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1564年,严嵩之子严世蕃入狱。首辅徐玠看到他的罪名后大怒:“你们要救严世蕃吗?”三法司官员慌了,答道:“肯定是要杀他!”。这时,徐玠掏出一封奏疏:“你们把这个呈上去,严世蕃才会死!”
三法司官员接过徐玠的奏疏,阅后,不由冷汗迭出,差点就酿成大祸。
他们情不自禁冲徐玠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徐阁老想得周到,此疏甚是高明,我辈望尘莫及,佩服!”
三法司呈上的罪状写的什么,徐玠又写了什么,为什么如此笃定严世蕃必死?
02
徐玠是首辅夏言的学生,本来前途一片大好。
可刚正的夏言,得罪了小人严嵩。徐玠眼睁睁看着老师被严嵩赶下首辅,并取而代之。没多久, 严嵩更是不留情面,痛而诛之,夏言冤死。
年轻气盛的徐玠,为夏言抱不平,频频弹 劾严嵩。无奈,严嵩只手遮天,他不仅没有成功伸冤,还差点搭上自己一条小命。
一日,严嵩陪嘉靖聊天。他不经意间提到徐玠,先是大肆夸赞:“徐玠可是个难得的人才,既有文采,又有谋略。”
嘉靖又添一栋梁之才,很是高兴。不料,严嵩话锋一转,故作担心道:“徐玠这人才干了得,就怕将来心怀二心!”
皇帝何等聪明,他想起徐玠近期的奏折:请早立太子。听完严嵩的话,心下一沉,徐玠这样做,分明就是盼着自己早死。
想到这,嘉靖下令:把徐玠抓起来,等候发落!
03
好在徐玠和严嵩明争暗斗时,慢慢学乖了,平日里不忘处处打点。比如锦衣卫陆炳,关键时刻,出手相助,徐玠侥幸逃过一劫。
经此事,徐玠明白,自己还太弱小,根本撼动不了权倾朝野的严嵩父子。于是,他决定蛰伏,放低姿态,假意主动攀附严嵩。
期间,徐玠出手相助,除掉仇鸾。要知道仇鸾是自己的好朋友,可为了取信严嵩,徐玠不得已而为之。
为二人情谊更添一把火,徐玠不惜将孙女送给严嵩孙子当小妾,结成姻亲,成为一个战壕的盟友。
甚至,徐玠主动向严嵩立下投名状:说服朝廷中对严嵩不满的官员,归附于他。严嵩大喜,嘉靖待他再好,也抵不住弹劾他的奏章。
桩桩件件,严嵩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慢慢地,他放松了警惕,甚至把徐玠列入了心腹成员。
04
徐玠从中也得到好处,升任次辅,处处为严嵩马首是瞻。
严嵩不知道的是,徐玠通过血的教训认识到:对付流氓得用流氓的方法。
徐玠明里说服官员,暗里却告知:慢慢等待时机,一招制敌。
同时,徐玠揣摩圣意,刻意讨好嘉靖,逮住机会就离间严嵩。
1561年,宫里失火,嘉靖寝宫被烧。皇帝只得搬到玉熙宫暂住,他很不喜欢。找来严嵩,询问寝宫重建事宜。
严嵩却告知:“三大殿刚刚修完,重建没有余料了,皇帝是不是可以移居南宫?”
嘉靖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恨不得一口吃掉严嵩。南宫可是明英宗朱祁镇被关押的地方,如此建议居心不良。
徐玠一看,机会来了,立马接话:“殿下暂居偏殿,肯定不行。据臣估算,余料足以重建永寿宫,三个月即可。”
闻言,嘉靖顿时高兴起来,他连连夸赞徐玠,并将重建任务交给徐玠。
05
严嵩一脸颓丧,地位急转直下。接下来,又一件事,让严嵩慌了手脚。
严嵩的老婆死了,儿子严世蕃需遵照明例,为母亲守孝三年。
嘉靖喜欢青词,还喜欢下达谜语般的旨意。严世蕃是一位写青词的高手,而且擅长破译嘉靖的暗语。严世蕃一走,这些工作会要严嵩的命!他能不慌吗?
徐玠抓住一切机会,趁机又布下一局。
嘉靖沉迷修道,徐玠和道士蓝道行暗中商议,趁皇帝扶乩之计,设局除掉严嵩。
那日,嘉靖又来扶乩,提出问题:“为什么天下未能大治?”蓝道行装模作样,在沙盘上弄出:“奸臣当道,贤臣不用!”
嘉靖大惊,又问:“奸臣何人?贤臣何人?”沙盘再现:“奸臣如严嵩,贤臣如徐玠!”
嘉靖惊骇,再问:“既然如此,为何奸人不遭天谴?”
蓝道行厉害,他在沙盘上弄出一句:“留待皇帝自裁!”
天意如此,嘉靖不得不服,严嵩命不久矣!
计谋得逞,徐玠趁热打铁,吩咐邹应龙写奏弹劾。不过,他们要弹劾的是严世蕃。
徐玠知道,严嵩虽然失宠,但他和嘉靖20余年的交情,皇帝不忍杀他。要想打垮严党,先除掉严世蕃。
果然,奏章一报,严世蕃被抓入狱。
06
很快,三法司官员写下严世蕃的罪名。依例,他们把罪状送交首辅徐玠审阅。于是,就出现开头的一幕。
徐玠解释道:“杨继盛虽然是严氏父子所害,但是斩首的旨意是皇帝下达的。你们再把这条罪状呈上去,不是逼着皇帝承认此前有错嘛!”
三法司官员一听,恍然大悟。徐玠列的罪状就两条:犯上和勾结倭寇。这些都是皇帝最忌讳的,如此一来严世蕃哪还有命活着。
1565年3月,严世蕃被斩立决。4月严嵩净身出户,被赶回老家,行乞度日。
07
徐玠隐忍十几年,以退为进,逐步打消严嵩对他的疑虑,获得皇上的信任,保全自己,终将奸臣严嵩父子除掉,不得不佩服他的城府和毅力。
正义永远不会缺席,那些被严氏父子祸害致死的冤魂们,也终于可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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