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馍

杜 婉

灵宝温润的气候，常年闲适的风，出产的小麦麦粒结实饱满，磨出的面粉筋香味美。用此面粉揉团捏饼，放上点葵花油，揉进去点茴香，置入盛满石子的鏊上，用铲子不停翻滚，没几分钟，便可烙出金灿灿、散发着香喷喷气息的大饼。因其外观中凹边凸，上面点缀着小小的石子坑，故名石子馍。

做石子馍用的石子是黄河滩上光如蛋卵的石子，黄豆般大小，在火力十足的鏊上，已是黑油油、亮晶晶的。烙出的饼金黄鲜亮，带着滚烫和焦香，咬一口，脆脆的吃得舒服，嚼到小茴香，便更有一种微麻浓香弥漫开来，入口入鼻。

陕西也有石子饼，可长得干巴巴的，大大小小的石子坑又突兀得很，吃起来硬邦邦的很费牙口，着实算不上可爱。而灵宝的石子馍是厚圆浑实的，外面裹着薄薄香脆的皮，内里是冒着热气的白面瓤，中间可鼓囊囊地加满各种佳肴，而当石子馍遇上绿皮凉粉，更是叫人情不自禁地味蕾绽放。

这里的凉粉是现吃现炒，取出通透翠亮的一块，在平底锅的一角，用小铲切片，拌上红彤彤的辣椒油，浇上白亮亮的蒜汁，葱叶煎炸，一股焦香便扑面而来。石子馍的酥香口感配上凉粉的筋道爽滑，着实让人痛快过瘾，三块钱便可吃个肚子圆。

卖石子馍的总是起个大早，月儿还吊在半天空，他们便已热鏊和面。不到七点的光景，便可烙上一箩筐香喷喷的石子馍了。这里随处可见带着石子馍上班的人，大口大嚼，吃得鼻尖冒汗的小贩司机，他们简单却美味的早餐，是一天辛苦奔忙生活的开始。吃着石子馍，肚子饱了，身上也有了力气，生活不也就有了盼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