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此

这会儿了，没有困意，白天做了两件事，和牙和腰痛有关，牙的事在一家诊所里了啦，腰痛的事，哪儿都不能了，所以还没有了，没有了，也是了，看它能不了到哪一天，总有一天，它会了，什么样的了，都是了。白天既然如此，这会儿不困，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也算不过如此。可我要说的，不是别的不过如此，而是没有什么事，不是不过如此。

我先想到了与事有关的很多话：人事；大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无巨细；事在人为；时时，事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说不出太多了，随便说这些，差不多可以看得出来，事，与人，与天，与大，与时，与三宝殿，都有关系。事在人为，事却比人大，比人重要。说一个怎么样，就看他做了什么事。做大事的人，或名人，或大人，或......

说了这么多，其实，不过如此。

什么是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就是根本没有什么事。

我先说结果吧。事由人为，人不过一辈子，一辈子不过一生一死两个字，似乎没有人超出过这两个字的开始和结尾。事，不过在这两个字一首一尾的始末里，这个过程或长或短，始有不同，末却都是一样的，当你最后把眼睛闭了三闭的那个时刻，你还想得起曾经做哪些事吗？你还为自己做过的事有什么感觉吗？你还想再做什么事吗？

如果把你弄成两个人，一个是眼睛正在闭三闭的你，一个是看着你将要彻底闭眼的你。让这个还要活很长时间的你，看完终于闭了眼睛的你，你还会对做事如那个已经闭眼的你那样感慨和激动吗？

其实，人这一辈子，不过是从生等到死，怎样的等，都是一死，不等也有一死，等也有一死。在这个等死的过程里，一个人所做的事，不管什么事，大事，小事，都不过如此而已——好难的等死。

从生到死，一生一死，其实，就是一段时间而已。长短可以不齐，但人人只有一段。既不可无限延长，也不能停在一时不动。

人所做的事，也是如此。凡事，都有一个开始，到了最后，就有一个结尾。从开始到结尾，或顺或不顺，或时间长一些，或时间短一些，都不过是一个时间段罢了。这和人的一生一死十分相似。

所谓的这样，所谓的那样，也不过如此而已，都超不过一生和一死，也这样不过一生一死，也那样不过一生一死；不比一生一死小，也大不过一生和一死。做这样的事也是等死，做那样的事也是等死，做大事是等死，做小事也是等死。

事大事小，都不过如此——一时自有，一时之有，去了自己，哪里有，过了这一时，又哪里能有。

事无巨细，也算说对了一半，事情没有大，也没有小。如此说，也是人之自扰。

人有所以为，也有无所为。无所为者，无以为，所以为者，有以为。

          202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