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歌当泣望归时

汉魏六朝诗学习之六

悲歌当泣望归时

 

古诗十九首中写游子思乡，羁旅盼归的诗不少，《悲歌》、《古八变歌》、《古歌》和《去者日以疏》分别从不同的视角揭示这一主题。

《悲歌》的开头很感人，悲歌可以代替哭泣，远望可以廖解归心，这是羁旅中人对家乡深深的思念。事实上远望可以当归么，不能，远望不仅不能安慰思乡的迫切心情，反而会越望越想，正如，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但作者偏这样说，更反衬出那种无可奈何的境遇和心情。

与此不同的《古歌·秋风萧萧愁杀人》在思想内容上虽然相似，最后两句也均是“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但《古歌》是以秋风起兴，触景生情。自宋玉起，秋就成了悲的代名词，他那“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慄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一直被后人沿袭。《古歌》的主人公为什么愁思，是因为“离家日趋远”，思乡过度，以至于“衣带日趋缓”，因此他在秋风中的感觉是入亦愁，出亦愁，怎能不“秋风萧萧愁杀人”。

同样是游子之愁，在《去者日以疏》中表现的和《古歌》不同，它开头就破空而来，直发对人生的感叹，“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这和王羲之《兰亭集序》中所说的“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何其相似，主人公看到了今人犁田古人墓，更感到世事变化无常。他发出的“白杨多悲风”之叹，实际上是自己的心理写照移情于白杨，看不到回家之路在何方，他怎么会不发出“萧萧愁杀人”之叹！这里的“思还故里闾，欲归道无因”和《古八变歌》中的“故乡不可见，长望始此回”一样，都是回家无望的悲叹；这里的白杨悲风和《古八变歌》的翩翩飞蓬，都是游子思乡的常见意象。

思乡

衣带新宽人莫问，离家日远总愁思。

沙场夜静风闻笛，驿馆窗寒梦赋诗。

一地流光长向月，几支折柳欲留谁。

登高正是云开处，横览群山却蹙眉。

悠雲2020/05/16

于上阳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