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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丨故乡与你(外二首)

我的故乡

在梦里是航行的船

所经处白云悠悠青草苍翠

轻烟升腾在波光的江面

江水拍打,越剧哼唱

你在我梦里

也是烟锁的美

静静似群山掩映

略微动作

又如夕阳下江柳的荡漾

山影飘渺,水岸风度

我愿你人世远行步履从容

尘世浮浪,清波静美

我托清风赠予你

故乡的恬静

【今夜,我朗诵荷尔德林】

看不见湛蓝的柔媚

据说凉风已至

大声地念出来吧:

德行之喜悦理应得到嘉许

一抬头星光熠耀

一抬头泪流满面

石阶上空行书狂草

终究不是太阳的笔法

哦,太阳

你这可憎的独裁者!

叫人跟随你却又不善待他

你用光芒刺瞎所有灵慧之眼

还在继续蒙蔽

那些未曾看到过光的处子

只有处子们会追随你

并将你视为信仰

你骄傲吧,虚无的光

和光里的阴暗

终有一天你的笔法

会成为疯子的步伐

今夜,我朗诵荷尔德林

灵魂没有尺度

一切依附只是原野上的花

褪尽它!扔弃它!

无边宇界就是理想的眠床

镶嵌着缀满着象征爱情的玫瑰

摘自同样无边的藏林与沙漠

很多人睡在这床上

死了又生,生了又死

但愈加象人

一抬头星光熠耀

一抬头泪流满面

看哪,教堂钟楼的金属尖顶

有大雁在叩喙

传过来,传过来

恰是我朗诵的配乐

今夜,我在中国不正常的炎热里

朗诵荷尔德林五彩斑斓的汉字

【陪君醉笑三万场,不诉离殇】

走,到乌篷船上喝酒去!

这么一条船,船头放了两坛十斤装的好酒,船尾还有!

什么,女儿红?那是娘们自以为是的东西,爷们哥们只喝状元红!金榜题名,才可洞房花烛。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吧,船头二十斤状元红,船尾十箱绿雨淡啤!

来来来,坐下来,坐好喽,船就要动了。

就从这长满了青苔的八字桥头出发吧!经过城河时要向岸上的姑娘和妇人鞠一躬,谢谢她们令俺们的人生这般美好!我们还会经过辽阔苍茫的大鉴湖,在湖上看鱼虾相竞,跃起又落下、落下又跃起。再顺手捞一些这个时节的鲜菱尝尝如何?来,就用缺了口的大海碗倒酒喝吧,喝了一碗又一碗,喝得人只想立到船头抱住红彤彤的落日给亲个够!

万家灯火次第起来时,我们的船行至林重阶深的大禹陵。状元红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啤酒就当洗脸水吧,好好洗,干干净净上岸。这里是历史,不许轻浮!这里有图腾,不许撒野!这是大禹英雄的地盘,要喝酒要尽欢等回去了再说。

禹陵深处,大地作床天作篷。哥们爷们这一夜把自己睡成了一棵树。

乌篷船如待嫁女,静静候在那河边码头,也是一夜。

天光一亮,驶离禹陵。任由乌篷船随意穿行古城水系。

蜿蜒如蛇,或窄或宽、或急或缓,迂迂回回百转千肠。

恨得牙痒痒,恨得连灌二瓶绿雨才可作罢。

罢罢罢,这就是绍兴!

阿根老大脚划船桨,乌毡帽一歪,手一挥:好汉们,再会!

说完再见雨就下了,越下越大,把个古越城罩得铺天盖地。

罩着也好,看不见各自离散的背影。也看不见,挂不住雨水的白发。

动车都翻了,

地铁都反着开了;

钱塘江水都伟大了,

午觉都把人睡废了;

二十年都可以连根拨了,

嗯哪,还有什么不可以?

沧海一声笑,不诉离伤。

陪君夜,夜夜夜光杯一只。

走,再到兰亭去流觞一把!

旅途上的故事,请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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