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上篇讲到蓝色在唐代由于贸易往来之路上西亚文化的渗入,被国人所接受,开始烧造蓝釉陶瓷。又在宋代因审美的改变,刚刚苏醒的萌芽在隐匿的状态下处于半停滞状态。直到元代民族文化大融合的进程中得以复苏,真正迈出了蓝釉划时代的一步。
元代 蓝釉白龙纹盘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元代蒙古统治者受伊斯兰文化影响,追逐蓝色。元代蓝釉制品不仅是数量增加、形式多样、用途上扩大了,同时也进一步改良了蓝色釉料,同样是以钴呈色,唐代是附着力有限的低温铅釉,而元为高温石灰碱釉,粘稠而附着紧密,高温作用下呈现出一种宝石般的光泽,所以后来常用宝石蓝来形容蓝釉瓷器。
元代 钧窑天蓝釉贴花连座瓶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元代的钧窑蓝釉也没有停止它烧造的步伐,国家博物馆就藏有一件“钧窑贴花螭耳连座瓶”它的出土地是内蒙古呼和浩特,器型巨大,釉色艳蓝单一,没有做色斑处理。为元代钧窑典型代表。
至明代初期,因为开国皇帝朱元璋本人喜好红色,蓝釉作品又相应的开始减少,直到明宣德一朝才开始出现改观,当时御窑厂烧造的宝石蓝釉,光亮如宝,蓝色幽翠。
清康熙 洒蓝釉描金花卉纹带盖糊斗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就在这蓝釉大举推行的时刻,“洒蓝”意外诞生,它又称“雪花蓝”,它是一种不均匀的施釉效果,也许是出于一种偶然的失误,却又开创了一种诗意的审美,大片蓝色背景下点缀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白。有着无限想象的空间。
又犹如股市高低沉浮,在经历的宣德朝的走高之后,它开始回落,但并未抄底,接下来明朝各时期还都断断续续烧造。只是数量减少了,釉色上几乎无大的变化。
蓝釉入清,釉出现了新的变幻。康熙一朝,社会逐步安定下来,景德镇制瓷业得以恢复,并且在完善的督理陶务制度下,明代的名品全部复烧成功。
清康熙 天蓝釉花觚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其中的蓝釉又开始分出了深浅。深者为传统霁蓝釉,祭祀常用。浅者色淡如晴天,故为“天蓝釉”,为当时创新品种。
同时“雪花蓝”再次重出江湖,在康熙中期大放异彩。只是康熙洒蓝喜欢描金。
清雍正 天蓝釉葡萄纹十楞大碗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雍正朝又将天蓝釉细分为二,深者仍为天蓝,浅者是近乎月白的淡天蓝,这种色调将蓝色转化为了一种情感上的留恋,并不明显呈现。
清雍正 青金蓝釉洗
观复博物馆藏
雍正是史上艺术造诣很高的帝王,他对瓷器的热爱发自内心,他又在蓝釉上创新了品种,一种区别于洒蓝的,更具动感的“青金蓝”由此诞生。如果前者是冬雪之徐,后者便是夏雨疾来。
清乾隆 蓝地雕瓷粉彩寿山福海纹笔筒
观复博物馆藏
再往下至乾隆朝,乾隆帝的喜好,更偏向于热烈、华丽、美艳,很自然的单一淡雅的蓝釉又该退居朝后,许是前人已穷尽变幻,乾隆之后各朝则中规中矩直至收场。
直至结出不同的果实,每一步都变幻都有着中华民族的对外来文化的吸取融合,又有着承上启下的智慧的转身。
一转身,瞬息变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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