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梅姝
花穗迎秋结晚红
在乡村,提起狗尾巴花,近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俗的不能再俗的花,是属于草根阶层的。也没有人刻意种植,不知何时房前屋后或是河边浅滩就冒出那么一丛或是一片,红艳艳的,再配上这俗气的名字,就使人终身难忘了。
树干中的红蓼
其实,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红蓼。红蓼,听着多么文艺,想想就与众不同。若是你从未见过,指不定以为它是出自哪个书香门第,高楼茶舍呢。
红蓼还称荭草
母亲是极爱这种花的,打小我家门前和屋后各有一小片。屋后的那片在自留地里,少光长得不是很好;屋前的在大门外过道旁,阳光充足,长得也极为结实明艳。
小时候的大门极其简单,就是用一些木头和枝子绑成的柴门,过道也是用木柴的枝子绑成篱笆,把自家的菜园子隔开,那些红蓼就靠着过道的篱笆旁,兀自逍遥着。
邻居门前的红蓼
暑期的时候,我喜欢搬张小方桌坐在门口外的树荫下写作业,那些红蓼就在不远处招摇,看着实在是气人,就用剪刀剪下几支插在罐头瓶里,让它陪我写作业,时不时地蹂躏一番,倒也快活。后来翻盖新房,向后错了几米,自留地没了,那些狗尾巴花也就没了。但小村里到处都是它的身影,倒也不觉得失落。
前些年,新农村改造,盖新房、修河道,那些红蓼突然就不见,着实让我寂寞了很久。
邻居家的红蓼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颗心也逐渐变得柔软起来,尤其对一些曾经陪伴过人和事,即便是些花花草草也能生出些许感情来。用手摸了又摸这些柔软的花穗,心里想的是邻家有女初长成,眼里自然就多了几分疼爱之色。
临水而居
“花穗迎秋结晚红,园林清淡更西风。织条尽日差差影,时落钓璜溪水中。”这是红杏尚书宋祁笔下的红蓼;“扁舟荡漾泊何处,红蓼白蘋相映生。”这是大学者司马光笔下的红蓼;“红蓼花香夹岸稠。”这是大文学家晏殊笔下的红蓼。“”红蓼滩头秋已老,丹枫渚畔天初暝。”这是晚清诗人杨芳灿笔下的红蓼。读完,竟觉得红蓼与秋水十分相得益彰。三分寂寞,七分可人,在诗人笔下栩栩如生,可见这红蓼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是令人高看一眼的。
数枝红蓼醉清秋
有红蓼陪伴的秋天是幸福的。听说截取一段花枝,插在花瓶里,加上清水,几天后它就能自行生根了。我准备在家里养一枝,有些陪伴长久才好,越久越觉得温馨,越久越觉得弥足珍贵。
红蓼,你是我心中的秋水美人,是家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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