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 钟石山 主编 唐志平
故乡的冬天
赵银莲
不吃撑都难。你打着饱嗝往回走时,会惊飞钻进草丛捉虫子的鸡鸭,冷不丁,还会有兔子蹦出来,测试你的腿上功夫。等追得兔子无影无踪后,回头只见好多顽童,拿着你的钓竿,钩子上挂片南瓜叶子,学着你的样子,在田里、地里、水渠里乱晃,心想钓些青蛙、蚱蜢、禾老虫[螳螂]玩玩,看到你来了,他们会扔下钓杆往正在挖红薯、给萝卜白菜浇水施肥的大人身边跑,他们会对着你走远的背影扮鬼脸。没防备,就有穿天蓝色衣服的少女提着一篮滴绿的猪草,从树林里钻出来,羞涩地偷看你们这些村外来客,迷恋乡情的憨态。
品尝农家饭菜也是你下乡后乐于让胃辛苦的。一碟酱萝卜干、蒸红薯、剁辣椒煮鱼、烫过的娃娃萝卜菜、冬笋…这些已足可以忘了酒醉,偏就在这时,一坛杨梅浸泡的、纯土法酿制的老酒溅着乡亲们的笑容易了你想戒酒的念头。你明知吃得太饱不好,醉了失雅观,可就是放不下筷子。
当你酒足饭饱、心满意足走出农舍时,肯定恨没有一场风雨伴无晴,把你留下来并珍藏进农人的薯窖清香里,让你慢慢地撰写一首专唱这样的冬天、这样的乡土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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