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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分:做对的事情,把事情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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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23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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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其实投资就是价值投资的意思,不然投资,投的是什么?买股票就是买公司。

2. 公司的价值是什么?就是公司未来现金流的折现啊。所以投资就是买的未来的现金流(折现)。

3. 未来是多久?就是直到永远的意思。永远是多久?就是到公司结束为止。公司结束是什么意思?就是包括卖掉在内的所有可能。

4 未来现金流 (折现)最大的保障就是“商业模式”。商业模式里最强的就是垄断,或者叫护城河。

5. 不懂不做(能力圈)是一个人判断公司内在价值的必要前提。

6. 何为价值投资?right business right people.right price。对的生意说的是生意模式,对的人指的是企业文化,price 没有那么重要business 和people 最重要。

7. 看懂企业生意模式最重要。看不懂?那看看喜诗糖果、可口可乐、比亚迪、苹果、航空公司、做太阳能晶片的“光伏企业”还没懂?那重头来,接着再看。10-20年之内看不懂都可以用这个办法,就是“重头来,接着再看”。

8. 只有极少数的企业是真的在骨子里具有“消费者导向”同时又具备实现“消费者导向”的能力的,这些公司最后往往会被人们称为“伟大的公司”。即使是伟大的企业在“做对的事情”的过程当中也是可能会犯错的,因为““把事情做对”往往需要一个过程所谓“长期投资”从某种角度上说,就是要能够相信坚持“做对的事情”的有能力的公司最后会“把事情做对”culture 跟 founder (创始人) 有很大关系。

9、是不是好价钱要从未来看回来。

资本人物——段永平

嘉宾:段永平

主持人:蒋欣然

一、竞拍与巴菲特共进午餐

62.01万美元拍的跟股神巴菲特共进午餐的机会,这种竞拍从2003年开始已经连续举行了4次,巴菲特把这些竞拍的钱都捐献给了慈善事业,在经过数次不断出价后,当网名叫fast is slow的人爆出了62.01万美元的时候,竞拍终于结束了。7月1日,有人发现fast isslow正是步步高公司的创始人段永平。

主持人:最近网上有一则非常引人注目的消息说一个网名叫fast is slow的人以62.01万美金的价格竞拍取得了与巴菲特共进午餐的机会,您跟我们说说为什么取名字叫fast  is slow?

段永平:其实这个名字意思是欲速不达,那其实是我做事情的一个最基本的哲学,就是说不求快、求安全。这一次被大家知道,也是因为我在eBay上注册的时候,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就直接用了自己的ID,结果很多人知道这个ID是我的,所以才会被大家知道,否则这个可能也不会有谁知道这件事。

主持人:那您为什么想到要参加竞拍,然后跟巴菲特共进午餐?

段永平: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我很久以来就,因为我做投资有一个很大的因素是跟巴菲特有很大的关系,那就是无意中看了有关他的东西以后,我发现哎哟,他说的这个投资理论我看得懂,因为我做了这么多年企业,所以我觉得巴菲特其实(是对的),如果我没有看过他的东西,我大概不一定敢去做投资。因为看了他的东西,加上后来我又比较认真的去理解他的东西,我发现这个对我的帮助非常大。那么我投资这几年的确收获也很大,所以我想如果能有机会跟他聊一聊,那么我可能会有更多的启发,因为我还有很多一些细节的问题,还是挺想再问问他。就是说你手里有多余的钱,但是没有好的目标,和当你手里钱不够,却找到了好的目标的时候,你怎么办?

主持人:这是你最想问的问题吗?

段永平:谈不上了,我没有特别多想问的问题。就是说人家非要问你想问什么,我想这个问题我大概会问,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很喜欢借钱,有一个做投资做的非常大的朋友老在借钱,我其实是想我帮他问这样一个问题。

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本身也是(做慈善),因为我自己的这些年,说实话也赚了很多钱。那么我太太和我都是觉得钱这个东西你自己够花就行了,所以其实把大部分、也不能说大部分,相当一部分都捐到一个慈善基金会里去了,那么正好这是一个机会。

主持人:这个数目的确定是因为你觉得这顿饭就值这个价钱,还是说像你刚才说的基金会每年要花掉的这笔钱的数是有定量的?

段永平:这顿饭我认为是无价的,其实我觉得多少钱都不过,但是凡事都有个度,我自己就很随意的设了这么一个价钱,那么这个是在我们基金会的预算之内。

主持人:在网上有很多网友提出一些质疑,说为什么您的基金会善款要捐给国外,不捐给国内的一些可能更需要钱的地方?

段永平:第一,美国对我来讲也不叫国外吧,对吧?第二,我在国内捐的钱其实也不是没有,我们以前每年也都捐,我们只是不太吭声。最早我们开始捐钱,全华东水灾的时候就捐了,我印象非常深刻,捐完了以后就从此没有人告诉过我们这钱去哪儿了,那我觉得说明这个慈善募捐的环境还是不太好的。那我们在斯坦福大学就建了一个基金会,就专门资助中国区的学生,就说你捐钱不一定非要捐到中国来,但是它可以跟中国有关系。

主持人:那它现在有没有什么赚钱的途径?

段永平:投资啊,因为我本身我管的这个,我除了管它花钱以外,还要管它的投资。我的回报还不错,我的基金会其实从捐出去到现在都有一倍多的成长了。

二、投资网易

序幕:2001年,段永平和妻子一起移居美国,从那时起,他的投资生涯才真正揭幕。段永平坦言,过去5年他在美国炒股赚到的钱比此前他在国内做十多年企业赚的钱还要多得多。

主持人:在您赚过的钱里面,有百分之多少是在美国投资股票的时候赚的?证比例大概有多少?

段永平:从我现在的个人财富来讲,我现在九成多以上都是吧。

主持人:大家现在也估计您有15亿的身价,有人这样估计过,说大部分的钱都是您在美国投资股票赚来的,是这样的吗?

段永平:有多少钱,这个我不好讲了,我觉得15亿也不算是很多,但确实主要是在股票上赚的。

主持人:那您是一个投资成功率非常高的人呐。

段永平:至少可以说我运气还不错,就是以一个投资者来讲,我想我应该算是比较成功的。因为我做投资时间非常短,其实满打满算还不到5年。

主持人:从01年去美国才开始吗?之前在国内没有投资过股票?

段永平:对,我是决定去美国才开始,之前在国内从来没碰过。

主持人:到美国以后您是说看了一些巴菲特的书之后,有这样一个想法,想投资股票的?

段永平:对。

主持人:您在去美国之前从来没有投资过股票,而之后却成为高手,您是如何理解巴菲特的投资真经的?

段永平:巴菲特讲,你买一只股票的时候,其实就是相当于你在买这个企业或者买它企业的一部分,那么这个企业的所谓的价值其实就是它折现的价值,就是你把整个企业、它的整个生命算下来,它总共能够值多少钱,你把它折现到今天,考虑到利息啊、复利啊,如果你现在买的价格是低过它的价值的,你就可以买。其实这个挺简单的,但是呢,你要去找到它的价值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所以简单的东西不等于容易,我一说简单,很多人就会有一个误解,说你是说它容易,我说不,我告诉你这个东西非常难,但是它很简单,就这么一点点事情,你要搞懂它。大部分人在做投资的时候并不试图去了解企业,看图、看线,对吧,容易受价格的影响。我觉得在这个地方,巴菲特给我的启示是非常大的,早期我也是一样,因为人都是凡人,很容易受到外在的东西影响,那么看了他的东西以后,我觉得有时候你就必须要坚持。

三、能力圈

怀揣着投资圣经和发财的梦想,段永平于2001年底开始买入网易的股票,当时纳斯达克崩盘,中国网络概念股跌得惨不忍睹,搜狐、新浪、网易等股票价格一度在1美元附近徘徊,面临被摘牌的风险。

主持人:那你当时一共拿了多少股?

段永平:我记得是200多万股吧,刚过5%,我最多的时候到了6%。

主持人:这是你赚的最多的一只股票吗?

段永平:我不想说,但是的确是挺多的一只。我觉得这一只股票给我带来的回报大概可能有一个亿美金。

主持人:你当时足够了解它吗?

段永平:我觉得一直都在慢慢地了解。那么随着它价格的变化,其实我对它的了解也越来越多。我还是觉得这家公司还是非常不错的一个公司,就跟我们做企业的这种心态也比较像,就是说相对来讲比较本分,不是这种追求快速扩张啊,搞一些我说不清楚的,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吧。所以你拿着它的股票,就算价格有点波动,你心里还是比较踏实的。

主持人:如果要是当时跌了怎么办?这笔钱(亏损)

段永平:跌了就想办法再借点钱再买啊,但是最遗憾它不跌下来。因为买网易我这个决策比较容易决定,它有两块多钱的现金在手里,企业也还是处于非常不错的雏形状态,就当时它没有完全发展起来,但是以我做企业的经验,我觉得这个公司绝对不可能继续一直亏钱下去,永远赚不到钱。两块多钱的现金在手里头才卖不到一块多钱,这个本身就是已经很有意思的事了。

主持人:也是比较有信心的对它的增长?

段永平: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公司是被严重低估了,但是什么时候会回来,其实我是没有想过的,因为这个东西不是你能够预计的东西。就是投资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你不能给自己定目标,说我今年一定要赚百分之多少,因为价格是市场给的,但是价值是它内在的东西,所以你最重要是了解它的价值,然后呢你是等待市场,最后给它一个公平的价格。那么一般来讲时间其实也不会很长,我个人的经验大概也就3年吧,最多了。我为什么说三年,是因为我没有见过超过3年的,当然是因为我时间短,我总共投资就没几年。所以你只要有个2~3年的耐心,你要是找到好公司,你拿在手里,怎么着都是能挣钱的。但是倒过来讲,你要拿错了股票,你拿的时间越久可能就越糟。

主持人:当时这一类的股票可能不单这一只,它跟其他一些同类的公司相比,你觉得最大的优势在哪儿?

段永平:就是因为我能看懂,别的公司可能好,但我看不懂,我就不能投。就像有些人会问,为什么巴菲特不投微软,是不是他的错,我觉得这个不是他的错误,他搞得懂可口可乐,搞不懂微软,所以他投了可口可乐,他同样是赚到钱了,对吧?所以我在投网易的同时,别人可能投了别的公司也都赚到钱了,我又不嫉妒,他跟我也没关系,因为我也没搞懂或者也没有花精力去搞。网易我是觉得我比较看得懂,尤其它的生意,它的产品是我最熟悉的一块,因为我做游戏起家的,就小霸王游戏机我相信现在还有很多人还知道。

主持人:你是比较喜欢集中投资还是会分散投资?

段永平:我很集中,我是非常的集中。我当初买网易的时候,其实就花了100多万美金钱,我当时就只有那么多现钱,后来还借了一点钱,总共大概200万美金,这还包括一些融资等等在里头。

网易的股价表现没有让段永平失望,由于有了数量庞大的网民基础,2001年中国移动的移动梦网推出之后,短信很快成为网易的盈利业务。后来网络游戏开始异军突起,成为网易最主要的利润来源,网易公司由此获得了很好的收益。二级市场上,网易股价一飞冲天,一路逼近100米美元大关,段永平凭借此次投资身价暴增。

主持人:那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您选股票有什么样的一个原则,会有什么样的一个角度吗?

段永平:最重要的还是你要去了解它的企业。因为我做企业出身的,我对企业的了解比较深刻一些,我不相信神话,也不听他们的所谓的sorry。就是他们讲故事或者什么概念这些东西我都不是说特别的在意,最重要的是这个企业它到底能够,就是你要去根据你看到的情况,你要去想象它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根据当下看未来),或者也有一些(特殊情况),投资有一些很特别的情况,就是它现在的价值就已经远远超过它的价格了(当下价格远低于价值),这个时候就是一个买的机会。

这其实就是巴菲特讲的东西,你看我大概,比方说8、9毛、1块钱买的这只股票,你能够留到八、九十块钱你都没有卖,那这个过程当中其实你每天都可能是想要卖的。

主持人:就在斗争?

段永平:额不,如果你了解这个企业,你认为它有这个价值,你可能就不着急卖,否则你每天就会受价格的影响,因为价格它天天(波动),可能今天100了,明天80了,后天到70了。

主持人:现在持有的这些股票,就后来你进行的这些投资也都是跟你熟悉的这些领域相关的吗?

段永平:不一定天生就熟,但是前提是我在投资或者在持有重仓的时候,我已经很熟悉了,你可以学习的,对吧,你可以了解它的。所以我投资的东西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都是跟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你让我投一个说八竿子打不着、完全没有感觉的东西,我不太敢投,完全没有认识。你比如说你现在让我去投一个高分子化工的一个什么产品,我对这个产品完全没有概念,可能非常好,也可能不好,我就没有办法去投。

主持人:那你怎么对待这些比如说拿在手里情况不太妙,或者已经亏掉的这些股票?怎么处理?

段永平:每只股票不一样,如果你是从像我说的这种,就投资一个企业的角度来讲,如果真的是好企业,如果它的价格跌下来,如果你还有钱,那你可以多买,如果没有,你就束之高阁,就把它搁在一边,就不要管它了。

但是倒过来讲,如果你发现这个企业其实是一个不好的企业,就是它目前的价格虽然掉了很多,它依然是偏高的价格,就是远高过它的价格,你就应该卖,跟你亏了多少钱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你要不卖,你还会继续掉。所以最重要的话就是你要真的了解这个企业。

主持人:您看您是不给自己定目标,但是我发现您是给自己定了有一个规则在的,规则很严格,那就是不该碰的绝对不碰,该握在手里面的一定不放手。

段永平:是的。

主持人:您觉得这种规则是在任何一个国家的股票市场上都能够被很好的验证并且遵循,一定都能有很好的投资回报的吗?

段永平:我认为是在任何经济行为里头都是一样的,包括股票市场,它没有差异。这个也是我看了巴菲特的东西以后,我得起来的最大的体会。你搞懂了,你就会赚钱。

主持人:您现在在国内的A股市场也有一些投资?

段永平:我有一只股票。

四、创办步步高的经历

段永平买的这只股票是深万科,他在2005年初买入就一直持有,现在已经有100%左右的投资回报。5年股龄,段永平俨然已经是一个成功的投资家了。不过在普通人眼中,段永平很早就有高超的才艺,他做企业时就有相当成功的过去。回首往事,段永平坦言自己并不知道日后能够取得如此好的投资成绩。1988年他南下创业来到了一家濒临破产的小厂,并且一手打造了后来赫赫有名的学习机品牌小霸王。

主持人:很多人在看到现在这则消息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说段永平,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说到步步高,可能大家就开始有恍然大悟的这种感觉。也很想知道你创业初期的一些事情,当时是怎么到了中山日华(小霸王前身)的?

段永平:我其实毕业以后是在佛山找的工作,后来对当时工作不是很满意,加上自己当时觉得玩游戏这个东西有点意思。后来发现中山这家公司在做游戏,正好我有个同学在里头,也是一个同学告诉我说我们这个公司做游戏,我说这个东西很有前途,有些东西都是冥冥中的东西。我投资网易其实就跟我当年做游戏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了解游戏这个市场,绝大多数人其实对游戏的理解不可能像我这么深的。

主持人:这个中间,一年的时间非常短,这种转变是非常简单的吗?

段永平:简单,但很难。那么小的企业,你几千块钱人民币起的家,就是一个小生意,只是说你耐心地、坚持地做下来,慢慢就起来了。

主持人:你在的时候,就是推广这个市场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什么独特的办法?

段永平:其实没有特别独特的办法,因为做企业、和做投资这些东西其实都很简单,就是说你首先找到市场的需求、找到消费者的需求,然后你想办法去满足他。那么首先你对产品有感觉,我自己就比较喜欢玩游戏,到现在我儿子最佩服我的就是(玩游戏水平),有一次我太太还跟他讲说你看你爸爸很忙,回来好多人找他,他说对呀,我爸爸很厉害,我爸爸很会玩游戏,可以玩到20级甚至更多,就在他的眼里,我玩游戏玩得很好。我当初也是因为发现有这样一个产品,所以我对这个产品市场我一直都比较有信心,就知道很多人会喜欢玩这个。

主持人:你有没有亲自去找客户,或者说打开这个市场?

段永平:我们就几个人,我不亲自去谁去?大家都是亲自去的。

主持人:那时候怎么做的?你有没有印象?

段永平:那很辛苦啊,确实很辛苦,比如说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正因为我一开始那么辛苦,我后来就想到你必须要形成一个系统,所以我们才形成了有代理制、有自己整个管理体系、价格体系,一直到后来,我可以自己不在一线。其实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最重要的是首先你要,就我们叫做对的事情,然后把事情做对。

主持人:这个数据很吓人,最后做到10亿的年产值。

段永平:对,到我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差不多有这个数。

段永平将小霸王从昔日负债累累做到产值逾10亿的知名企业,但他依然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被称为当时的打工皇帝,段永平并不甘心,段永平提出改制,但怡华集团高层拒绝了这个要求。作为一个企业,你发展到一定程度,你的企业的员工奖励机制、股东的这种回报机制都必须要很明确、很清晰,那在我们这个公司里头,所有的至始至终都没有特别清晰过,那么都还是有一点作坊式的这种做法。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从我这种管理的角度来说,我是很难想清楚,比方说五年以后、十年以后,我们的员工他们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如果你没有一个很明确的交代的话,我觉得你企业长期经营下去一定会在将来里碰到很大的困难。1995年7月,段永平提出辞职,并在两个月之后成立了步步高公司。

主持人:当时创建步步高的时候,是之前就想好要做这个行业吗?

段永平:没有,当时离开的时候其实什么也没想,想着要离开,我是想我就实在不行,我就去美国吧,我想追求就是我现在的太太了,我那时候其实就有这种想法,那时候还连我女朋友都不是呢。但是因为当时我们公司招进来有很多人,其实从某种程度上他是冲着我来的。那么离开了之后,大家有一种很大的失落感,我自己觉得自己有点问题,有责任吧,所以觉得做就做咯。

但是当时并没有想好要做什么,因为我当时离开的时候有个承诺,我说我一年之内我不做同行,但是后来出了一些变故,就是说我离开了以后,接任我的这个小霸王的人就觉得以前的这些人都是阿段的人,所以就不用他们了,所以很多人就再回来找我了,说我们怎么办?我们也过来吧。那么这一下就难倒我了,因为你过来,原来做这个产品,我们又不能做,然后来的人又很多,大家说要来,我还觉得自己真的有这种责任,所以就跑去做了1年的外销,主要是让这些人忙起来。

主持人:那时候外销是很容易吗?

段永平: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其实我们第一年还亏很多钱,但是亏钱我觉得倒无所谓,因为最重要的是赢得时间吧。而且我觉得这也是冥冥中的东西,我们现在俄罗斯的外销做的非常好,是跟我们那个时候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现在光销俄罗斯就有一个多亿,可能不到两个亿美金的营业额每年,我不知道国内还有哪家做电子行业的公司能够有这么大的销售额。

从1997年开始,步步高公司开始在央视打广告,并且在两年之后成为央视的标王,对于这个称号段永平淡然处之。

主持人:很多人了解,就听闻步步高这个品牌都是从央视的广告当中,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产品一定要做广告,而且要去央视做的?

段永平:那个时候做央视,我们基本上是竭尽全力在做,因为我一直认为那是最便宜的。

主持人:有很多人说段永平会做广告,所以小霸王和步步高产品才有这么高的知名度,你觉得这种说法对吗?

段永平:我记得我读EMBA的时候,一个诺基亚的同学也这么跟我说,我说对,我们就跟诺基亚一样,就只会做广告。他说我们诺基亚可不是只会做广告,我说那你凭什么说我们只会做广告?一个企业啊,如果说它只会做一样东西,它一定是会死的,没有哪个企业是靠广告起来的,就是说能够靠广告生存下去。

主持人:那现在作为一个企业家的身份,评价一下广告对于一个企业的这种影响。

段永平:企业做起来就像一个木桶一样,它是一个,就是哪块少你得补哪块,你不能够有明显的缺陷。所以如果广告是你的短板你就得补上,如果你企业别的都挺好,就知名度不够,那你要补上。但是如果说你光靠广告,你肯定死的是最快的。我记得以前有一个酒,它打广告打得非常大,还做什么标王啊,然后我说他们真的敢花,我说老板想的开。后来我就问那些喝酒的朋友,我问这酒好喝吗?就在投标现场,投完了,他们说那酒难喝死了,我不爱喝。我说哟,这下他就死定了,很快它就死了。这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原因,就是你不好的产品你敢这样打广告,你这是自己找倒霉。

主持人:你现在在步步高占了多少的股份呢?

段永平:我占的很少,就是相当于一个顾问。

几年下来,段永平逐渐稀释了他在步步高的股份,退出了管理层。如今段永平定居美国,专门从事投资慈善事业,剩下的大部分时间留在家里陪小孩,他每年都会回几趟中国,他把这当作来中国出差。

主持人: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什么遗憾?

段永平:你比如说你买一只股票,本来计划买200万股,结果只买到了20万股,价格就上去了,本来你应该继续买,你没买,结果你亏了,就少赚了很多很多钱,但你觉得这是遗憾吗?当然是遗憾,你说它重要吗?它不重要。

或者你买了一只股票,结果买错了,亏了很多钱,如果要不买,我这个基金本来就不用亏了。那么遗憾吗?遗憾,那人总会犯错,永远不可能避免这种遗憾,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耿耿于怀。

那生活当中很多事情其实都一样,你说什么事情你都很顺利,其实你就活得没劲,对吧?所以有一些波折啊,有一些不顺利啊,有一些遗憾啊,这是你生活当中的一部分,也没有什么不合适。当然你可以,其实往往这是让你记住生活中,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它是一个记忆。

视频: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bZ4y1K752?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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