视上的明星们令人作呕,我毫不怀疑我会与他们不同。 ——朴树

他曾经甚至说:“娱乐圈都是傻逼!”

2017年年底,在腾讯视频的节目中,他唱李叔同的《送别》,忽然大放悲声。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朴树和高晓松去天津演出。

归来时,车行半路,朴树忽然要求下车,“你们把我放在这儿,我要看夕阳。”

高晓松问他:“那我们走了,你在高速公路边上怎么办?”

朴树答:“那不管,你先让我看夕阳。”

周国平说:

人生有三次成长,一是发现自己不再是世界的中心的时候;二是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三是接受自己的平凡并去享受平凡的时候。

希望这个大男孩可以在这个不太友好的世界,做一个真实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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