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写怀｜风，吹破头；霜，皴破手

山坡羊·冬日写怀

乔吉

冬寒前后，雪晴时候，

谁人相伴梅花瘦？

钓鳌舟，缆汀洲，

绿蓑不耐风霜透，

投至有鱼来上钩。

风，吹破头；霜，皴破手。

乔吉：元代杂剧家、散曲作家。

鳌（áo）：大鱼。

缆汀（tīng）洲：系缆绳的水中小洲。

蓑（suō）：用草或棕毛做成的雨披。

投至：等待，等到。

皴（cūn）：皮肤因受冻或受风吹而干裂。

【大诗兄说】“风，吹破头；霜，皴破手”，看到这一句，有些小朋友可能会问：什么是“皴”？前些天看新闻，云南“冰花男孩”和他的同学们，小手都是黑乎乎的，被冻出了带血的小口子。这种情况，就叫“皴”。大约三十年前，大诗兄小的时候，皴手皴脚和冻疮，几乎是冬天里孩子们的标配。如今的孩子，不应该还是这样。

我们回过头来说这首元曲。“冬寒前后，雪晴时候”，明天就是大寒了，想到就冷不丁一个寒战。小寒大寒，三九四九，这就是的的确确的“冬寒前后”哪。此时冬天已经过大半，雨雪冰霜不知道操练到了第几轮。哪怕天气放晴，也是冷得缩手缩脚。如果保暖条件跟不上去，一不留神，可不就“皴”上了。

虽然天冷，也不要窝在家里面。有点雅兴的朋友，可以冒着严寒，去看蜡梅花或者红梅花。更时尚的，来到冰封的河边，砸开一片冰层。不要误会，不是要你去冬泳，而是请你来冬钓。

冬钓，看重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冬钓过程中，看重的是“腔调”：建议你披绿蓑衣、戴竹斗笠、乘小敞篷船。这样，雨雪可以直接落到你身上，让你变成一个“雪老头”。鱼钩可以是弯的，但最好是直的，可以有饵料，但最好没饵料，一切向姜太公看齐。

如此十足酷爽而四面漏风的设置，冻透透那是必然的。然而，你必须腰板挺直、半天不动，像一条冻硬的鱼。半天下来，风吹破头，霜皴破手，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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