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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金盖华,被日军逼辱2000余日夜,一中国人因救我全家被惨杀

“被侵华日军糟蹋了2000余日夜,彻底毁了我的青春,我的人生,我的人格,我的精神······我所有的一切,都被毁掉了。”

——当金盖华在皖西太和县三塔镇康庙村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位年迈的老人,一位饱经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的老人!

回首一生过往,心如潮涌,久难平复,她说:我原名叫金盖华······

1925年4月28日,金盖华出生于韩国福江县一个贫穷之家,成了这个清寒之家的第二个孩子。但是,原本该带来喜悦的婴儿,并未给这个家里增添多少快乐,反而增添的是更多的经济上的烦恼。

1925年的韩国城街景象

因为她的父母经济困顿,生活艰难,多个孩子就多份生存压力。

可是,在她还没长到三岁的时候,她母亲又生下了弟弟。

结果,母亲身体不好,在她三岁的时候,也就是生下弟弟不久,就因病去世了。

1927年,金盖华成了和哥哥弟弟,都成了没娘的孩子。

父亲一人承担起了养活全家人的重担,但是她的父亲身体原本不好,加上劳累过度,在1931年时患了一身疾病,连给人做工的活也没有了。

无奈之下,金盖华的父亲选择了人间最耻辱的那条路:

带着三个孩子,从富江到釜山,沿路乞讨为生。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苦难岁月,在乞讨的路上,哥哥哈刀被有钱人家的狗咬伤,金盖华心疼极了,问父亲乞讨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

她的父亲,用病躯抱住自己的孩子,老泪纵横,只是不断悲叹:

“穷人的命真苦!”

依靠乞讨,总也不是办法,讨要不到多少食物,况且三个孩子,加上父亲,四个人,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因此,一年后,金盖华结束了乞讨生活,她选择去给一家中药店做工。

原以为不怕苦不怕累,靠努力和勤奋,就能有口饭吃。但是,她渺小的愿望也破灭了。

因为主家是个恶毒心肠的人,金盖华白天不但承担主家所有的家务,包括看孩子、洗碗等所有的家务事,而且到了夜里,还不让她睡觉,又把她逼到日本人的工厂里去行窃。稍有不顺心,便是一顿暴揍。

年幼的金盖华,在这噩梦般的生活中,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便趁主家不注意逃走了,回到了家人身边,继续他们的乞讨生涯。

但是,在1937年的时候,在与家人出门乞讨的时候,遇到兵乱,人群仓惶,金盖华和家人跑散了。

13岁的金盖华,只好跟着在逃荒路上遇到的一个人跑到了城里。那人把她介绍到一个有钱人家里做女仆。那个有钱人有四个妻妾,极其凶暴。一次金盖华不小心打坏了一个碗,被主家狠狠打了一顿,耳膜打坏,患上了中耳炎。不久那主家的长子,又企图霸占金盖华,金盖华拼命不从,从那里逃了出来。

原想总算脱离了虎口,却又进了狼口。穷人的命运就像冬天里的水,又冷又冰,极难有转机,只能更糟糕。原因是在1938年春,金盖华在乞讨的时候,被一个日本人盯上了。日本人趁其不备,用黑布将其蒙了脸,塞了嘴,打晕后,丢进汽车上拉走了。

等金盖华醒来的时候,她看到车厢里还有19名韩国女子。

她惊慌失措,那些女子也惊慌失措,因为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到哪里去。

经历了好几天的船车颠簸之后,她们被送到了中国的哈尔滨慰安所。

当然,金盖华当时并不知道那是慰安所,也不知道慰安所是干什么的。

她只记得慰安所里的房子都是木制的简易房子,一栋有十个小屋,一共有十栋。每个小房间的门上写着房号,进门就是一张床。

金盖华和同来的韩国女子,都被关在这里,有日本人来教她们学习日本歌舞和语言。

简单而短暂的训练之后,在1938年春末,一些同来的韩国女子被要求开始接待日本军人。金盖华和几个韩国女子因为年龄较少,稍有延迟,但也仅仅在半年后,便开始了悲惨的生涯。

一日,金盖华被带去伺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日本军官,但是金盖华不从,挣扎撕咬,结果咬伤了日本军官的肩膀。那日本军官大怒,暴揍了金盖华一顿,把她和另外几个韩国少女关押起来,说是要给她们上课。

所谓上课,不过是抓了20余位中国女子,年长者岁已半百,年幼者仅十余岁。日军剥其衣服,被日军轮流施暴。并在施暴结束之后,用刺刀、木棒,甚至烟头,伤害其身体,接着将其残杀。

金盖华和同伴们看到这一幕惨烈的情景之后,连哭泣都吓得忘记了,目瞪口呆,几乎吓傻了。

这时,日军对她们说:

“看到了吧,如不规规矩矩慰劳大日本黄军,这些中国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金盖华和同伴们,在这样的淫威之下,岂敢反抗?岂能不屈服?

她们被分开了,被日军带到不同地方,成了日军的泄欲工具。

而13岁的金盖华,被日军的胖子军官看中,被留在胖子军官的身边。

一年后,在14岁的时候,金盖华不再单独服务日本军官,被更多日军糟蹋。日军让她喝了一种药,那种药,让金盖华一生与生育无关。

在中国哈尔滨,金盖华做了三年的慰安妇。16岁的时候,她被分给一支日军部队,该部队因作战需要,被调往石家庄。作为随军慰安妇的金盖华,也被迫与另外几个女人,一同来到石家庄。

根据金盖华的回忆,在石家庄期间,慰安妇之间也经常发生矛盾。原因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做了命运的可怜虫,但是日本慰安妇却瞧不起朝鲜慰安妇,甚至欺负扭打朝鲜女子。

结果导致,这些朝鲜女子在不断接受日军对身体摧残的同时,还要忍受日本同类的欺负,她们的住宿、生活条件会比日本慰安妇要差许多,好一些东西都被日本慰安妇占据。

在那样悲惨的日子里,金盖华说:

“我和我的同伴们,成了日本军人泄欲的机器······我经常怀疑自己是否还算是个人!”

1940年冬,金盖华和另外3名女子,跟着部队前往香港。可是,在那里没有停留多久,便又折回石家庄。只是这次到石家庄后,金盖华又被分配到了山东。在枣庄铁路边有一个日军炮楼,那里驻扎着一个营的日本兵力。

金盖华在这里,遭遇到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她说:

“到这以后,我过着地狱般的生活!”

因为,有一次她身体不适拒绝服务,结果遭到了极其残忍的毒打,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可是日军还不罢休,又把她用绳索紧紧捆绑起来。把胳膊都捆绑变形、畸形,后半生再也无法朝后曲。

接着,日军把她丢在一间破民房内,那时节正值寒冬,天气冰冷。

金盖华躺在地上,身体被冻得冰冷、麻木,她觉得自己这次终于可以解脱了,死了算了。

可是,就在死神正在她面前准备抓她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金盖华看到了那间民房的一个破洞口,有一个声音。

那是一个老者的声音,那老者说:

“闺女,把手伸过来,我来救你。”

金盖华凭着求生的本能,把手伸了过去。

那老人把金盖华从洞口拉出来,背起来就往前跑。

跑到山脚下,老人把金盖华放下来,递给她一包中国男人的衣服,说:

“你赶紧换了。”

又用镰刀把金盖华的长头发割短,塞给她一点钱,说:

“你赶紧改个名,就叫李天英,赶紧跑吧。”

金盖华感动得眼泪直流,问老人的名姓,老人说自己姓李,是在炮楼给日军打杂的。白天见她遭到毒打,心里不忍,才冒险把她救出来的。

金盖华一路奔逃,不过她的命运不大好,逃了一星期后,问路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汉奸碰上。这个汉奸,就把她送到了日军那里去。结果,在1941年,她又被送到了石家庄的慰安所。之后,又被转送到山西临汾慰安所。在这里,她不堪忍受折磨,打算逃跑,却没成功,被日军抓回一顿暴打,尾椎留下了两个血瘤。接着,又是地狱般的生活,日日夜夜都是非人的折磨。

直到1943年,情况好像忽然发生了变化。因为盟军的飞机不断轰炸,日军内部也开始变得混乱不堪起来。这时候,金盖华便趁机逃跑了。

逃离日军后不仅,金盖华被国民党士兵抓住,送到位于山西洪洞县的阎锡山部队。那里的阎军认为金盖华是日本人,金盖华唯恐再遭遇不测,便说自己是日军护士。阎锡山的人对她进行了审查之后,也没有查出什么,便留她在军中做护士。

戏剧性的是,随着战事的逐步推进。在1945年的时候,日军战败了。金盖华竟然还跟着国民党的军队开到洛阳,去接受日本投降部队。一个曾经的日军慰安妇,被日军糟蹋和欺辱的人,前来接受日军的投降。

金爱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更为不可思议的是。她跟随的这支国民党部队,很快被共产党的八路军打败。这次,她不但身体疾病被医治,而且还被留在医院外科做了真正的护士。

金盖华说医院的外科主任是王姓山东人,正直善良,对她特别友好,不但教他护理知识,而且还教给她急救的一些医学知识,甚至还推进她参加了外科手术的学习。在这个过程中,金盖华(实际此时早已改名,即那名中国李姓老人给她取的名字李天英。)在医院里,因为热情、善良,病人都叫她“李主任”。

金盖华说:

“在这里,在革命队伍里,我感到自己真正成了一个'人’!”

这种感受,只有一个经历了极度苦难的人,才能体会。

1947年,金盖华的情况已被组织知道,所以便安排她和另外几名韩国女子一块回国。可是,在河南却被国民党军队截住拉到部队里给士兵做饭。在这期间,国民党炮兵四师的司机戴永贵喜欢上了金盖华,对她展开了追求。最后金盖华接受了戴永贵,两人结婚。

后来,解放战争节节推进,到淮海战役的时候,戴永贵跟着部队起义,加入了解放队伍。金盖华的命运,也随之改变。

解放战争胜利之后,金盖华跟随丈夫戴永贵回到了安徽省舒城县,原本该开始享受和平生活了,但是因金盖华不能生育,导致夫妻感情不和,最终二人离婚。

57年,金盖华因经历复杂,不可避免地成了阶级改造对象。她被送到安徽合肥养蚕场进行改造。在此期间,养蚕工关朝信对金盖华特别照顾,这个大7岁的中国淳朴农民,让金盖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经过互相了解,关朝信决定娶金盖华为妻。1962年,金盖华跟着关朝信回到了他的老家——太和县三塔公社康庙村,那时候叫康庙生产队。

艰苦的生活,持续到1971年,金盖华认了一个养子,他叫李少林。

正是这个李少林,用自己的劳动收入,养育了金盖华的晚年。

1992年8月,中韩建交后,金盖华在第二年的4月5日来到韩国驻京大使馆,向使馆人员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当时负责接待的韩国使馆官员叫崔炳寿,他对金盖华的身世非常同情,经过他的努力,在1994年6月10日,金盖华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在韩国汉城金浦机场,她见到了自己久违的亲人,包括哥哥、堂兄等人。但是,她的母亲和弟弟,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的侄女等人对她说,他们会为她养老送终!

但是,金盖华却说:

“我的家在中国啊,没有善良的中国人,没有李大爷等人,哪有我的今天啊!”

因此,金盖华又回到了中国。

前文所说的那个李大爷,金盖华曾经在解放战争胜利、新中国成立后,专门来到山东枣庄,想找到那位当年帮她脱离虎口的李大爷。

可是,经过她千辛万苦多方寻找,最终得到的消息,却令她大跌眼镜伤心不已。原因是当年李大爷在救了金盖华之后,就被碉堡中的日军发觉异常,便审讯李大爷,接着又把李大爷全家数口活活惨杀烧死。

如此厚情深恩,金盖华说她永生难忘,却也永生心存悲伤!

在年迈的时候,金盖华(李天英)想起一生曾经遭受的磨难,全都是日军造成的。但是,所有的受害者女性,都选择了缄默。在这样的背景下,她选择了“勇敢和坚强”,成为中国大陆第一位公开承认被日军逼迫做了慰安妇的女性,并且也是第一位通过媒体发出了对日军的控诉。正是因为她的勇敢行为,鼓励更多受害女性勇敢地站了出来,揭露那段黑暗的历史。

铭记并控诉并不容易,但遗忘和沉默才是软弱的表现。

如果所有受害人都选择沉默和遗忘,那么后人将无从铭记,而日本政府正在全力试图抹去这一段历史,并且已经在日本的历史教材中删掉了有关慰安妇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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