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主义的古老论据

G. Fay Edwards 研究了一些反对吃我们同类的古怪论点

如果你认为素食主义是 21 世纪波西米亚艺术学生发明的，那你就错了。早在公元前 6 世纪的哲学家都是素食主义者，到公元 1 世纪，这种饮食已经成为柏拉图主义的标志，尽管柏拉图的对话中只有最微小的暗示支持它。

来自古代晚期许多对立哲学流派的代表——斯多葛派、伊壁鸠鲁派和柏拉图派——都对吃肉有话要说。他们之间的许多争论都被记录在提尔斑岩迷人的素食主义著作《论禁食动物性食物》中，该著作写于公元 3 世纪。

然而，虽然素食主义对我们来说很熟悉，但支持它的古老论据却并非如此。从几乎难以置信到完全离奇，几乎没有波菲里在禁欲论中的论点会说服你避开牛排并选择沙拉三明治。

尽管如此，这场辩论还是很有趣的。它以惊人的方式与当代辩论不同，并为了解当时中央哲学流派的伦理承诺和论证策略提供了一个窗口。

爸爸-猪和妈妈-驴：动物是人类伪装的亲人

首先，我想你并不担心你死去的家人的灵魂可能转世为不幸的动物，这些动物在周日午餐时被你无意识地屠宰和吃掉。然而，这显然是早期思想家（如毕达哥拉斯和恩培多克勒）采用素食的主要原因。

它仍然是后来的思想家（如普鲁塔克和塞内卡）推行素食主义的动力。尽管对您亲爱的老父亲可能真的在这头猪里面的想法持怀疑态度，但这两个人认为，为了香肠三明治而实施杀戮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谋杀和蚕食自己所爱的人是一种可怕的罪行，想法是，虽然乍一看这似乎是“物种主义”（仅仅因为事物是人就给予道德考虑），但这里的担忧不是杀死人类（即具有人类灵魂的动物），而是杀死我们自己所爱的人类伪装者。

虽然这对我们来说可能看起来很奇怪，但它符合古老的荷马格言，即你应该“帮助你的朋友并伤害你的敌人”，并且古希腊人不会觉得奇怪（尽管这在后来的学校中不受欢迎，例如斯多葛学派，他们给予所有人类生命的尊重，而不仅仅是近亲的生命）。

虽然没有人会在短期内以不考虑动物本身的推理进入当代艺术学校，

我希望你会很高兴听到大多数后来的哲学家认为人类转世为动物身体的概念完全是鳕鱼（尽管有些人仍然相信人类可以转世为其他人）。

然而，既然只是大喊“鳕鱼！” 从来都不是与你的对手交战的好方法，吃肉的古人对轮回的争论提供了狡猾的回应，这在关于禁欲中被 Porphyry 记录下来。

一个回应是这样的：由于灵魂也会从动物转世为人形，而且由于人形对灵魂比动物更好（轮回理论家会接受这两种承诺），因此轮回使杀戮动物成为一种好使被困在动物体中的灵魂能够回归人体。

如果我们真的想为我们死去的父亲做最好的事情，那么，我们终究会吃那个香肠三明治！

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独创性。然而，轮回论者已经有了一个现成的答复。因为很多人认为灵魂转生为动物是对人类一生中行为不端的惩罚，他们可以简单地说，如果你现在杀了这只猪爸爸，他只会转世成为另一只猪爸爸，直到他吸取教训。

早点杀了他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过请注意，这里发生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因为对手似乎创造了一个没人真正采用的立场——因为没有一个古代人真的相信如果你知道你亲爱的老爸爸被困在里面就可以杀死和吃掉一头猪。

这种动态在古代辩论中经常出现，因此，我们必须小心不要将这些狡猾的回复误认为是真实的观点。

对轮回理论家的另一个回应是这样的：由于人类也会转世为植物——而恩培多克勒，例如，相信他曾经是一棵灌木（！）——我们吃植物和动物肯定是错误的。

然而，这是荒谬的——我们必须能够在不犯下大罪的情况下吃东西！（潜在的假设是，世界的天意不会使人类必须吃东西才能生存，但不能在没有错误行为的情况下这样做。）

因此，人到植物的轮回不会使吃植物成为错误，但是人变动物轮回也不能让吃动物成为错误。多田，我们摆脱了困境，可以尽情享用牛排了！

比第一个反应更好，这个反应迫使轮回理论家进入两个位置之一。要么，他们说可以杀吃植物，但不能吃动物，转世的人的灵魂，或者他们说人可以转世为动物，但不能转世为植物。

如果他们采用第一种策略，他们将不得不提供轮回以外的理由，认为杀戮和吃动物是错误的，使轮回变得无关紧要。

如果他们采用第二种策略，他们将不得不提供将动物与植物区分开来的理由（分别）（分别），但随后他们为他们的对手打开了区分动物与人类的道路。并坚持认为人类只能转世为其他人类。应该在何处划线至少需要进一步论证。

你会注意到这些轮回论点的主要关注点是杀死动物。然而，你可能会认为，如果轮回使杀死动物是错误的，那么残忍地对待它们也应该是错误的。

比如说，如果我妈真的是我的驴子，那我难道不应该除了不杀我妈驴子之外，还要给她充足的食物和水，不在田里打她，也不给她劳累吗？

古代思想家通常很少谈论虐待动物——这是与当代辩论的另一个不同之处——但这确实符合一个著名的轶事，其中毕达哥拉斯阻止某人殴打小狗，因为他在它的哭声中听到了人类朋友的声音。

某某吃素：做好人做的事

另一个几乎无法说服你们任何人的论点是诉诸道德权威人物的素食主义。聪明的毕达哥拉斯和恩培多克勒再次出现在这里，作为素食者的善良典范。

人类历史神话中的“黄金时代”的第一批人也是如此，他们完全虔诚善良，既不杀生也不吃动物。要点是：如果我们想像这些人一样好，我们就应该跟随他们的脚步，吃素。

这对你我来说可能看起来很疯狂，但这些呼吁在 Porphyry 的《禁欲论》中占据了很大的篇幅，而且当时的肉食者非常重视这些例子。

亲肉食的反对者接受毕达哥拉斯作为道德权威，其行为可以作为指导。然而，他们指出了一个著名的轶事，其中毕达哥拉斯鼓励运动员欧律美涅斯打破传统的奶酪和无花果素食，而是每天吃肉。

这让 Eurymenes 拥有超强的力量，并且比其他运动员更具优势，这导致他在奥运会上击败了他们。

当然，如果欧律美尼斯不道德的话，毕达哥拉斯绝不会推荐欧律美尼斯吃肉，因此，吃动物不会错。（有趣的是，Porphyry 自己也认为这个轶事是真的，所以他需要做一些花哨的步法才能摆脱这个！）

同样，反对者也接受了黄金时代的存在，认为黄金时代的人不吃肉，这样做是善良和虔诚的。然而，他们认为素食主义在黄金时代是合乎道德的原因是因为这些第一批人没有火，吃生肉对人类来说是错误的。

当这些人后来得了火，请注意，他们开始吃熟肉，因为这是完全合乎道德的。（其背景是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他为没有爪子和毛皮的人类感到难过，并从宙斯那里偷了火给人类，以便他们可以锻造武器并保护自己。）

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这里的基本想法是，对于未开化的动物来说，吃生的、带血的肉是没问题的，

身体虚弱但健康：哲学家的完美身体

接下来是素食主义既带来身体健康又保持身体健康的论点。为支持这一观点，波菲里声称医生建议通过无肉饮食来治愈疾病，并指出显然有许多人通过采用素食而痊愈的例子。

Porphyry 特别强调了他的朋友 Rogatianus 的案例，在被素食主义神奇治愈之前，他显然卧床不起 8 年！

当然，今天有些人出于健康原因采用素食，但我们并不倾向于认为人们以促进健康的方式行事在道德上是正确的，不这样做在道德上是错误的。

然而，对于像 Porphyry 这样的柏拉图主义者来说，在道德上要求哲学家尽可能地以促进健康的方式行事，因为他们需要身体健康才能履行他们从事哲学的职责。

毕竟，当您因肉类引起的发烧而躺在床上时，您将几乎无法完成核心思考！再一次，吃肉是不道德的，理由是完全不考虑动物。

Porphyry 的反对者在健康问题上与他争论不休，声称医生实际上建议吃肉来治疗疾病，并列举了他们自己的轶事——克拉特鲁斯的奴隶得了一种严重的疾病，他的肉从骨头上脱落，我告诉你，但是当他吃肉的时候，他的肉又粘上了，他没事！

再说了，不吃毒蛇怎么能恢复视力？你也想知道，我打赌。所以，Porphyry 和他的对手在这里陷入了僵局，都声称证据站在他们一边。

尽管如此，斑岩准备给予东西给他的对手-他同意物理强度要求的肉类消费。他接着说，需要力量来完成工作的人，如运动员和士兵，应该继续吃肉，而需要健康但不需要力量的哲学家（像他们一样，整天坐在扶手椅上进行思想实验） )。

应该是素食主义者。事实上，他甚至更进一步，认为强壮的身体实际上是思考的障碍，尽管我发现他不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想。

这不是很有趣吗？古代世界最著名的素食主义者认为大多数人吃肉是可以的！他建议将素食主义作为仅适用于哲学家的正确道德选择。

虽然这种一律为我们而另一为其他人的风格思维让一些学者感到困惑，但波菲里对此非常认真，他将士兵和运动员命名为可以合乎道德地吃肉的人并非偶然。

我们已经看到，像欧律美尼斯这样的运动员可以吃肉，这是毕达哥拉斯的权威问题，柏拉图的《共和国》中有明确规定烤肉应该喂给士兵，尽管这暗示素食最适合在同一工作的其他地方的其他公民。

Porphyry 如何将这些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连贯的哲学体系，我将在一分钟内解释。

现在我们到了某个地方：杀死和吃动物是错误的

您现在应该已经注意到，与当代辩论中发现的那些相比，Porphyry 的素食主义论点远没有关注对动物的关注。

然而，《论禁欲》中有一个论点倾向于今天的关注：动物是“理性的”（阅读、聪明或聪明），就像人类一样，这使得我们杀死和吃掉它们是错误的。

这是我们发现的与当代争论最接近的事情，因为它表明我们有道德责任以某种方式对待动物，仅仅是因为它们是那种生物。给自己一个大大的鼓励，Porphyry。

Porphyry 提供了各种快节奏的例子，以证明动物和我们一样是理性的，尽管程度较低。这些例子并不是他独有的，而是借鉴了应该表明动物是理性的悠久文学史。

不过，Porphyry 是独一无二的，它提出了这一证据，作为更广泛的素食主义论点的一部分。我们看到会说话的鹦鹉、被召唤而来的鳗鱼、服从命令的狗、学习把戏的马戏团动物、织网的蜘蛛、教小鸡唱歌的夜莺和成群结队工作的蜜蜂——还有更多这些从！

在这些例子中，我们看到古人努力解决至今仍困扰着研究人员的复杂问题——如果有的话，是什么？将我们与动物区分开来？我们有哪些他们缺乏的能力？动物可以交流到什么程度？等等。

当然，在最近的时代，将理性置于伦理核心的古老观点已经有所改变。

杰里米·边沁 (Jeremy Bentham) 曾说过一句著名的话：“问题不是，'他们能 推理吗？’ 也不能，’他们 不能说话？’ 但是，’他们能受苦吗？’”在古代辩论中，我们最接近动物是否受苦的问题是关于动物是否感到疼痛的讨论。

一方面，我们有一些斯多葛学派，他们说动物不会像我们一样经历痛苦（他们声称这涉及对自己的经历做出内部陈述，而没有语言的动物无法做到这一点)，而柏拉图主义者则敲着桌子说很明显动物会经历痛苦，因为它们会大喊大叫并逃跑。

比如说，用炽热的扑克戳它！然而，这些讨论的重点并不是他们的痛苦感觉会让他们误杀和吃掉他们。而是他们的理性 杀死和吃掉它们是错误的，而且，至少在一些古老的定义中，感受痛苦是一种理性的能力。

不过，这里发生了一些可疑的事情。如果 Porphyry 坚持动物理性的论证，那么他应该认为所有人类——包括运动员和士兵——都应该是素食主义者，而不仅仅是哲学家。

毕竟，如果是关于动物的事实让我们误杀和吃掉它们，那么这些事实不会因谁在杀戮和吃掉而改变！然而，我们知道 Porphyry 认为只有哲学家在道德上才需要吃素。这里发生了什么？在我看来，波菲里的论点只不过是对斯多葛学派的巧妙回应。

你看，实际上是斯多葛学派认为，如果（且仅当）像人类一样的动物是理性的，杀戮和吃动物是错误的。

斯多葛学派声称所有动物都是非理性的，无论我们对它们做什么，都不可能错怪它们，这是一个事实，它鼓励我们以无罪的良心塞进我们的羊腿。

Porphyry 提供这种动物理性论证纯粹是因为，如果它成功说服了斯多葛学派，他们就会立刻将羊腿换成豆腐。

请注意，斯多葛派的立场只是古代晚期出现的众多立场之一。对于伊壁鸠鲁派来说，这不是理性，而是我们与其他人之间不互相伤害的契约协议，构成了我们之间是非行为的基础。

虽然伊壁鸠鲁派说动物不能订立这样的契约，因为它们是非理性的，但决定行为对错的是契约，而不是理性。这意味着让伊壁鸠鲁派相信动物是理性的并不足以说服他们吃素。相反，Porphyry 必须证明动物也与我们签订了合同。

波菲里作为柏拉图主义者的地位再次不同。对他来说，一个行为是对是错完全取决于这个人做这件事的动机。从广义上讲，如果（且仅当）您的行为是出于对令人不快的事物的渴望，例如世俗的财富和身体的愉悦，那么它们就是错误的。

相比之下，如果你的行为是出于正确的愿望——例如在社会上做好你的工作（或者，正如柏拉图所说，“做你自己的工作”）——那么它们是对的。这意味着关于动物是否理性的问题与 Porphyry 吃素是否正确的问题完全无关。

这种以动机为中心的特殊伦理方法使 Porphyry 认为，同样的行为对一个人可能是正确的，但对另一个人可能是错误的。这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现在是大结局……

只要运动员吃肉是为了提高他们在奥运会上的表现，只要士兵吃肉是为了在战斗中发挥作用，这在道德上是正确的。这就是柏拉图和毕达哥拉斯所理解的，也是他们建议允许这些人吃肉的原因。

Porphyry 说，另一方面，哲学家没有吃肉的充分理由。毕竟，肉食赋予我们的体力对于哲学家的扶手椅追求来说是不需要的。相反，吃肉实际上会导致疾病，并且，上帝保佑，阻止哲学家能够做哲学！

如果哲学家吃肉，Porphyry 告诉我们，他们唯一的动机一定是因为它很好吃，但是以这种方式受到身体愉悦的驱使使哲学家吃肉的行为是错误的。

虽然这与 Porphyry 所说的很多内容相符，但我的理解确实使他无法区分涉及动物的错误行为和对动物的错误行为。例如，偷某人的牛看起来像是涉及一头牛的错误行为，但并没有对这头牛造成伤害。

另一方面，为了好玩而杀死一头牛不仅是对牛的错误行为，而且是对牛的错误行为。根据我的理解，Porphyry 无法做出这种区分。

所以你看，虽然关于素食主义的古老论点都不会让你把鹌鹑换成藜麦，但这场辩论在很多方面都很吸引人。

我希望我已经激起了您对更多内容的兴趣，因为在这部鲜为人知的柏拉图主义著作《论从动物食品中禁欲》中有很多额外的论据让您大吃一惊。

文章对我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