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再见徽因》这部话剧,里面的许多历史时间都不对。我没有考证,暂且沉默。不过,我有点理解导演为什么喜欢拿这么个人人皆知的故事来说事,因为人们爱看,有票房啊。
我随爱剧社的朋友在嘉兴看的这部话剧。大剧院座无虚席。现场还不时地爆发笑声。笑点主要有几个地方:比如一:徽因对梁思成说,她同时爱上两个人了,问梁思成怎么办(另一个人指金岳霖),于是观众笑了;二是金岳霖在战乱时带着钱物来看流亡在外的他们。金岳霖说,我就住下了,不回去了。住在你家的杂物间吧。观众又笑了。观众在笑什么呢。他们笑徽因的单纯。因为这样的表达在现在人看来是个笑话。他们笑金岳霖的傻,因为这样死心塌毫无希望又无怨无悔地去爱一个人在现在人的眼里也是奇葩。
浙江话剧团的这部《再见徽因》的话剧分三幕:
第一幕:太太的客厅;
第二幕:流亡岁月;
第三幕:崭新的时代。
它们从三个时期概括了林徽因非凡的一生。
林徽因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成绩单
全剧开场以当年著名女作家冰心的小说《太太的客厅》来切入。在导演李伯男建立的转台上,中国历史上几位著名的人物就这样出场了。梁思成,徐志摩,金岳霖......
他们分段朗读着冰心这篇小说的段落,据说冰心一向是看不惯林徽因的,她的这篇小说引发了当时北京文化界的猜测:是在影射林徽因的沙龙。冰心看来是躺着中枪了。我好象看到过冰心和林徽因的合影,也看到过冰心欣赏林徽因的话语。我想,冰心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这里,林徽因生命中重要的男士一一出场,剧情发展的多种可能性在此铺设。加上简约而神秘的舞台装置,第一幕“太太的客厅”还是很吸引眼球的。虽然据说冰心这篇文章是在徐志摩去世后写的,但太太客厅里的徐志摩已经在那里朗读这本书的片段了。
剧中林徽因的出场是马裤皮靴白衬衣,这个飒爽英姿的徽因多少有点让观众不适。这倒不是因为服饰的关系,历史上的林徽因肯定有过这样的装扮。只是民国才女的既古典又前卫既优雅又思辩的独特风采要让阅历不深的当代美女来扮演是有点难度的。所以,综观全剧,无论观众想一睹民国时期林徽因的风采,还是期待解读女主人的爱情之谜,或者通过徽因与徐志摩、金岳霖、梁思成的关系表达那一代知识分子精神的、情感的轨迹,似乎都有点失落感。
倒是几位男演员及扮演徐志摩夫人张幼仪的演员,还真有几分民国范儿呢。
导演象是有先见之明,在舞台的中央把林徽因几张经典的黑白照片投影在屏幕,似乎这样能拉近现在与理想的距离。
当然,后二幕的亮点还是有的,尤其是故事中人物时空交错的梦幻般的对话的形式很吸引我。
林徽因与泰戈尔(中)徐志摩
第二幕徐志摩意外离世的场景:阴阳两隔,徐志摩和林徽因穿越时空的对话还是很能打动人的。因为它的诗意和梦幻。符合两个人的身份和感情脉络。徐志摩问:“如果生命重来一次,你会不会选择我?”林徽因未正面作答,她深情地朗诵起自己的诗作《人间四月天》。
林徽因与梁思成在天坛祈年殿顶合影
第三幕梁思成、林徽因呼吁保护旧城墙和北京具有标志性的旧建筑时,直斥城市最高管理者的谬见。他们充满担当地发出了知识分子的强音。这一刻,观众似乎也从心底产生了共鸣。
还是来说说林徽因和梁思成的主打菜:建筑吧。
有关资料是这么评价林徽因的:中国著名建筑师、诗人、作家,人民英雄纪念碑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设计者之一。
从1930年到1945年,梁思成林徽因走了中国的15个省,190多个县,考察测绘了2738处古建筑物,很多古建筑就是通过他们的考察得到了世界、全国的认识,从此加以保护。比如像河北赵州大石桥、武义延福寺、山西的应县木塔、五台山佛光寺等。
林徽因在陕西耀县药王庙测绘
林徽因在河北正定开元寺钟楼梁架上
林徽因与梁思成赴山西考察民居
也正是由于在山西的数次古建筑考察,使梁思成破解了中国古建筑结构的奥秘,完成了对《营造法式》这部“天书”的解读。
1931年,林徽因为北平大学设计地质馆。她多次深入晋、冀、鲁、豫、浙各省,实地调查勘测了数十处古代建筑,单独或与梁思成合作发表了《论中国建筑之几个特征》《平郊建筑杂录》《晋汾古建筑调查纪略》等论文。
林徽因手稿
1949年初,林徽因编写了《全国文物古建筑目录》。是年,被聘为清华大学建筑系一级教授。
1951年,林徽为挽救濒于停业的景泰蓝传统工艺,抱病深入工厂调研,设计了一批具有民族风格的新颖图案。
1952年,林徽因和梁思成、刘开渠主持设计人民英雄纪念碑,完成了须弥座的图案设计。
1955年4月1日林徽因病逝于同仁医院,她的墓碑上刻着“建筑师林徽因墓”。墓碑下方有一块刻着秀丽花圈的汉白玉。这原是为天安门前人民英雄纪念碑碑座雕饰试刻的一个样品,在此奉献给了它的创作者林徽因。
有考证认为,林徽因出生在杭州陆官巷。几年前,杭州市政府和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在西湖边为她建造了一块别致的纪念碑。纪念碑是一堵墙,墙上的人像和文字全部镂空。人像是林徽因的剪影,她穿着旗袍,背靠西湖,在香樟树的依偎下,美得象一幅画。
最后,来读读剧中林徽因的那首《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吧: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篇鹅黄,你象;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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