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叫卖声

♣ 李 念

你是否还记得那个声音？用地道的河南方言，声音粗犷或沙哑、押韵又朗朗上口地叫卖。市井的叫卖就像是城市一块砖一片瓦中的水泥，从不被人关注却又不可或缺。每当听见街头熟悉而又陌生的叫卖，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跟着韵律轻轻和上几句，就像回到了遥远的小时候。原本聒噪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氛围中反倒显得和谐。

仍旧记得小时候门前的那个十字路口，每到周末就异常热闹，卖菜的、卖小玩具的、卖零嘴的都扎堆在一起。循着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车水马龙的城市似也多了几分生动的温情。每到一处，被吸引的不是摊位上的商品，而是“绿豆发糕2元一块”的吆喝。买上一块绿豆发糕，随即心满意足地边吃边逛。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回想起彼时亲切的场景，简朴的信任、清澈的笑容，还有时光深处的叫卖声。

这是寒假以来第一次听见叫卖声——城市的快节奏打破了生活的宁静，而我也似乎还没有真正仔细体悟、倾听过。浓浓的口音让我不禁想去看看，看叫卖的人还是不是当年集市上的叔叔姨们。我趴在窗边，看见一位老爷爷踏着三轮，慢悠悠地骑，车后的箱子里装的还是当年让我垂涎欲滴的发糕，不同的是那振奋人心的叫卖已经被永远不知疲倦的扩音器取代。而我，也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渴望。

不是因为叫卖人不想喊了，而是喊不动了吧。当年集市上的叫卖人，现在大都已经杖朝之年了吧。时间真快，懂事之后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这一切，就已经要消失了。繁忙的社会，又有谁可以延续这种声音呢？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远去的叫卖，虽有杏花的清雅但更多的是陆游“世味薄似纱”的感伤。是啊，在这日新月异的社会，又有谁能真正地观察生活、品味生活呢？

不仅仅是叫卖声，还有更多不起眼的细节被人们所遗忘。走得越来越快的人们，对生活的观察还有多少呢？真希望我们的节奏可以慢一些再慢一些。人们都能屏住心，多看看身边的人，品品身边细小的感动……

远去的叫卖声是时代的烙印，却永远烙在了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