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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参菩提】张振营丨喀纳斯秋韵




去年盛夏时节,曾去了新疆喀纳斯,对那里绮丽的自然风光记忆犹新。可听不少去过的朋友说,那里的秋景才是最美的,今年正好有个机会,于是按捺不住向往的心情再一次与喀纳斯亲密接触。

夏天的喀纳斯完全是绿的世界,山林是绿的、草原是绿的、河水是绿的,就连天空也被绿沁得一尘不染。

正是因为对夏天喀纳斯的切身感受,才会对秋天的喀纳斯对比感如此强烈。有人说不到喀纳斯就感受不到多彩的秋天,在这如诗如画的境界里,一步一景,让人用眼用心去品味这无处不在的秋韵。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体会到苏东坡“一年好景君需须记,最是橙黄桔绿时”的美妙。

草原这张硕大的地毯,由秋天这张大手从绿色换上了彩色的,红黄绿褐相间,别有一番韵味。格调也由清新、婉约变得高贵而成熟,宛如一幅意韵深刻的写意画。蓝色的天幕上,云悠悠的飘着,彩色的地毯上,一群云锦般的羊群缓缓移动着,为这如画的景色增添了一抹流动的色彩,一切都是浑然天成。

彩色的树林从草地边上向山顶蔓延,近前的是白桦树,正由绿变黄,从树稍开始往下变色的是西伯利亚落叶松,而依然一身墨绿的则是雪岭云杉。虽然这森林的主格调是黄和绿这两种颜色,但鹅黄、红黄、绿黄,浅绿、墨绿相间,在雪山和白云衬托下,让远远近近的山林,梯次排列,层林尽染,光怪陆离,暗影浮动。山坡的草甸上,时不时能见到图瓦人和哈萨克人的毡房和木屋,炊烟袅袅升起,环绕在树梢,弥漫在原野,悠远而宁静……

喀纳斯河,好像是一条蜿蜒的翠绿色玉带,缠绕在彩色的山岭间,随意而舒展。月亮湾、卧龙湾是这玉带上闪亮的明珠。喀纳斯河两岸的白桦树,挥扬着金黄色枝叶,与流水缠绵相依相伴,她们是阿尔泰山秋天里的舞蹈者。

晨雾散了,遮掩喀纳斯湖的薄纱被轻轻撩去。于是,把岸上的秋林映现在如镜的湖面,纯净而明朗的金黄,鲜艳而热烈的火红,这湖里的影子山林又与真正的山林与湖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时而有鸟落下,荡起阵阵的涟漪,还以为那也是一片林呢。这是山对湖的眷恋,湖对山的渴望,它们彼此依存,让人们感受到那种相濡以沫般的生命之缘。无形中,也让身临其境的我们多了一份对自然的敬畏,多了一份对这山、这林、这湖的牵挂。

到了喀纳斯景区,除去喀纳斯湖,白哈巴村和禾木村是一定要去的。

从喀纳斯湖到白哈巴村弯弯曲曲的公路上,转场的牛羊成群结队,不时会挡住我们的去路。西下的斜阳把金色的余辉泼洒在了沿河畔的彩林上,远处的山坡草甸上,几匹无人看管的马儿甩着尾巴,悠闲地吃着野草;蓝天、白云、夕阳、雪山、草地、彩林、碧水……,好一幕令人心旷神怡的高原牧歌图。

白哈巴村座落在一条沟谷之中,与哈萨克斯坦的大山遥遥相望,阿尔泰山上密密麻麻的金黄金黄的松树林一直延伸到白哈巴村里,村民住的木屋和圈养牲畜的栅栏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松林和桦林之中,安宁、祥和。两条清澈的小河蜿蜒环村流过,层林尽染,犹如一块调色板。

去禾木的路风光绮丽。更为奇特的是我们遇到了一天三种天气的变化,神奇而有趣。早上出发不一会儿,天气就变了,雾蒙蒙的,先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接着就飘起了雪花。导游说:你们运气好,赶上了第一场雪。纷纷扬杨的雪下得挺来劲,没多长时间,竟把草原和山林间的空地罩严了,绿黄相间的山林也不那么分明了,灰暗得像是被谁撒了一层的白面,山涧和林子上堆积着厚厚的雾霭,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秋天还是冬天呢。

好像一个白点一样的太阳使劲从乌黑而浓厚的云里钻了出了,转了几道弯,眼前突然一亮,雪停了。微风阵阵,奶白色的云雾就在山头和林子上飘荡,一团团一簇簇,虚无缥缈,如梦如幻。远处的山林还在和云雾缠绵,近处的已挣脱了出来,像是被这云雾洗了一把脸,格外明丽洁净。公路如长蛇蜿蜒山间,峰回路转处,一片俄罗斯山杨红似火焰,扑面而来。这是一个炫目的彩色世界,大家惊呼着下车拍照,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扑面而来,让人神清气爽。

金色的阳光柔和地撒在山谷里,时而能看到白色的毡房和悠闲吃草的牛羊,一切都让人感到好轻松,所有的烦恼和重压都在风中消散。这条大路的终点,就是美丽的禾木村。

在群山环抱的一片谷地上,就是图瓦人的村落了。禾木河在绿树的掩映中从村子旁哗哗流过。河边的白桦林叶子被秋阳染成了金色,蝴蝶一般在风中飘飞。登上一座不太高的平顶山坡,禾木村的景色一览无余。那象积木搭建、精巧原始的图瓦木屋,看似随意又恰到好处地散布在悠谷之中。周围被布满树林的群山环抱。远处山坡上浓绿的是冷杉,特别鲜艳的是花楸树,大片金黄色的是白桦树。山环水绕,恍惚间,疑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我俯身拾上一片落叶捧在掌心,感受秋天绚丽的色彩,体悟生命的恬静的回归,融合在金色的世界,感觉自己也化成轻盈的叶片在阳光下歌唱,在秋风中舞蹈。


作 者 简 介

张振营,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出版有散文集《心泉》、《时光里的印痕》散文随笔《幸福读本》等著作,现供职于平顶山市政协。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河南日报》、《散文》、《散文选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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