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李至远,本名李宗世,从事法律工作,平日爱好读书、写作,偶有文学作品散见于报刊,著有散文集《不是人间富贵花》、诗集《月有阴晴圆缺》等。
江湖情仇录(五)
李至远/著
故事情节梗概
大堂门弟子李传功与小师妹张梦芸为情私奔,遭到大师兄黄天伦派人追杀,双双坠崖身亡。李传功之子李显福自小跟随神医高祖显习医多年,颇得其真传,却一直不知道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是谁。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李显福一人独闯江湖,边行医边练剑,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失散多年的妹妹相认。最终,李显福幸得高人相助,报了父母被杀之仇,却不幸身受重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第二章 流落江湖幸得高人助
(十九)
又是春天,万象更新。河岸边,垂柳底下,一位少年正在洗涤衣物。旁边的屋子里,传来阵阵咳嗽声。
“福儿,福儿……”屋子里传出几声呼唤。
“来了,爷爷!”少年用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起身走进屋子里。
走到灶台边,少年提起药壶倒了一碗药端到床边,然后轻轻扶起爷爷,小心地喂他服下,之后又轻轻将爷爷放躺下。
眼见已到申时,给爷爷喂完药后,少年又来到灶台边,拾柴生火,开始做晚饭。下好米后,少年走出屋子来到河岸边继续洗涤衣物。
“福儿”、“爷爷”,不难猜出,这两人正是神医高祖显和李显福……时日匆匆,一晃,八年过去了,李显福已从小男孩长成了一位翩翩少年,乖巧懂事。然而,岁月不饶人,眼下神医已七十有八,垂垂老矣,恐怕时日不远了。没有办法,是人,总会慢慢老去的,生老病死,此乃自然规律。
(二十)
下夜,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屋子里传出一阵急剧的咳嗽声。烛光摇曳,灯火暗淡。
“爷爷!爷爷!”少年轻声呼唤着。
“福儿,你快扶爷爷起来。”神医气若游丝。
待少年扶起,神医继续说道:“福儿,看这光景,爷爷怕是熬不过今夜,要扔下你一个人了。”
“不,爷爷!”少年一听急了,连忙打断爷爷的话。
爷爷摇了摇头,示意少年不要说话。
“爷爷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懂得照顾好自己。”神医停顿了一下,微闭着眼,继续说道:“江湖险恶,你要多加小心,好好练剑,记住为你的父母报……报仇。”
少年一边听,一边点头应诺。
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后,神医闭上了眼睛,头一歪,靠在了少年的身上。
“爷爷!爷爷!”少年晃了晃神医的肩膀,哭喊着,但已无济于事。是夜,窗外雨越下越大,屋子里少年垂头哽咽着,泪流两行,心里头不由想起这八年来,自己和爷爷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
天亮,安葬好爷爷后,少年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居住八年的地方,打算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二十一)
时间回到八年前。
话说当年爷孙俩离开文秀峰后,边流浪,边行医,几经辗转,来到了一个名叫柳河的镇子上。
一天,爷孙俩走在街道上,行经赵员外家门口时,只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丢出一个人来。
“滚!快滚!”门内一彪形大汉大声呵斥道,随之“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只见那人艰难地爬了起来,抹了抹眼泪,走开去,一瘸一拐的,看样子是挨了打了。
神医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忙上前关心问道:“兄台这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好像受了伤。”
那人正好有一肚子委屈,见有人关心自己,当即哭诉道:“都怪我不好,没有看好小少爷,被烫着了……”
原来,那人是赵员外家的家丁,身患小恙,刚烧火煮好药,在灶台上凉着,然后打水去了。
不料赵员外家的小少爷这会饿着了,独自跑进厨房来翻找吃的。小少爷见灶台上有一碗东西热气腾腾,误以为是吃的,便伸手去端,手一烫,药被打翻在地。
“哇!……”小少爷痛得大哭起来,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
那家丁这时刚好打水回来,见状傻眼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马抱起小少爷跑到大厅里,报告了情况,并跪地求饶:“老爷我知道错了!我该死!”
要知道,赵员外富甲一方,老来得子,视小少爷为心肝宝贝。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手一甩,对手下下令:“给我打!”接着又命令:“快快!快请大夫!”
几人围上来,一阵乱打。那家丁只好抱住头,任凭他们拳打脚踢。
“给我扔出去!”赵员外见打得差不多了,又下令道。
这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别说工钱没了,还落下了一身伤痛。
听完那家丁哭诉,神医有些打抱不平,对他说道:“别难过,你在这儿等着,待我为你讨个公道。”
(二十二)
“咚!咚!……”神医敲了敲赵员外家的大门。
“来啦!”只见那彪形大汉“吱呀”一声把门打开,看见爷孙俩,便问是干什么的。
神医应答是看病来的。
一听,那彪形大汉忙说:“请赶紧随我来。”
来到大厅里,只见一团人忙得不可开交,有的给小少爷被烫伤的手掌吹风,有的安慰小少爷说:“不哭,不哭啦,我的小心肝……”
见那彪形大汉传大夫过来,众人散开,腾出地来。
赵员外迎了上来,说道:“大夫请,快给小儿看看。”
神医不用手,只是低头察看了一下小少爷的烫伤处,见伤势不重,便对赵员外说:“请放心,小少爷伤得不重,待我开点药膏敷下,便没事了。”
于是,神医从随身携带的包里取出药膏,给小少爷敷下——这一敷,可真灵,小少爷立即止住了哭声!
见状,众人松了一口气。赵员外笑颜遂开,拱手赞道:“大夫医术高明,你看当下就见效了!”
神医显得谦虚,回话说:“哪里,哪里,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老夫有点事,先告辞了。”
“那好,请慢走。快给大夫药费!”赵员外使唤道。
那彪形大汉忙从怀里掏出银子,双手递给了神医。
“这是小小心意,请收下。”赵员外又客气起来。
神医这回没有推辞,当即收下银子,转身走了。
话虽说是“小小意思”,赵员外出手可真阔绰,这坨银锭掂在手中估计有好几两重!
爷孙俩快步走出赵府,见刚才那家丁还在候着,遂上前将银两交与他,并给了他一瓶药丸嘱他服用,之后叫他赶紧离去,另谋生计。那家丁自知遇上了好心人,一个劲道谢。
此时,才见一家丁领着“真正的大夫”匆匆走进赵府内。
众人见又有大夫来,面面相觑,不解地瞧了瞧站在一旁的那彪形大汉。那彪形大汉见状,知道自己方才疏忽大意了,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好在赵员外见小少爷病情好转,不哭不闹了,只好作罢,挥了挥手将那“真正的大夫”给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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