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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天:为什么要读两晋史?

两晋时期的主旋律是什么?

对整个社会来说,是混乱与动荡;对个人来讲,是人要漂亮地活着。

易中天谈到两晋


“现在的人们尽可(对当时的人)做出道德的赞扬和评价:有风骨,有气节,威武不能屈,等等。但如果换个说法,就叫“活得漂亮”。没错,论态度,是有节;论风度,是漂亮。”

的确,两晋,或者往大了说是魏晋,它是唯美的时代,而在那个时候的人们看来,人物之美不仅是“长得漂亮”,更是“活得漂亮”。这当然并不容易,做到这一点不但要有勇气,可能还得付出代价。
 
如果放到现在,这代价也许是一份工作,可在两晋时期,代价会是一条性命。
 
这样“要命”的两晋风度,为何会引来无数人追捧?爱美、清谈、酗酒、嗑药、男人女性化,两晋究竟是个怎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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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20年,汉献帝刘协把皇位“禅让”给曹操的儿子曹丕,延续了四百余年的大汉王朝终结,魏国建立。
 
公元221年,刘备建立蜀国;公元229年,孙权建立吴国,三国鼎立的局面正式形成。
 
公元263年,司马昭派钟会、邓艾灭掉蜀国。
 
公元265年,曹魏皇帝曹奂把皇位“禅让”给司马昭的儿子司马炎,晋国建立,都洛阳,史称西晋,司马炎为晋武帝。
 
公元280年,晋武帝司马炎派出六路大军发起灭吴之战,西晋统一了全国,结束了东汉末年以来的分裂局面,成为中国历史上九个大一统王朝之一(秦、西汉、东汉、西晋、隋、唐、元、明、清)


但西晋王朝是短暂的,从公元265年建立到公元280年统一全国,再到公元316年灭国,建国时间仅五十一年,统一时间更是只有三十六年……

这个数据,在九个大统一王朝里排名倒数第三位。倒数第一位的秦朝十五年,倒数第二位的隋朝二十九年。
 
对于持续时间较长的王朝的覆灭,我们已经见怪不怪,因为简单说来,用一句经典的话就可以概括:“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短命王朝迅速灭亡的原因,就更值得我们去探究。


2


晋武帝司马炎在没有灭吴前勤于政事,注重节俭,但灭吴后不久就开始骄傲起来,耽于享乐,后宫美女达万人。
 
他每天不知道到该宠幸谁好,竟突发奇想,决定凭羊车临幸,羊车停在哪里就在哪里过夜。上行下效,社会上奢靡之风日盛,司马炎不但不制止,还暗中支持舅舅王恺和石崇斗富。
 
对于帝国的未来,司马炎选择了奇丑的贾南风作为自己智障儿子司马衷的太子妃,这是个重大失误。司马炎死后,贾后乱政,引起长达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少数民族趁机大规模内迁,终于导致西晋灭亡。
 
西晋灭国,神州陆沉,衣冠南渡,东晋偏安江左。北方十六国征伐不断,东晋正朔的北伐和少数民族的南侵交织,构成了中国历史上最混乱的时期。


公元420年,东晋被刘裕所灭,历史进入南北朝,直到公元589年,由杨坚建立的隋灭了南陈,全国才再次统一。

3


两晋南北朝加上之前的曹魏,教科书上统称为“魏晋南北朝”。

短短百来年,十几个政权轮番上场,权力争斗不止,社会动荡不安,百姓民不聊生。这段历史读起来惊心动魄,然而在教科书上占据的篇幅却不多,存在感不强。
 
历史虽冷,思想却热。东汉末年以来,山河破碎,经学和名教衰颓,玄学兴起,汉文化、游牧文化、佛教和道教文化互相交汇,在冲突中走向融合,在融合中得到提升。

这一时期是中国学术思想史上继先秦诸子和两汉经学之后的第三个高峰。


在这样的思想引导下,形成的是独树一帜的风度。嵇康、阮籍、山涛、王戎、潘安、卫玠、王导、谢安、陶渊明、王羲之、谢灵运……无数风流名士在这个时期集中出现。

他们清高又贪婪,潇洒又势力,高雅又庸俗,好与坏融于一身,将“真实”二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有了风流的人,就有了风流的故事。

现如今,有近一半耳熟能详的成语典故源自魏晋时期:清谈误国、两晋风度、洛阳纸贵,狗尾续貂、韩寿偷香、闻鸡起舞、一往情深、东山再起、流芳百世、遗臭万年、草木皆兵……

诗词也不落其后:“旧时王谢堂前燕”,“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两晋,有权力争斗,有手足厮杀,有洒脱风度,有玄妙思想,好像动荡混乱的社会现实反而让人不再受束缚,人心和人性暴露得明明白白。
 
连美学大家宗白华在谈到两晋时都忍不住评价:“汉末魏晋六朝是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

4


世族混战、江山易主、衣冠南渡、五胡入华,为什么历史偏偏在汉末两晋横生变故?
 
明明洒脱,却又纠结;明明真实,却有虚伪。受人追捧的魏晋风度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面对黑暗的现实,两晋人选择用这种方式对抗?现在的人又能从中学到什么?
 
“明镜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要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能重新回到历史发生的现场。

《拿得起放不下的两晋史》,以两晋时期的人物为主线,从名士风流讲到门阀政治,从世族关系讲到政权混战,填补《世说新语》未尽述的两晋故事。
 
作者旧时艳阳政治学的专业背景带来与众不同的历史视角。在书中,他梳理历史脉络,探究事件因果,更有对历史纵深的剖析。在他的笔下,两晋时期混乱的历史变得清晰,读完你就是“两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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