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在微博上刷到了一张图:
简单的两句话,却瞬间扎进了心。
小时候,我们觉得酒是个坏东西,喝起来苦苦的、辣辣的,不及雪碧可乐万分之一好喝。我们想不明白,为什么大人那么喜欢喝酒。
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也学会了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学会了买醉装疯,借酒精麻痹自己?
那么,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为一个人喝醉的场景吗?
你第一次喝醉酒,是因为手中的酒,还是因为心里的人?
你第一次醉酒都发生了什么,那时候嘴里叫喊的人,你现在是否依然爱他?
你第一次喝醉酒的时候,在你身旁照顾你的人,他们是否依然还在?
大野第一次喝醉,是和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一起。
大野跟女朋友高二的时候在一起。大学,两个人都在北京,学校相隔10公里。起初时,两个人每周都要见面,每天都要语音几个小时。有时候睡觉都通着电话睡,无时无刻不想黏在一起。
不知道从大二的哪天开始,女朋友突然对大野冷淡了。
有天大野正玩着游戏,女朋友突然打电话来,跟他说,我们分手吧。
大野一愣,问,为什么?
女朋友说,我觉得我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已经没有心动的感觉了。
大野故作潇洒,说,好,我祝你幸福。我们现在就把qq好友删了,以后不再牵挂。
到了第二天晚上,大野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因为平时这个时候,他应该给女朋友打电话了。那天他拿起电话,忽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和她打电话了。
大野打开电脑,疯狂搜索女朋友的QQ。一搜,发现女朋友的签名是:结束上一段,才能开启下一段。配图是和另一个男生的照片。
原来她早就喜欢上别人了。
大野跟室友讲了这个事,室友说,我要是你,我忍不了。
这句话击穿了大野,大野抱住室友就开始哭,问室友,我该怎么办?
室友说,先去喝酒。
然后叫上几个哥们儿,一起去撸串喝酒了。
整个酒局分三步走:
第一步,大野诉苦,大家假装理性分析。
第二步,大家开始愤怒。说,居然欺负到野哥头上了,不答应,咱哥儿几个办他。人手都组织好了,大野再叫3个发小,室友再从海淀叫2个混子。明天上午9点半准时去他学校打他。今天喝酒,明天泄愤。如果明天不打他,就等于喝了酒不撒尿。
第三步,失恋的伤心升华为友情。大家都抱着哭成一团,说,有兄弟呢,没事儿。
那天他们5个人喝了6箱啤酒,喝到2点钟回宿舍。
那是大野第一次喝醉。
平常,大野跟室友洗脚都各用各的脚盆。但是那天,他跟室友共用一个脚盆,他们脚贴脚,也感到了心连心。
第二天,他们睡到了下午2点才醒,没有人再提过要去打人的事儿。
但是时隔多年,大野却还是记得当年一群傻逼坐在街头喝酒、嚷嚷着要去打人、然后又抱头痛哭的画面。
因为人生越到后来,你就越再难遇到一群愿意陪你深夜买醉的人。
那些在你最伤心痛苦时,愿意陪你掏心掏肺、不醉不归的人;那些在平日里嫌弃你到不行,但是却在你最狼狈不堪时一点也不嫌弃你,而是陪伴你、照顾你的人。
他们是你这辈子,再难遇到的最好的人。
李米和喜欢的人在一个公司。但是除了李米,没有人知道。
因为那个人是她的上司。
过年时公司在一家酒吧团建,他们俩被分在了不同的桌子上。李米和公司里一个刚失恋的女孩坐到了一块。
那个女孩一直拉着她喝酒,但李米的心思根本不在酒上。最后实在是架不住那个女孩不停地劝,就想和她象征性地喝几杯。
第一杯的时候,真的是礼节式喝酒,喝酒的时候她还偷偷瞄着旁边桌上的他。
结果这一切都被失恋的女孩看在了眼里,她拿起酒杯看着李米说,偷偷看有什么用?喝点酒吧,酒总是能让人大胆一点。
李米连忙摇头,一边胡乱地夹了一大堆不知道是什么的菜,一边极力否认自己有什么想法。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酒杯却空了一次又一次,眼神向旁边瞟了一眼又一眼。一瓶、两瓶......转眼间桌子上的酒瓶就空了五个。
李米喝醉了。她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大,走起路来也变得摇摇晃晃,拉着服务员就喊,唉,朋友!!聊一聊。
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厕所。勉强从口袋里拿出来口红,对着镜子抹完,抿了抿嘴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是的,她没醉。
她想引起他的注意,确实他刚才也多看了她几眼。
她又摇摇晃晃地出去,出来继续装醉,继续举杯。
第二次她摇摇晃晃走进厕所的时候,在镜子面前,她吐了好久。
这次她真醉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妆花了大半,看桌子上的酒瓶都有重影了。可是尽管这样,她依然没有勇气去跟他多说一句话。
眼泪毫无防备地落了下来。她不知道这样卑微的爱到底值不值得。
都说酒壮怂人胆。
所以胆小的我们,总是想依靠酒精给自己一丝勇气。想趁着醉意,把平时不敢说出来的话,都说出口。
但其实,面对那个能让你变得很怂的人,无论你喝多少酒,还是会一样地怂。
可是那天聚会散场时,她在门口碰到了他。
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说,喝点水吧。
没有多余的语气助词,声音平和,表情恬淡。繁华喧闹的城市夜色在他的身后,归于宁静。
那一刻,她感觉为他醉的这一次很值。
大大这辈子喝醉过两次,都为了同一个人。
第一次是整容前2个月,第二次是整容后2个月。
她一直喜欢高中时的校草学长。
大概是有一天,大大在教学楼的走廊里看见校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校草对着她笑了一下,她当时就眩晕了。从那以后,她一直称那个笑是陈冠希的微笑。
我们采访她的时候,大大跟我们说:这就是所谓的花痴一眼,荒废一生吧。
但大大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因为长得很不起眼,她一直很自卑。有时她会买一罐可乐,在朋友的起哄下,跑到校草面前递给他,但却从来不敢抬起头看他一眼。
因为大大觉得自己不够漂亮,配不上闪闪发光的他。
校草每次都接过大大的可乐,但从来没跟大大说过话,也没问过名字。
高中毕业,大大可以去一所更好的学校,但是她没有。
她去了校草在的那所大学。
大大经常看见校草跟漂亮的女孩儿在学校里一起散步、吃饭。大大觉得更自卑了,他真的好优秀,就连身边的人都那么漂亮好看。
所以,大学四年,大大依然默默暗恋着校草,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喜欢。
大大只能每天偷偷翻他的空间。有一天,大大在他空间里发现他喜欢海贼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大大连着看了400多集海贼王,眼睛都快看瞎了。她还把两个月的生活费都攒下来,给他买了2000多块的海贼王手办。
直到2013年,也是她大学即将毕业那年。
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大大又一次简历被拒。她坐在宿舍的地板上,学校的广播站播放着当时正红的《时间煮雨》,有一句歌词是“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负你”。
大大不得不面对无光的前途,惨淡无果的一厢情愿。
天真岁月,青春荒唐,到头来都负了。
那天,她一个人跑去酒吧喝了酒,两瓶啤的,半瓶洋的。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她越喝越生气,最后借着酒劲,她终于拨通了那个她一直存在手机里,但从来没有拨通过的电话。
“我他妈喜欢了你7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你谁啊?”
“我是大大,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有病吧。”
校草挂了电话。
大大回酒吧喝完剩下的半瓶洋酒,那是她第一次喝醉,不省人事。
后来,大学毕业没多久,大大家里拆迁了,一夜暴富。
当时大大就想,以前他不喜欢我,一定是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有钱。于是大大又拿钱去整了个容,变成了一个大美女。她把微信头像换成了自己的照片,要来了校草的微信,加他。
加上好友之后,她告诉校草,自己是一直崇拜他的小学妹。校草一看头像,是个美女,又是崇拜自己7年的学妹,聊得特别开心。两个人天天从早到晚聊微信,聊了一个星期,大大觉得快成了。
大大约校草出来见面,她包了一家咖啡馆,做了一个手工蛋糕,开了几瓶香槟,摆了一圈蜡烛,叫来了几个朋友,背景音乐循环校草最喜欢的歌。帘子一开,就等一个人落泪。
她鼓起勇气,向校草表白。
校草答应了。
两个人牵手走出门的时候,大大的手在颤抖。
7年的喜欢和守候,那些在中学时代的草稿纸上偷偷写下的名字,那些在走廊上假装不经意的余光,那些送出去的可乐,那些喝过的酒、哭过的四下无人的街,终于在这一刻,迎来了属于它们的结局。
走出门50米,大大还是紧张地一直颤抖,斟酌着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话还没想好,校草突然放开大大的手。
他说:其实我不喜欢你,刚刚答应你,是人多,怕尴尬。
说完就走了。
大大愣在原地,看着校草一点点走远。
原来这才是他们的结局。
原来,爱情最残酷的地方在于,只要一个人不喜欢你,无论你好不好看,有没有钱,他都不喜欢你。
大大也没回咖啡馆,一个人打车去一家酒吧,喝到不省人事。那是她第二次喝醉。
后来,大大再也没有为谁喝醉过。
这是他们关于第一次喝醉酒的故事。
其实里面也藏着我们的故事。
我们都曾经为一个人买过醉,有时候是为了麻痹自己逃避痛苦,有时候作践自己是为了惹那个人的一丝心疼,有时候是觉得为他喝醉也是一种体现这个人很重要的仪式感。
更多的时候,是我们需要给自己压抑已久的心情找一个出口。
而酒,可以让人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酒醒以后,留下隐隐的阵痛,即使觉得昨夜有些丢人,可是心里也过去了。
很多年以后,也许当初醉酒时的心情早已荡然无存,为他醉酒的那个人也已经走失人海。
但我们却始终记得,那天空气中乙醇的味道,以及杯子碰撞时心碎的声音。
小时候觉得酒苦,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喝酒。长大了终于明白,酒再苦,也苦不过买醉时的心情。
只是希望在醉过了酒、尝过了生活的苦以后。
有一天你们终能遇到那个,不忍心让你为他买醉、不忍心让你尝尽生活的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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