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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么不可一世,人都握在一个巨手中,随时可成齑粉,巨手叫命运

上海“繁华”的味道,骨子里面,还是情与爱,思与念,孤与独的故事。



文 /求心内佛

在看《长恨歌》,之前零星的看过电视剧,知道王琦瑶的结局并不好,只是人生到老,始终有一个不离不弃地陪在她周围的程先生。

这部小说,出自王安忆之手,还获得了矛盾文学奖。不得不说,这本小说,真的是把人世间的情与爱,思与念,孤与独,刻画得淋漓尽致,非对生活有过透彻感悟与理解的人不能办到,只这一部作品,王安忆就完全可称为大家。

这本书还没读完,目前读了44%,书中女主王琦瑶的故事,也刚好进展到44%。

上海真的是一座不可思议的城市,难怪有魔都之称,它的辉煌,让身处其中的人,一生难忘。王琦瑶就出生于上海弄堂。王安忆在开篇,花了很多笔墨来描述上海弄堂的种种生命的体验。

随后,16岁的王琦瑶出场。偶然间,她与吴佩珍去试镜,让她开始卷入人生的命运之中。试镜后,26岁的程先生给她拍照。每拍一次,越发现越有余味。

余味这东西,其实很难说清楚。这种味道,与上海的繁华味道一样,让发现并懂得她的好的人迷恋。大导演王家卫无疑是迷恋的,他正在拍《繁花》,其实剧情就是上海“繁华”味道,骨子里面,还是情与爱,思与念,孤与独的故事。

情与爱

程先生发现了王琦瑶的余味,懂得她的好。可惜,程先生是有着成年人的身体,内心却还是小孩。

他把她,推出去了,他把自己给王琦瑶照的美照,发给了《上海生活》,随后,在上海小姐比赛的时候,他更是全心全力地把这个人,推出去,参加上海小姐比赛,王琦瑶获得第三名,被称为三小姐。

从此以后,王琦瑶的故事,与程先生,其实是无关的,因为他自己把她推出去了,他读懂了她的余味,但是,他却读不懂自己的心思,自己泼出去的水,他却渴望可能“干干净净”地“收回来”,懂得“覆水难收”常识的人,都不至于像他这样吧。

可惜,历史上还真有过程先生那样的人,名叫金岳霖。为了林徽因,金岳霖终生未娶,我一直怀疑,金岳霖所成就的那套强大逻辑,是不是就是为了“说服”他自己,他肯定是无意于逻辑学大师的美名。

扯远了,其实这就是余味。一个东西,总是感觉说不完,是余味。一个东西,放在嘴里吃掉,味道一直在心里挥之不去,那是余味。程先生给王琦瑶拍照,越拍越觉得王琦瑶是一个美人,最后是女神一样的存在,那就是余味。

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美人还好。结果,程先生让全上海的人都知道了她自己是一个美人,这样的人,心底是会发生质变的,会高傲,会自视甚高,会目空一切。

况且,王琦瑶还是一个“只是为了自己”的人。在委身李主任后,她的闺蜜蒋丽莉曾去找她,她拉着人家的手,不害羞地说,人有两种活法:一种是在面子上做人,活给别人看,为体面,一种是在心子里做人,活给自己看,却见不得人,但是实惠。

很深刻,也很实在。无疑,王琦瑶就是选择了在心子里做人的人,活给自己看,自己快活就好,这基本可以看出王琦瑶的价值观与人生观,她这样的人,是没有世界观的,只在乎里子。

委身李主任,其实是吃青春饭,她自己也知道,也并没有想过李主任娶她。她搬进爱丽丝公寓的时间,是1948年的春天,只是过了一个春天与秋天,冬天的时候,李主任意外去世,她一下子失去了依靠。

这是王琦瑶情与爱的故事的第一个篇章的总结,远远没有结束,随后还有第二三篇章。

思与念

这部小说对于思与念的刻画,也特别的精彩。

程先生喜欢王琦瑶,蒋丽莉喜欢程先生。这真的是一个经典的三角,只是遗憾的是,王琦瑶并不喜欢程先生,程先生也并不喜欢蒋丽莉。

王琦瑶委身于李主任以后,程先生大哭了一场。当时,他是准备接纳蒋丽莉的。因为,一个人高不可攀,或许就会在心里,退而求其次,况且蒋丽莉本身对于他,就是一种真心。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程先生不反感蒋丽莉,结婚生娃,不要太好。可是,蒋丽莉是一个占有欲特别强的一个人,她知道程先生一直对于王琦瑶念念不忘,有时候甚至对于街上的一个神似王琦瑶的女子发呆。她肯定是不肯的,会发怒,发脾气,程先生只好去各种哄她。

一来二去,程先生发现,一个已经失去,这一个却各种作,他还是不懂女人心,干脆敬而远之。也正是因为将丽莉的各种作,让他知道,自己居然可以在心底找一个位置,存放王琦瑶,在心底,他是自由的。这让他惊喜万分,这也导致了他一生对于王琦瑶的思与念,都在心里。

从这个视角来看,程先生其实也是在心子里做人的人,只在乎自己的感受,这种其实更难。

孤与独

王安忆的笔特别细腻,描写人,种种心思,都入木三分,比看电影还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李主任去世以后,王琦瑶在外婆那边避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上海。

匪夷所思的是,这次回来,她选择了在面子上做人,活给别人看。与之前委身活法不同,她居然去学习了注射,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打针的护士。

这时候的她,比较素面,不怎么打扮自己。

这个时候的王琦瑶,内心应该是孤独的,极其的孤独,但是外人丝毫看不出来。她这种孤独,真的有点大隐隐于市的味道,在闹市中,在自己的打针的小铺里,她把自己那颗孤独的心,包装了起来,不让外面的人轻易的看见。

最终,却被严家师母看出了王琦瑶的余味,逐渐的,两人发展为很好的朋友。原来,严家师母也是一个孤独的女人。

严师母的表弟,会测字,比如严师母给出的天字,她测出是夫,说与贵人。王琦瑶给出的地,测出来是个他字。谁知道,王琦瑶自己解字,最后不是,入了土嚒。

一语成谶。王琦瑶为自己解的一个地字,有点呼应之前的李主任,更多是一种她自己的某种命运的揭示。

感觉《长恨歌》,相比《包法利夫人》,真的精彩很多,剧中那个女主都是崇尚浪漫的人。王安忆与福楼拜,都是根据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故事,创造而成的小说,这样看来,要想写出伟大的故事,必须深刻委身于生活本身。

艺术来源于生活,却比生活深刻得多。王琦瑶其实也遇到过良人,比如第一次试镜的那个导演,他曾经对王琦瑶说,不要去参加上海小姐,那是过眼烟云,留不住的风景,竹篮打水,终会一场空,那就叫做虚荣!

王琦瑶那时候,还太年轻,她是听不懂的。

她是寂寞的,没有参与外在的世界,她是寂寞的。委身于李主任之后,她也是寂寞的。等李主任是寂寞,又是填寂寞,寂寞套寂寞的,真是里里外外的寂寞。

情与爱,思与念,孤与独,奏成了一首王琦瑶版本的“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未完待续,王琦瑶的生命体验之中,还有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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