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是怎样炼成的（3）

[内容简介]

成为刘备和孙权要靠出身，成为诸葛亮要靠大智慧。而身为太监之后的曹操是怎样炼成“战争、政治、艺术”上的三绝奇人？放养时光中的他有哪些魔兽行动和英雄本色？刚成为“曹青天”的他因何原因而不得不隐居家乡？战神前传的生活刚刚结束，却为何又要折戟于济南？曹操前三十三岁鲜为人知的真实生活和精彩内心到底如何？

[上期回顾]

天性顽劣的曹操，成为学堂拒收的孩子，满口“之乎者也”的经学院博士曹嵩，不知道如何教育这个“野得不成样子的”顽童。

回到洛阳，曹嵩本来要回金乌巷九号居住，没想到此地已经成为工地，四周被木栅栏围挡。曹嵩领着全家搬到刚粉刷平整一新的洛阳东街三十二号。数十家官宅分列两边。曹嵩稍微安顿家人，即刻前往种暠府，谁知他已西去。

曹嵩忐忑不安地面见了皇帝刘志，当曹嵩跪地从他手中接过印绶，朝堂上竟然响起赞叹和祝福声。在士大夫眼中，曹腾俨然成了功臣，而不把他当做寻常太监。大多数文武百官议论：曹嵩是功臣的后代，理应得到照顾。

刚守孝三年的曹嵩，没想到仕途如此顺风顺水，上任后熟悉司隶校尉府，执掌一千多个士兵的领导权。主管洛阳治安和地方屯兵及边疆军事等工作，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邻居对曹家门庭的看法。对门洛阳东街三十一号的太仆袁逢家便是如此。

袁逢名义上只有袁基和袁术这两个儿子，实际上却有三个，另一个就是袁绍，他已经过继给叔父袁成，为的就是改变袁绍庶出的身份。当袁家知道入住对门的是曹腾的养子后，就告诫孩子千万不要跟对门（太监的后人）来往。

四月将尽，曹嵩的生活和工作都已落实，该考虑送曹操入学了。洛阳太学是汉帝国唯一一所最高学府，分小学和大学两个阶段。时值五月，曹操九岁，还不够入小学部上学，倒是可以进学前班“幼教院”混上一年。在班里，曹操一眼看到袁术，袁术得意地指着曹操跟同学说：你们看，他就是我家对门那个太监的孙子，嘿嘿……哈哈。曹操在任何人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猛地跨过几个学生，冲过去就把跪坐的袁术压倒，骑在他身上一边喊，一边挥起拳头将袁术一阵暴打……曹操大半年幼教院岁月，几乎五个等级二十四种惩罚方式全部尝遍。

此时，曹嵩没多少心思考虑曹操的问题，在乱世之中，他几度沉浮。

刘志纵惯太监，指使太监们大肆打击当初不同意选他当皇帝的那帮士大夫。在震惊全国的大搜捕行动中，身为司隶校尉的曹嵩首当其冲，执行抓捕行动，不断有被抓的士大夫们喊冤叫屈，凄厉的喊冤叫屈声不绝于耳。

曹操走到学校，看见官兵把先生和总长都用铁链锁住颈脖。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何颙乃当世名儒，时任小学部总长，同时为议郎，参议国事。曹操热血一涌，冲上前去揪住官兵锁何颙的铁链子喊道：放开何总长，他是好人……

曹操出手救何颙这件事被小学部的教员们传到社会上，引起人们广泛议论。了解他的，都只认为生性使然；不了解他的，反而觉得他是英雄出少年。

恐怖的气氛继续笼罩着京都洛阳，太监们对“党人”进行更加严厉的打击。此时，刘志因大量服用药丸，身体被严重摧毁，病在榻上。他想用善举感动上苍，不顾太监们的反对，发诏大赦天下，包括“党人”，改年号“永康”。

刘志病危之时，竟然没把江山交给日夜伺候他的太监们，而是要人将贬黜在家的国丈窦武叫来，归还槐里侯印绶。公元167年12月，刘志驾崩于德阳前殿，他虽然有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

没了可以依靠的台柱子，识趣的太监们暂时靠边站。只忙乎些分内杂务，打理先帝丧事，其他国政概不过问。朝政似乎又回到外戚和士大夫们的手中。公元168年正月，窦武和众臣将解渎亭侯刘宏迎入大殿登皇帝位，改号“建宁”。窦太后执政，窦武掌权。饱受打击的陈蕃、胡广们成为朝政中坚。窦武等人选派熟读经典、为人谨慎的曹节打理小皇帝的日常事务。跟曹腾当初和刘保的患难之交一样，拥有了现任皇帝刘宏对他的绝对信赖。

外戚联合士大夫跟太监血斗，太监们想要保住性命，双方的斗争以一浪高过一浪的态势拉开“党锢之祸”的第二场序幕。窦武和陈蕃已经掌握了先机，在上次“党锢之祸”中“卖力”抓人的司隶校尉曹嵩，这次终于遭到“报应”。太监养子的身份，导致曹嵩被逐出干部队伍，依旧去经学院做他的博士。

曹操纳闷，上头要抓人，父亲就抓人；上头要巡防，父亲就整日整夜不归家；人手少，父亲几乎一个月才休息半天；怎么如今说不要他就不要他？曹操越想越气愤，来到大将军府，说要见窦武。窦武怎么能跟乳臭小儿解释国家大事呢？只冷冷地说了句：荒唐！缺乏家教，不知厚薄。

曹操愤怒地冲上前，一拳打在窦武背上，窦武一转身，熟练地抓住曹操的两只胳膊，冷冷地又说了句：再蛮横无理，小心性命！侍卫上前控制曹操，窦武想要将曹操押进大牢，问曹操：你叫什么名字？曹操昂头大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曹瞒是也！

窦武突然眉头一动：就是那个勇救何颙的少年？曹操愤怒地回答道：是又怎样？窦武嘴角泛起微笑，想了想，缓慢地挥手：放了他吧。

曹操悻悻地回到家，他未能挽回父亲的败局。曹嵩辛苦努力好几年，一夜回到发迹前，一家人被从洛阳东街赶往洛阳南斜巷一个破落小院居住。

不过，很快风云又起变幻。太监绝地反击，这场由外戚和士大夫联手的诛灭太监集团的战斗，以完败而告终。窦武、陈蕃已死，随着太监们将大部分官员逮捕，很多人被灭族，曾被窦武提拔和重用的官员几乎都受到了打击。

曹节被升为长乐卫尉、大长秋，封育阳侯。太监得志，士大夫丧气。那些没有被流放和被禁锢的官员推说身体不行，不愿去上班。曹节趁机提出一人——前任司隶校尉曹嵩。曹节此前已经来找曹嵩“拜把子”。曹节表示，没有曹腾旧日对他的教导，就没有他的今天。公元169年11月，“党锢之祸”还没结束，曹嵩就当上了大鸿胪这个炙手可热的实职，重新住到洛阳东街三十二号。袁逢不再当面鄙视曹家，反而时常前来走动示好。因此袁绍、袁术、袁基等几个兄弟和曹操从邻居成了好友，时常玩在一处。

大权在握的曹节毕竟是“文章太监”，为了化解矛盾，转而规劝皇帝任用贤才，重用能吏。士大夫们纷纷得到起用，怨气逐渐平定。国事平定，曹节又腾出手来搞教育，师资基本配齐，小学部又恢复往日的秩序。以曹操为首的官宦子弟们，在课上假装努力学习，下课后就成为“魔兽”少年，他们的足迹几乎遍及洛阳的每个角落。曹操甚至到了因为捉弄先生被勒令退学的地步。

曹嵩叹口气，看着曹操的头顶：你已十五岁，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曹操不屑：等我哪天封了万户侯，自然就又重又威了。曹嵩反问曹操：你拿什么让皇帝封你为万户侯？打架？还是不学习？

曹操还真没想好这个问题，只好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我可以像段颎大人那样杀敌立功！要让所有人都看得起我们家！曹嵩终于明白，曹操是因为受到歧视才选择逃避。但曹嵩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才能打开他心头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