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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殿堂】吾家有女初长成,当时只道是寻常

虽说“重男轻女”古已有之,但从古至今无数文艺作品中,女性之美总是艺术家着力表达的主题。诸如画面之中的少女,棕黄且蓬松的长发垂到腰边,淡蓝色的裙装楚楚动人;双手轻轻地放在大腿上,略显苍白的脸色,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忧郁地看着前方……

这正是十九世纪法国影响力最大、声名远播的印象派画家雷诺阿的代表作——《小艾琳》。

对于自己的未来,雷诺阿最初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遵从父亲的安排去陶瓷店做学徒。但在描绘花样图文的过程中,他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于是,22岁的雷诺阿果断离开陶瓷店,来到艺术之都巴黎进修美术。几年后,他进入了古典主义学院派画家格莱尔的画室,莫奈,就是他的同学之一。

相较于莫奈的“天才”,很长一段时间,雷诺阿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创作风格。幸运的是,莫奈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并给予他很多建议。有一次两人来到塞纳河边,雷诺阿接受莫奈的建议以清新笔触呈现光与影的组合,从而给人带来视觉上的强力冲击。不出所料,雷诺阿的第一幅印象派作品——《青蛙塘》应运而生。

苏东坡游赏西湖,曾经留下“水光潋滟晴方好”的佳句;虽然与雷诺阿的池塘意境不同,但波光粼粼带给人视觉上的冲击,无论是画面还是诗词,如出一辙。

从此后,雷诺阿一发不可收拾,先后创作了多幅经典作品。

《包厢》

《煎饼磨房的舞会》

《游船上的午餐》

《钢琴前的少女》

《亨利奥夫人》

我们常说“文如心声”,画作也不例外。雷诺阿的作品总是很直观、很强烈地表达着一种积极向上的生活状态:美丽丰满的少妇,纯真明媚的少女,灿烂温暖的阳光,鲜艳欲滴的花朵……若从行文的角度来鉴赏,似乎太过直白,远不能与好友莫奈的含蓄内敛相比。但对雷诺阿而言,这就是他对生活,或者说对艺术的认识:

为什么艺术不能是美的呢?世界上丑恶的事已经够多的了。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雷诺阿陛下的小艾琳,活脱脱一个小美人。

回想当年:1880年,逐渐形成自己风格的雷诺阿,受邀为一位银行家八岁的女儿绘制肖像,可爱的小姑娘正是小艾琳。雷诺阿选用暗色调的背景来凸显少女的明快靓丽,完全没有清晰轮廓与线条的人物造型烘托出如梦如幻的意境。略显忧伤的少女,带着朦胧的哀愁,看着静静地看着远方……清澈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或许这种忧伤,也带着某种命运的暗示。

成年后的小艾琳嫁给了当时声名显赫的犹太人卡蒙度,看起来王子公主般的童话生活,“穷得只剩下了钱”。一子一女相继出生后,小艾琳与卡蒙度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于是,她选择结束这场婚姻。“离婚”二字,莫说在当时,即便是当下人们的接受程度也并不会很高。带着爱情,小艾琳步入了第二段婚姻。遗憾是,这段婚姻并没有陪伴他一生;二十多年后,小艾琳又重新回归了单身。“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她的飞行员儿子在一场混战中伤重不治,她的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则在二战期间于奥斯维辛集中营被杀害。

从此后,小艾琳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命运之手在安排:之前留给女儿的《小艾琳》,在一次展览会上与之重逢。回忆往事感慨万千,小艾琳最终重新得到了这幅印象派大师雷诺阿的名画。此时的她,已年逾古稀。

    感同身受或许很难,但纵观小艾琳的一生,两段婚姻,颠沛流离;至亲死别,痛不欲生。回想当年的天真无邪,曾经的安详宁静……和平,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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