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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韶涵开口的瞬间,时光就回到了十年前

张韶涵上了《歌手》,重新回到大众的视野。这一次,她成了串讲人,还唱了《梦里花》。

她还是那么漂亮,时光在她的身上,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从她说话开始,我脑海中就不断地闪现出很多回忆的片段,支离破碎。

但就在她开口唱出《梦里花》第一句的那个瞬间,所有的片段拼合在了一起,回忆异常清晰,回忆的人泪眼模糊。

(请你们一定要听着这首歌,看完这篇文章。)

 


张韶涵开口的一瞬间,时光就回到了十年前。



我坐在初中的教室里上着早自习,桌上放着从小卖部买来的娃哈哈。阳光从窗外泻进来,刚好照在语文书上《观沧海》那一页。



我混在教室“嗡嗡”的读课文声里,偶尔背一句“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或者翻到后面念两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当时才十一二岁的我,不喜欢曹操的气宇轩昂,而是偏爱李商隐的凄凉。读不懂诗词里的悲欢,却也觉得很有味道。

 

更多的时候,我借着大家背书声音的掩护,小声地哼着歌。

 

大家都会打着去组长那里背课文的名义,到处溜达着说话。

我的小组长是个头发自然卷的女生,秀气漂亮,我俩都很喜欢韩庚。那时韩国还没有什么exo,国内也没有什么tfboys,super junior正当红;那时候韩庚还没有离开sj,也还没有变成那个喊着“林佳我爱你”的失意中年男人,他还是一个青涩励志的小鲜肉。

扯远了。总之当时我俩都喜欢韩庚,所以每次背课文她都给我放水。以至于到现在,我也不能完整地背下《观沧海》。

每次我背课文,她都在哼歌,有时是《爱的翅膀》,有时是《发如雪》。

 

有一天,她突然唱了一句我没听过的:

“唯一纯白的茉莉花,盛开在α*&24δ5#θη色月牙”。

虽然有两个字没听清,但依然惊为天人。回家以后,我借着要上网找学习资料的名义打开百度,搜索“歌曲茉莉花”。

最后以搜出“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告终。

 



很遥远的岁月里,还有一首张韶涵的歌始终在回荡:《隐形的翅膀》。

这首歌在那两年风靡全国。街边商店的音箱里是这首歌,爸妈的手机铃声是这首歌,就连课间操的时候,学校广播也一直循环播放着这首歌。

当时班上走调再厉害的人,都会来两句“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文艺委员每次课前不知道起什么歌,都会拿出这首歌救场。全班整齐地唱着歌,就像班上女生整齐的发型——是的,当时班上百分之八十的女生,都留着张韶涵的同款刘海发型。



听说,很多不太会唱歌的人,后来在别的场合被要求才艺表演唱歌的时候,都会选唱这首歌 ——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只记得这首歌怎么唱。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再听到别人唱这首歌时,依然能回忆起那些日子里教室里阳光的温度、前排女生系在脖子上的带子和马尾的弧度、以及空气里粉笔灰的味道。

 


 

我们还听过张韶涵的很多歌。

没有手机。用最古老的那种磁带,放进应该用来听英语的复读机里听。听完一次以后,用笔倒着往回转几圈,就又能听一次。

后来有了mp3,有了ipod,于是下满了歌,天天揣在校服兜里。上自习的时候,偷偷地把耳机线穿进衣服里面,再从领口穿出来,戴上耳机,最后把漏出来的线用头发盖上。大功告成,偷偷地放两首歌,不会被老师发现,有种奸计得逞的小小得意。

 

我们听《不想懂得》。

“我不想舍得不想懂得,是谁惹谁言不由衷”,这是《公主小妹》的插曲。

当时飞轮海很火,吴尊、炎亚纶、汪东城、辰亦儒四个人有无数的粉丝。而吴尊,简直就是我当时心目中白马王子的标准形象。

大概是受启蒙言情小说《天使街23号》的影响,那时我有强烈的骑士情结。我喜欢天使街里的李哲羽,喜欢吴尊和唐禹哲这样温柔的男生,喜欢棒棒堂里的王子,喜欢花样男子里的金贤重。



每次看剧时,满脑子都在幻想自己是主人公,一定要抱住受伤的男二们。走路的时候幻想,上课的时候幻想,吃饭的时候幻想,睡前也在幻想。边幻想边演出来,演得入戏时,还会自己哼出BGM。

 

我们听《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尽管那时的我们根本不懂爱情,却还是觉得听到这首歌,会莫名地心动。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我们听这样的歌词,一半羞涩一半憧憬,期待那个叫做“爱情”的东西来临。

那时的我们多勇敢啊。我们憧憬爱、相信爱,还从没失过望受过伤。

 

我们还听《看得最远的地方》,听《欧若拉》,听《白白的》,听《遗失的美好》。

 

我记忆里听过的最后一首张韶涵的歌,是2012年的一首《有形的翅膀》。

那时候她已经经历了很多坎坷,被搅和进家庭风波、被母亲控告。那时候我也已经上高中了,失过望受过伤,不再唱“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

但也有一些东西没变。比如这首歌依旧充满了力量,就像我依旧喜欢在早自习的时候偷偷唱歌。

 
这些歌,陪我走过了很长的岁月。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张韶涵出现得越来越少。

娱乐圈是新陈代谢最快的地方,很多新人出来,我们能听到的歌越来越多,我们听歌的方式也越来越简单。

我们忘了张韶涵。

连同那些青涩不知世事的岁月一起打包,锁在了一个小屋子里。门锁紧闭,无人问津。

 


 

可是前晚张韶涵的那首歌一响,我们就听见门响了。

如果说其他歌手的声音,是清风,是海浪,是重金属的碰撞。

那她的声音,就是一台时光机。

带着穿透时光的力量,一瞬间就把我们重新带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地方。

画面已经开始微微泛黄,但在那个地方,有95后的青春,有晚自习偷偷塞在校服里的耳机,有小鹿乱撞的第一次动心,有课间操广播里循环播放的那首歌,有教室里的前后左右,有我们回不去的年少时光。

张韶涵的归来,是一场属于90后的童年青春回忆盛宴。

 

张韶涵回来了,带着一身的风霜,也带着十年的时光。

 

十年有多长呢。

十年的时间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让年少时的梦想尽数化为云烟,让你所期待的明天全部变成模糊的昨天,让我们失去照片上前后左右所有的脸。

现在早已不是2008年,而是2018年。

时隔十年,我不再用磁带,mp3早已经蒙上了灰尘。我个子长高了,从那个背着大书包去上课的小人儿,变成了一个提着单肩包穿着高跟鞋上班的大人。我打开播放器,知道了那首歌是《梦里花》,不会再傻到搜索《茉莉花》。

而我们,也已不再是那个青涩懵懂却一腔孤勇的少年。

 

记忆里那张无所畏惧、敢爱敢恨、对世界有着无数憧憬、永远写着勇敢的脸,已经开始越来越模糊。


 

重新听了一整晚张韶涵的歌,终于听懂了那些以前不明白的歌词到底有多珍贵。

 

最后,用张韶涵四首不同歌曲的歌词组成一段话,送给你们,作为这篇文章的结尾:

 

当世界不知不觉地变了,我开始怀念以前的我。

像从来没有失过望受过伤,相信敢飞就有天空那样。

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 我也不曾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多说两句>

最后四句歌词,分别来自《不想懂得》《看得最远的地方》《梦里花》《隐形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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