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禅诗：修道的五个境界

六祖慧能之后，禅宗的发展传到唐朝末年分为五大宗派，即曹洞宗、法眼宗、云门宗、沩仰宗、临济宗。曹洞宗为良价禅师在江西省宜春市宜丰县的洞山创宗，其弟子本寂禅师在吉水的曹山传禅，故后世称为曹洞宗。《洞山悟本功勋颂诗》共有五首，体现了曹洞宗的禅意。

其一

问：如何是“向”？师曰：得力须忘饱，休粮更不饥。圣主由来法帝尧，御人以礼曲龙腰。有时闹市头边过，至处文明贺圣朝。

“向”是方向，就是方向已经明确的意思。如何是方向明确呢？吃饱了，就会停止进食。肚子饥了，就会去吃饭。这是世间生活常态。“得力须忘饱，休粮更不饥”两句，和世间生活常态恰好相反，就是要把世间人颠倒的生活状态颠倒过来。这就是“向”。

后面“圣主由来法帝尧”四句，知见已经转向了正道，但人的行持还没有入道。理上已经明白了，事上还做不到。

其二

问：如何是“奉”？师曰：只知朱紫贵，辜负本来人。净洗浓妆为阿谁？子规声里劝人归。百花落尽啼无尽，更向乱峰深处啼。

“奉”是奉行，就是奉行修道。虽然奉行修道，但“只知朱紫贵，辜负本来人”，知道修道非常好，但是还不明白道的本来面目是什么?还在四处寻道的阶段。。

后面“净洗浓妆为阿谁”四句，在寻道阶段，还没有见性，但能在事相上努力用功，在盲修瞎练中不断尝试悟入，四处参访，寻求指路人。

其三

问：如何是“功”？师曰：撒手端然坐，白云深处闲。枯木花开劫处春，倒骑玉象趁麒麟。而今高隐千峰外，月皎风清好日辰。

“功”是功行。有功行了，见道了，自然就安心了。所谓“撒手端然坐，白云深处闲。”是见道以后，才会具有的心态。

后面“枯木花开劫处春”四句，是对前面的进一步说明。前两句是讲“真空妙有”，后两句讲“妙有真空”。证悟到了“空有不二”。

其四

问：如何是“共功”？师曰：素粉难沈质，长安不久居。众生诸佛不相侵，山自高兮水自深。万别千差明底事，鹧鸪啼处百花深。

“共功”，就是共同功行，是圣凡共有的功德妙用。“素粉难沈质”指性，性空真空无相；“长安不久居”指相，事相变化无常。无论凡夫还是圣人，法身为无形无相之性空，化身是刹那迁变之妙有。

后面“众生诸佛不相侵”等四句，是说众生和佛都是平等的，千差万别的事相不过是心念的不同而已，度化众生，不过是转化心念而已。自度度人，自觉觉他。

其五

问：如何是“功功”？师曰：混然无讳处，此外更何求？头角才生已不堪，拟心求佛好羞惭。迢迢空劫无人识，肯向南询五十三。

“功功”：功行奏功。“混然无讳处，此外更何求？”都没有自他的分别了，还求什么呢？

后面“头角才生已不堪”等四句，妄念不起，就是连追求成佛的妄念都不起了。这才是真正的功行圆满。

以上就是洞山禅师的五位颂。说的是修道中的五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