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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唐编年史实(十)
南唐编年史实(十)
梳润轩主人编著
南唐编年史实(十)X
古篆籀文汗简体:南唐史实
后周显德五年

中兴元年
交泰元年(戊午)958年
春正月,改元中兴。丙午,周师陷海州。壬辰,周师陷静海军。丁未,陷楚州,防御使张彦卿、兵马都监郑昭业,死之,周师屠其城,焚庐舍殆尽。周师次雄州(天长县),刺史易文赟举城降。三月,大赦,又改元交泰,以皇太弟景遂为天策上将军、晋王,立燕王弘冀为皇太子,参治朝政。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卷二百九十四:唐太弟景遂前后凡十表辞位,且言:“今国危不能扶,请出就藩镇。燕王弘冀嫡长有军功,宜为嗣,谨奏上太弟宝册。”齐王景达亦以败军辞元帅。
丁亥,周帝次扬州。辛卯,遂至迎銮镇。壬辰,耀兵江口。帝惧周师南渡,遣枢密使陈觉奉表供方物,请传位太子弘冀,以国为附庸。周帝始采唐报回纥可汗故事,答帝玺书,称皇帝致书敬问江南国主。帝遣合门承旨刘承遇上表,称唐国主,尽献江北郡县之未陷者。鄂州汉阳、汐川二县在江北,亦献焉。岁输土贡数十万。乞海陵盐监南属,不许,后岁给赡军盐三十万石。庚子,周帝赐书,许帝奉正朔罢兵,而不许传位太子。(太子弘冀北拒周有战绩,武略过人,为北周所忌也,而南唐不明周帝世宗不许李景传位太子之由也。)。甲辰,遣平章事冯延巳等使周犒军,及买宴。
《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四:遣其臣陈觉奉表陈情,且顺世宗之旨焉。觉至,世宗召对于御幄。是时江北诸州,唯庐、舒、蕲、黄四都未下,世宗因谓觉曰:“江南国主若能以江北之地尽归于我,则朕亦不至穷兵黩武。”觉闻命忻然,即遣人过江取景表,以庐、舒、蕲、黄等四州来上,乞画江为界,仍岁贡地征数十万。世宗许之,乃还京。自是景始行大朝正朔,上章称唐国主臣景,累遣使修贡,亦不失外臣之礼焉。
夏五月,下令去帝号,称国主,去交泰年号,称显德五年,置进奏邸于汴都。凡帝者仪制,皆从贬损。改名景,以避周信祖讳(以避周太祖郭威之父高祖郭璟讳),告于太庙。告庙之日,金陵大雾,通夕不解。左仆射平章事冯延巳,罢为太子太傅,门下省侍郎平章事严续, 罢为太子少傅。已酉,周帝遣太府卿冯延鲁、卫尉少卿钟谟,赐国主御衣、金玉带、锦帛、羊马,及犒军帛十万,凡士卒俘于周者皆遣还,凡五千七百五十人。
《周世宗实录》:八月辛丑,太府卿冯延鲁,卫尉少卿钟谟自江南使回,李璟手表来上,手表者盖李璟亲书,以表其虔恳也。表云,皇帝陛下,赐异常之顾,垂不世之私,外虽君臣,内若父子。然天地之功厚,实父母之恩深。然而子不谢恩于父,人且何报于天。云云。
冬十月甲午,周帝归我臣冯延鲁、许文稹、边镐、周廷构,国主皆不复用。十一月已亥,暴宋齐丘、陈觉、李征古罪,放齐丘归九华山,觉安置饶州,征古削官爵。觉、征古寻皆赐自尽(宋陆游《南唐书》卷二)。(宋齐丘、陈觉主张不割地于周,为钟谟谗死,此中主李璟朝中一大党局)。
宋陆游《南唐书》卷七:及元宗割地称臣,如谟、德明初议,世宗乃召谟至京师,授卫尉卿,赐黄金五百两,遣谕指于元宗,往复数四,谟既矜肆,以为世宗听其言,江左可藉以无恐,元宗亦方赖其力,心虽憾之,体貌皆厚,以为礼部侍郎,判尚书省,而三省之事,靡不预之,势焰赫然,宋齐丘、陈觉、李征古之死,皆出其计。又白请雪德明之罪,赠光禄卿,谥曰忠。
从嘉长子仲寓生,字叔章。
南唐自周显德五年用中原正朔,然南唐士大夫以为耻,故江南寺观中碑多不题年号,仅书甲子而已。
李景四十三岁。
李从嘉二十二岁。
后周显德六年(己未)959年
正月,宋齐丘幽死,七十三岁(宋陆游《南唐书》卷二)。
宋吴僧文莹《湘山野录》卷下:宋齐丘相江南李先主升及事中主璟二世,皆为右仆射。璟爱其才而知其不正。一日,选景于华林广园,以明妆列侍,召齐丘共宴,试小妓羯鼓,齐丘即席献羯鼓诗曰:“巧斲牙床镂紫金,最宜平稳玉槽深。因逢淑景开佳宴,为出花奴奏雅音。掌底轻憁孤鹊噪,杖头干快乱蝉吟。开元天子曾如此,今日将军好用心。”又尝献凤凰台诗,中有“我欲烹长鲸,四海为鼎镬。我欲罗凤凰,天地为矰缴”之句。皆欲讽其跋扈也,而主终不听。不得意,上表乞归九华,其略云:“千秋载籍,愿为知足之人;九朵峰峦,永作乞骸之客。”主知其诈也,一表许之,赐号九华先生,以青阳一县舆赋给之。怨毁万状,后放归田里锁之,穴其墙以给膳,遂自经,年七十三。
宋郑文宝《南唐近事》卷中宋齐丘:宋齐丘微时,日者相之曰:“君贵不可说,然亚夫下狱之相,君实有之。位极之日,当早引退,庶几保全。”齐丘登相住,数载致仕,复以大司徒就征。保大末,坐陈觉谋干犯事,乃饿死于青阳。
宋陆游《南唐书》卷四:陈觉、李征古同为枢窑副使,皆齐丘之党,躁妄专肆,无人臣礼,自度事定,必不为群臣所容,若齐丘专大柄,则可以无患,觉乃乘间言:“宋公造国于艰危如此,陛下宜以国事一委宋公。”元宗意谋出齐丘,大衔之,会锺谟使还,挟周以为己重,所言率见听,而谟本善李德明,欲为报仇,屡陈齐丘乘国危殆,窃怀非望,且党与众,谋不可测。元宗遂命殷崇义草诏曰:“恶莫甚于无君,罪莫深于卖国。”放归九华山,而不夺其官爵。初命穴墙给食,俄又绝之,以馁卒,谥丑谬。觉、征古皆诛死。未几,元宗燕居,见齐丘为厉,叱之不退,遂迁南都。后主立,召其家还金陵,廪给甚厚,方齐丘败时,年七十三,且无子,若谓窥伺谋篡窃,则过也。特好权利,尚诡谲,造虚誉,植朋党,矜功忌能,饰诈护前,富贵满溢,犹不知惧,狃于要君,暗于知人,衅隙遂成,蒙大恶以死,悲夫!
弘冀使亲吏持鸩遗袁从范,使毒景遂。景遂击鞠而渴,索浆,从范毒浆以进之,景遂暴卒,年三十九。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六:景遂仕吴为门下侍郎,烈祖受禅,封寿王,纯厚夷淡,有士君子之操。让皇之丧,受命往护丧事,望柩哀恸,观者耸叹。烈祖殂,元宗以位让景遂,大臣固持之而止。明年,又命景遂总庶政,已降诏,佥谓不可,乃收所下诏,久之,又以为太弟,凡太子官属,皆改太弟官属。景遂固辞,虽不得命,终恐惧不敢安处,乃取老子功成名遂身退之意,自为字曰:退身,以见志。平居好客,善属文,燕集无虚日。赞善大夫张易,峭直喜尽言,景遂尝赋诗,颇纤丽,易面规之,景遂敬纳,又尝怒碎玉杯于坐,景遂亟推谢,无忤色,及易出使契丹,景遂上言力谏,以为易国士也,“宜夙夜纳诲,今使航不测之渊,报聘远夷,非国之利。”元宗报之曰:“易固奇士,海神当畏之。”竟遣行。景遂在东宫十三年,屡乞归藩,交泰元年(戊午,958年),三月,始改授天策上将军、江南西道兵马元帅、洪州大都督、太尉、尚书令、晋王。以枢密副使李征古为镇南节度副使佐之,征古习骄嫚,至镇,专恣尤甚,景遂积久不能堪,欲斩之,而自拘有司,左右谏止。初,景遂之出镇也,弘冀为太子,弘冀尝被谴于元宗,有复立景遂之意。景遂在镇,亦颇忽忽,多忿噪,尝以忤意杀都押衙袁从范之子,弘冀刺知之,乃使亲吏持鸩遗从范,使毒景遂,景遂击鞠而渴,索浆,从范毒浆以进之,暴卒,年三十九。未敛,体已溃,元宗素友爱,闻讣悲悼,左右欲少尉释之,因妄曰:“太弟初得疾,忽语人曰:‘上帝命我代许旌阳。’”元宗始少解,故被鸩之事,竟不之知,废朝七日,赠太弟,谥文成。
六月,周世宗卒,周恭帝即位。中主李璟有祭世宗皇帝文云:“永维下国,获嗣余基。奉天光而不早,顺文告以何迟。”(宋徐铉《徐公文集》)。
秋七月,铸大钱,文曰永通泉货,一当十,与旧钱并行;又铸唐国通宝钱,二当开通钱之二。九月丙午,太子弘冀卒(宋陆游《南唐书》卷二)。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六:弘冀,元宗长子,故唐之末,民间相传谶曰:“东海鲤鱼飞上天。”而烈祖果育于徐氏,因信符谶。又有谶曰:“有一真人在冀州,开口张弓向左边。”元宗欲其子应之,乃名之曰弘冀。初封东平公,徙王南昌。元宗嗣位,以弟景遂为兵马元帅,景达为副元帅,誓于烈祖梓宫前,约兄弟相传,而出弘冀留守东都,及景遂为太弟,又徙镇润州,封燕王。弘冀为人沉厚寡言,周师陷广陵,吴越亦攻我常州,元宗念弘冀尚幼,不习军旅事,遣使召还都,部将赵铎曰:“王虽富于春秋,然元帅之重,众心所恃,忽弃其师而归,则部下必乱,归欲何之?”弘冀善其言,闻于元宗。即日大为战守之备,部分诸将,皆惬服士心。元宗使龙武都虞侯柴克宏、右卫将军陆孟俊,救常州。至润州,枢密副使李征古,白以神卫统军朱匡业代克宏归,弘冀察克宏有才略,谓曰:“君第前战,吾当拒守,表言克宏决可破贼,常州危在旦夕暮,临敌易将,兵家所忌,臣请以身保其功。”克宏亦感激思奋,驰至常州,果大破吴越兵,斩首万级,获其将佐数十人,俘于润州。弘冀以时方艰危,悉驱出辕门斩之,人壮其决,然元宗以其专诛杀,不悦者久之,及太弟景遂力请归藩,而景达为元帅,奔溃南归,独弘冀有功,遂立为太子,参决政事。元宗仁厚,群下多纵驰,至是弘冀以刚断济之,纪纲颇振起,而元宗复怒其不遵法度。一日怒甚,以打球杖笞之曰:“吾行召景遂矣!”弘冀大惧,故景遂遇鸩,语在其传。元宗既请盟于周,以在位久,耻于降屈,屡遣使请于世宗,欲传位弘冀,使为大国附庸。世宗赐书力止之,其词曰:“皇帝致书敬问江南国主:兹睹来章,备形缛旨,叙此日传让之意,述向来高尚之心。仍以数载以来,交兵不息,备陈追悔之事,无非克责之辞。虽古者省咎责躬因灾致惧,亦无以过也,况君血气方刚,春秋鼎盛,为一方之英主,得百姓之欢心,岂可高谢君临,轻辞事务?与其慕希夷之道,孰皆怀康济之诚。且天灾流行,国家代有,昔之圣哲,所不能逃。苟盛德之日新,斯景福之弥远,谅惟英敏,必照诚怀。书词温润,略似敌国。”元宗乃已,世宗遣使至,亦别赐弘冀国信以为常。显德六年(己未,959年),七月,弘冀属疾,数见景遂为厉,九月丙午卒,有司谥曰:宣武。句容尉张洎上书,谓世子之德,在侍膳问安,今标显武功,垂示后世,非所以防微杜渐也。洎知元宗犹衔弘冀专杀事,其说盖出于揣摩,元宗果大以为然,改谥曰:文献。而洎由此进用。
十月,钟谟贬著作佐郎安置饶州,张峦出为宣州副使。
宋陆游《南唐书》卷七:信州刺史张峦,人为天威军都虞侯,(锺)谟素与之善,每屏人共语,或至中夜,又尝计使峦帅帐下兵巡都城。(节)会弘冀卒后主以母弟当立,而谟尝与元宗爱子从善同使周,相与亲厚,乃言后主器轻志放,无人君之度,因盛称从善才,不知元宗建储之意已决,更以此忤旨,乃暴其交结张峦等罪,贬国子司业,又贬著作佐郎,安置饶州。遣中使领侍卫军十人,即日督促乘驿而去,谟时方病风眩,在途赋诗十章,语皆凄怆。峦出为宣州副使。
冬十一月,建洪州为南都南昌府。
查文徽卒,年七十。
从嘉自郑王徙吴王,以尚书令知政事居东宫,开崇文馆招贤士。
宋陆游《南唐书》卷三:历封安定郡公,郑王。文献太子卒,(后主)进封吴王,以尚书令知政事居东宫。
《五代史记》:自太子冀已上五子皆卒,煜以次封吴王。
宋马令《南唐书》:太子冀卒,四兄皆早亡,以次为嗣,改王吴。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三:后主在东宫,开崇文馆以招贤士,佑预其间。
李景四十四岁。
李从嘉二十二岁。
后周显德七年
宋建隆元年(庚申)960年
春正月,遣何莅诛钟谟于饶州,诛张峦于宣州。大宋太祖皇帝受周禅,翰林承旨陶谷出周恭帝禅位书,节度使检校太尉、殿前都点检赵匡胤称帝,改元,定有天下之号曰宋,迁恭帝及符后于西宫,易其帝号曰郑王,而尊符后为周太后。戊申,赐书南唐,放周显德中江南降将周成等三十四人归于南唐(毕沅《续资治通鉴》卷第一)。
宋陆游《南唐书》卷七:建隆元年正月,元宗闻太祖受国禅,乃遣使如饶州,赐谟死,问曰:“卿昔与孙忌(孙晟)使周,忌死而卿独生还何也?”谟顿首伏罪,遂缢杀之。峦亦坐诛。谟有女,感家祸,不嫁,为道士,名守一,博通孔老书,尤善讲说,端拱中,京师建洞真宫,召守一为道职云。
嘉庆七年仿宋本重刊《景定建康志》卷之二,建隆元年赐江南国主书:朕创发侧微,经纶草昧,削平多垒,辅翊前朝,唯坚金石之心,用保河山之誓。历事三主,于兹十年。洎世宗上僊,少帝嗣位,仰承顾命,敢怠初心。属并寇之幸灾,结匈奴而入鄙。寻奉专征之命,方图却敌之功。岂谓师次郊圻,变生仓卒,人心所属,天命有归。竞列干戈,逼趋京阙。千夫之长,不息于欢呼,三事之臣,其伸于推戴。勉从禅让,若坠冰渊。非不能致命捐躯,葢无益于周之宗社矣。国主雄材奕叶,武略守邦,抚吴楚之全封,绍杨徐之旧业。备观兴替,深识变通。共保欢盟,永安疲瘵,远惟英晤,当鉴诚懹。正月。
南唐编年史实(十) 宋太祖赵匡胤
二月,始铸铁钱。三月,遣使朝贺于京师。秋七月,遣礼部郎中龚慎仪朝于京师,贡乘舆服御,自是贡献尤数,岁费以万计。冬十月,宋扬州节度使李重进叛,来求援,不许。十一月丁未,太祖平李重进,国主遣右仆射严续犒军,蒋国公李从镒、户部侍郎冯延鲁朝贺(宋陆游《南唐书》卷二)。
南唐自淮上用兵,及割江北,臣事于周,岁时贡献,府藏空竭,钱益少,物价胜贵。去年铸当十大钱及当二钱文(《通鉴》)。
唐臣杜着、薛良以罪奔宋,献《平南策》。太祖恶其不忠,斩着下蜀市,配良庐州牙校,遂还汴(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
五月乙丑,冯延巳卒,五十八岁,谥忠肃。
宋陆游《南唐书》卷十一:延巳工侍,虽贵且老,不废,如宫瓦数行晓日,龙旗百尺春风,识者谓有元和词人气格,尤喜为乐府词,元宗尝因曲宴内殿,从容谓曰:“吹皱一池春水,何干卿事。”延巳时曰:“安得如陛下小楼吹彻玉笙寒之句。”时丧败不支,国几亡,稽首称臣于敌,奉其正朔,以苟岁月,而君臣相谑乃如此。
李景四十五岁。
李从嘉二十四岁。
宋建隆二年(辛酉)961年
春二月,国主迁于南都(南昌),立吴王从嘉为太子,留金陵监国,以严续、殷崇义辅之,张洎主笺奏(宋陆游《南唐书》卷三)。
国主舟行,旌麾仗卫,六军百司,凡千余里不绝,所过劳问高年疾苦,大宴于当涂。至宋家洑,暴风飘国主舟,几至北岸。翼日,从官皆乘轻舟奔问。
次蠡泽,虚白鹤裘藜杖,迎谒道旁。
宋陆游《南唐书》卷七:史虚白,字畏名,世家齐鲁。虚白隐居嵩,少著书,中原丧乱,与北海韩熙载来归。时烈祖辅吴,方任用宋齐丘,虚白诵言曰:“吾可代彼。”齐丘不平,欲穷其技能,召与宴饮,设倡乐奕棋博戏,酒数行,使制书檄诗赋碑颂,虚白方半醉,命数人执纸,口占,笔不停缀,俄而众篇悉就,词采磊落,坐客惊服。虚白数为烈祖言,中愿方横流,独江淮丰阜,兵食俱足,当长驱以定大业,毋失事机,为他日悔,烈祖不能从,虚自乃谢病去,南游至九江落星湾,因家焉。常乘双犊版辕,挂酒壶车上,山童总角,负一琴一酒瓢以从,往来庐山,绝意世事。保大初,熙载为史馆修撰,荐虚白可用,元宗召见,访以国事,对曰:“草野之人,渔钓而已,安知国家大计?”赐宴别殿,醉溺于殿陛,元宗曰:“真隐者也。”赐田五顷,放还山。及元宗南迁豫章,次蠡泽,虚白鹤裘藜杖,迎谒道旁,元宗驻跸劳问曰:“处士居山,亦尝有所赋乎?”曰:“近得溪居诗一联。”使诵之,曰:“风雨揭却屋,浑家醉不知。”元宗变色,厚赐粟帛,上樽酒,徐铉高越谓之曰:“先生高不可屈,肯使二子仕乎?”虚白曰:“野人有子,贤则立功业,以道事明立:愚则负薪捕麋,以养其母,仆未尝介意也,不敢以累公。”铉越愧叹,卒年六十九。将终,谓其子曰:“官赐吾美酒,饮之略尽,尚留一盍,吾死,置藜杖及此酒于棺中,四时勿用祭享,无益死者,吾亦不歆。”子皆从之。孙温,天圣中仕为虞部员外郎,献虚白文集,仁宗皇帝爱之,追号虚白冲靖先生。
三月,国主至南都。太祖以国主迁都,遣通事舍人王守贞来劳问。南都迫隘,群下皆思归,国主亦悔迁,北望金陵,郁郁不乐。澄心堂承旨秦承裕常引屏风障之,复议东迁,未及行,国主寝疾,不复进膳,惟啖蔗浆,嗅藕华。六月已未,疾革,亲书遗令,留葬西山,累土数尺为坟,且曰:“违吾言,非忠臣孝子。”庚申,殂于长春殿,年四十六。后主不忍从遗令,迎丧还。秋八月,至金陵。丁未,殡于宫中万寿殿。告哀于京师,且请追复帝号,太祖许之(宋陆游《南唐书》卷二)。
宋马令《南唐书》:谋迁都于洪州,曰,建康与敌隔江而已,又在下游,敌兵若至,闭门自守。借使外诸侯能救国难,即为刘裕陈霸先尔。今吾徙豫章,据上游而制根本,上策也。群臣多不欲,惟枢密使唐镐赞成之。
《江南野史》:嗣主幸南昌,既至星子渚,复召史虚白至,问曰,处士隐居,必有所得乎。对曰,近得渔父一联。乃命诵之,虚白曰,风雨揭却屋,浑家醉不知。李璟闻之,为之变色。赐栗帛遣还。
明陈邦瞻《宋史纪事本末》:初,唐主景之袭父位也,属中国多故,跨据江、淮三十余州,擅盐鱼之利,即山铸钱,物力富盛,颇有窥觎中原之志。及淮甸入于周,浸以衰弱。宋太祖既平扬州,虽戮其亡叛,李璟终不自宁,乃迁豫章。豫章城邑迫隘,群臣日夜思归,李璟怒,欲诛赞行者。
宋陈彭年《江南别录》:后主讳煜字重光,元宗第六子也。幼而好古,为文有汉魏风。母兄冀为太子,性严忌。后主独以典籍自娱,未尝干预时政。冀卒,立为太子。元宗幸南都(豫章也),后主监国于建邺,临事明允,甚得时誉。元宗崩,哀毁过礼。
嘉庆七年仿宋本重刊《景定建康志》卷之二:
二年荅江南李煜手表:朕以江南旧邦,世有令德,承袭基业,保乂黎元,而能远奉中朝。克遵礼命,备见奉先之志,用嘉述职之诚,言念忠纯方深,延纳载披手翰,弥慰朕怀。九月。
赐李煜嗣位礼物诏:睠彼江左,世抚旧邦,积善降祥,聿生令器。国主知奉先之道,倾事大之心。克禀贻谋,绍光奕叶。嗣位允符于众望,为邦果契于永图。遐倾附内之心,益洽同文之化。属新承于基构,宜特沛于朝恩。专命近臣,往申庆赐。今遣枢密承旨王仁赡赐国主礼物,具如别录。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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