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久别的人
五、相约
六、亲密接触
七、失之交臂
八、再见亦是泪
九、绝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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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久别的人
22,
复读的学习成果是惊人的,暑假郁闷地结束后,大志千里迢迢去上大学了。
未来会怎么样,有谁知道。
考上知名大学的大志和萦还是没有交集。
大志的大学一年级又是一段郁闷的时光。
大志知道,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人从少年-青少年到青年,现在自己是完完全全的成年人了,如果现在与萦还没有机会,那注定一生与她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两家离那么近,但是从来就没有”遇见”。
郁闷至极的大志就经常去别的同学那里排遣这种落寞。
其实就重要的就是从他人口中打听点萦的情况。
所以那种聊天有时是很尴尬的。
大志通常在聊天中,期待对方聊着聊着,就主动聊起萦。
大志感兴趣关于萦的一切话题。
但是,现实生活中这种情况极少。
大志认为对方可能嫉妒萦,从而不愿提起她。
第二种就是与同学聊天中,大志装作不经意间聊起萦。
这时,他多么希望对方接话,不要让自己尴尬。
事实是对方会”聪明”地回避,或者转移话题,或者敷衍了事。
于是,这样照样也没有打听着萦的消息。
但是再背的人也会有时来运转的那一天。
对,就是大志大一、萦大二暑假,那个燥热的午后,大志正在一个同学家里百无聊赖地吹牛,打发那郁闷的时光。
突然,外面传来萦母亲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声音进了屋。
真巧,跟在她后面的居然还有萦!
意外!又很惊喜!
23,
萦母亲与同学父母寒暄几句就走了。
大人之间寒暄什么,大志根本不关心,大志关心的是萦的反应。
萦没有什么反应,一直是笑,那两个熟悉的酒窝一直深深呈现在大志眼前。
寒暄过后,萦母亲与她就要走了,萦突然问了大志一句:“你回不回家?”
他们两家不过相距200米,这么问其实就是问:要不要一起回家。
大志曾经无数次想象他们见面时的情景,没想到,一切想象都不适用。
在这突然的见面中,面对着萦的提问,大志竟然脑子进水地说了句:“哦,不去。”
无来由地说了这句话后,大志马上懊悔。
难道大志对萦长期冷落自己不满,从而脱口而出了这句心里话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反正不知怎么回事就脱口而出了。
不过,虽然那天大志没有与萦同行,趁机与萦聊聊天,增进感情。
但是大志至少找到了一个与同学公然谈论萦的机会,从而再也不必避讳,再也不必装腔作势,再也不必尴尬。
通过接下来与同学的聊天,大志才知道,萦专升本要去省城读大学了。
哦,看来萦在大学前两年还是很努力学习的。
心中不免为她点赞。
最后大志问同学:平时你和萦联系吗。
该同学说:当然联系呀,都是同学。难道你们不联系吗。
这话问到关键点上了。
大志与萦同学这么多年,同学都认为他们应该联系,甚至应该紧密联系。
然而他们却没有联系,这实在不应该呀不应该!
于是大志回答:没有。
啊?!该同学很惊讶。
或许该同学对大志与萦没有联系这事觉得不可思议,从而她觉得没有必要。
于是她说:我们一直通着信,我给你-她的通信地址,不过她地址变了,等她去省城有了新的通信地址,我再告诉你。
好的,好的,大志心里一阵窃喜,不,应该是狂喜。
大志终于有萦的通信地址了。
一切皆有可能!
带着新希望,大志迎来了大学二年级的生活。
24,
许是多年来一直没有放弃获得的回报。
开学不久,同学来信了,附有萦通信地址。
这是大志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喜!
无法用文字形容大志当时开心的心情。
然后提笔给萦写信。
写什么呢?
写什么很重要,内容不能让萦反感是基本要求,也不能让萦觉得唐突。
写什么其实又不重要,重要的是萦会不会回信。
回信,好;不回,则惨喽。
于是,大志写了一封普通的波澜不惊的信。
然后,大志小心翼翼地封口、贴邮票。
贴完油票,再摸摸信封,确信-信已经在里面了。
然后地址看了又看,对了又对,怕写错。
本来让同学去寄,想想还是不放心,自己去寄。
明明看着信投进了信箱,还是在信箱周围转了几遍,怕信又从口里掉出来了。
三番五次确定信真的投进了信箱,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返回。
好像得了神经病!
然后是紧张的等待。
数着日子,一天,两天,三天,应该收到了吧。
大志是三天前中午投的,应该今天下午收到了吧,还是明天上午收到呢。
晚上睡在床上,大志口中喃喃自语,还是在想信的事,计算回信日子。
如果今天下午收到,今天晚上应该写好回信了吧。
对了,有没有回信呢,应该回了吧;如果不回,那又是为什么呢。
此刻,萦是不是也一样睡在床上,在想我呢,还是想这些问题呢。
好吧,萦应该回信了,算萦回信。
萦信上写了什么呢,有没有像我一样,写什么经历一番思想斗争。
然后萦明天上午会寄信,再迟明天中午会寄掉。
也有可能忘了,晚上才寄,因为什么事忘了呢,又因为什么事想起来了。
大志觉得萦不会忘,萦那么认真有心的人不会忘的,但是又说不好,因为萦一直就没有对大志有心过呀。
还是按她明天上午寄吧,两天,三天,四天,哦,三天后几月几号回信应该可以到了。
再要么晚1天,不可能晚2天的,晚两天就说明萦不想回信了。
要么就是那两天,要么就是没有回信。
是的,就那两天。
然后,大志过一天越紧张一些,快到了回信的那两天,每时每刻都紧张到心都要跳出身外。
亢奋又刺激!
每次回宿舍都会仔细在宿管处查找里面有没有萦的信。
为此,室友经常朝大志喊:这不是那谁谁谁(萦)的信吗。
然后大志赶快跑过去,结果没有萦的信。
然后室友们开心地笑。
屡次被他们阴谋得逞。
煎熬等回信的日子跌宕起伏!
25,
算日子就是这1-2天。
那天,回宿舍时大志又照例去宿管处查信,还是没有萦的信。
当大志带着失望的心情来到宿舍时,室友对他说:有你家谁谁的信。
别逗了,大志才不上当了。大志说。
刚刚我回来时把寝室里人的信全拿来了,有你家那谁的信,在桌上那。室友说。
没有以前夸张的语气与动作,表情平淡。
幸福真正来的时候波澜不惊!
大志快速扒拉开桌上那一叠信件,果然有萦的回信。
那熟悉的笔迹。
室友表情平淡,大志也表情平淡,实则心里差点窒息。
现在,对大志来说,全世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看萦的回信。
别的什么事都可以忽略。
没有收到回信的时候,天天想萦是否回信;现在接到回信了,又很想知道信里写了什么。
心情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想迫不及待地看信,一方面又担心一旦看了信就没有了这种神秘幸福感了。
躺在床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深呼吸,定定心静静,然后谈不上手忙脚乱但是两手发抖地拆开信封。
终于看到信了,两页纸,够幸福很长时间了。
然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阅读。
还好,信的内容是贴心的亲切的温情脉脉的。
直到这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大志闭上眼,要好好享受一下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并且尽量把这幸福的时光拉长,拉得越长越好。
这是否可以看作是与萦正式交往的开始?!
大志回想与萦认识的整个过程,就如同在家乡河里闷水,闷在水里缺氧,开始没有什么,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呼吸变得困难……
无法呼吸导致人非常难受,但又无法摆脱这种境况,接下来缺氧到极限了,人接近崩溃了……
就在感觉此生无望从此绝望的时候,突然就被拉出了水面。
一瞬间,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阳光如此明媚,生活如此美好!
从此,大志每天都那么开心。
渐渐地,他形成了一个习惯,每3-4天就会收到萦的回信。
上午收到萦的信,马上回信,赶在上午寄,就是3天收到萦的回信。下午或晚上收到萦的信,马上回信,当天寄了,就是4天后收到萦的回信。
如此循环,很准确。
如果说大志人生中持续快乐时间最长的,就是那段每3-4天收到萦的回信,写信,寄信,然后等待的日子。
人生中非常美妙的日子!
那种实实在在的开心,看得见,摸得着。
就这样,大志渐渐地对两人的未来,有了憧憬。
26,
青春是热情奔放的。
在心无所属之前,人是自由的,感情是持开放状态的。
萦可以追求别人,别人也可以追求萦。
从小以来,萦的身边总是围着众多追求者,比如初中就给萦写情书的、上文提到的卞同学,还有让大志带他去萦家玩的、上文提到的贾同学,还有开创了萦主持之路的、上文提到的范同学,还有对所有与萦亲近的人都恨的、上文提到的许同学……
其中的许同学,此时也在省城。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注定萦和许同学有那么一场”恋爱”。
正如萦说的:现在有两个人,A性格外向,善于交际;B性格内向,内秀聪明……问:如果是你,你觉得我应该选谁?
大志知道,B就是他吗,A就是那位许同学。
大志很尴尬了。
如果大志回答说选B,那如此大言不惭,那多不好意思啊!自己夸自己,多没有意思啊,也不够仗义,不够男子汉。
如果大志回答说选A,说实在的,他不甘心,那是言不由衷。
最后,大志为了显示自己是多么高尚,多么大气,有成全他人的包容之心,心胸多么宽广,多么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从来不自私自利……大志选了A。
其实,大志随后酸不溜秋地、带点讽刺意味地讥讽了萦。
情感从来都是自私的,爱情从来都是排他的。
一念之差,差点酿成千古恨!
27,
大志与萦在通信中,转眼到了这年寒假。
有一天,许同学突然来大志家玩了,而且到了天黑的时候,他没有回家。
大志当时就纳闷:以前如果他来大志家玩,通常都是当天来回的,这次怎么如此反常。
那就在大志家住下呗。
吃过晚饭后,他提议出去散步,边散步边提及了萦,说去萦家玩玩。
哦,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是去萦家。
这也正常,人的权利。
大志也没有觉得什么,他要去萦家玩就玩呗。
于是大志指了萦的家。
许同学要大志陪他去。
这是个问题了,大志与萦,两家离这么近,大志无数次想去萦家玩,一直都没有成功。
而许同学一来就要完成大志10多年来,想做却一直没有做成的事,大志感情上接受不了。
再说,大志怎么可能有事没事就把一个个同学往萦家带。
都是成年人了,男女关系很敏感。
上次,大志想都没想就把贾同学带去萦家,已经很后悔了,这次再也不能重复以前的错误了。
于是,大志明确拒绝了,许同学要大志陪他去萦家的提议。
没有大志陪,许同学就不能去萦家了?大志也没有想到,不知怎么回事,他还真这样怂!
大志总得问问许同学:早不去,晚不去,这次你怎么突然想起去她家玩呢?
许同学才慢吞吞地、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他们俩恋爱的事。
哦,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萦在与自己通信的时候,正在与许同学”恋爱”,至于是什么样的恋爱,大志不知,至少许同学觉得那是恋爱。
劈腿?其实也没有什么。
为什么许同学这次要去萦家?
仅仅是为了看看萦、缓解相思的苦;
还是他们恋爱不顺,他来补救;
或者他们恋爱顺利到了已经互相见对方家人的地步;
如果是那样,为什么大志不去萦家,许同学也怂了;
又或者许同学为了在大志面前显示自己的战斗力,从而打击大志的积极性……
种种,大志无兴趣探知,也探知不清楚。
也许,当这一切都公开以后,大志反而释然了。
许同学与萦恋爱也好,不顺也罢,他是他,自己是自己。
大志只管自己和萦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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