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之性,氣之情,其給以度。度給以間,不作於宰;助以力,而不用以化。化,其內昭來,物其性自省者;非以治而治之,乃其培而化也。藥者:物,間也;周以偹之,同以扶之,自治而後邪祛,氣正而後疾已也。
(1)偹(bèi) :同“備”,“备”的繁体。
药物的性味归经及其作用特点,决定了其在治疗过程中的适用性和剂量选择。药物主要用于攻击病邪,而日常食物则用于调养身体。如《素问·脏气法时论》中“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
释译:
药物的味与气,在给予时要有一个适当的度量,不可过量或不足。给予药物的量要适中,不能过度干预;药物的力量可以帮助身体,但不能过度改变身体的自然状态。
药物的作用是内在的,让身体自我调整,不是强制治疗,而是培养并促进身体的自然转化。药物是调和身体的东西,全面准备,共同扶持,让身体自我恢复,邪气自然消退,正气恢复,疾病也就痊愈了。
治者,伐也。其食致毒以伐蝕;蝕本毒也,以其毒以克之;克之曰治。其克也,有所傷也。其治也,有所害也。害,大而禍。害,小而益。利弊衡,曰益。其弊小利多曰得天。其害,不能久,曰得道;上善也。
《黄帝内经》中“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即便是毒性较强的药物,也不宜长期大量使用,应在病情缓解后及时停药,以免损伤身体的正气。
释译:
治疗就是消除疾病的过程。疾病本身就是一种毒素,通过服用药物来对抗疾病,需要用药物中的毒性来克制它,这个过程被称为治疗。在治疗过程中,药物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伤害。但这种伤害是为了治愈更大的疾病。
治疗的副作用过大,就会带来伤害,副作用较小,那么治疗就是有益的。权衡利弊后,如果利大于弊,那么治疗就是有益的;如果弊小利多,那就是得到了自然的治疗。如果治疗的副作用不能持久,那么就是达到了道的境界,这是最高的善。
式其物,物有其式。式內外,其形其住也。而碎其式,粹其物,有式乎?式之孰作?其用者,添龢而已。是其用,皆非也。或似其用,皆似有以為也。弗以非者,其內蝕之粹化也。
用药如用兵,兵无常势,药无定方。如《友渔斋医话》中有“医之用药,如将之用兵。热之攻寒,寒之攻热,此正治也。因寒攻寒,因热攻热,此因治也。子虚者补其母,母虚者益其子;培东耗西,增水益火;或治标以救急,或治本以湔缓。譬如兵法,声东击西,奔左备右,攻其所不守,守其所不攻。卫其虚,避其实,击其惰,还其锐,兵无常势,医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明;能因病变化而取效者,谓之神医。”每个事物都有其存在的形式与规律。形式既包括事物的内在结构也包括外在表现,是其存在状态的体现。如果打破原有的形式,提炼事物的本质,是否还存在固定的形式?或者说,形式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呢?实际上,任何形式的运用,目的都是为了增添和谐,促进内外的平衡与统一。如果仅仅停留在表面用途上,未触及到本质,那就无法真正达到目的。表面上看似有用的,可能只是貌似有用,实际上是在模仿或依附于某种预设的模式。只有不拘泥于传统是非标准,通过内在的消化与精炼,才能达到一种更高层次的纯化。粹化者,不當是應,而有其克一也。不然其用,而用之果者,一也。非有其用,化而有其功者,一也。非物而功,非治而治者,一也。
释译:
纯粹的变化,并不是应该发生的反应,而是有一种力量在推动它。
不使用事物,但却能得到结果,这也是一种方式;没有使用,但通过变化却能得到功效,这也是一种方式;不通过物质就能得到功效,不通过治理就能达到治理的效果,这也是一种方式。
故治者,非治也,乃其適也。當其徹而嚚之,同其志而器之。物之隨而齊之,物之布而龢之;用物以晉,用物以倂;此其當然者也。
(1)嚚(yín) :愚蠢而顽固。清·王念孙《广雅疏证·卷一下·释诂》:“嚚,愚也。”《书经·尧典》:“父顽、母嚚、象傲,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
(2)晉(jìn) :“晋”的繁体。
(3)倂(bìnɡ) :同“併”。
药王孙思邈《大医精诚》中“若盈而益之,虚而损之,通而彻之,塞而壅之,寒而冷之,热而温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吾见其死矣。” ,强调了治疗时要根据病情的盈虚、通塞、寒热等状况来适量用药,避免过度或不足。
释译:
因此,治疗并不是简单的控制,而是要找到最适合的方法。当彻底了解事物的本质,并且能够顺应事物的本性时,就能够用适当的方法来处理事物。让事物顺其自然地发展,保持事物的平衡和谐。使用事物时要考虑到事物的特性,既要提升事物的价值,也要整合事物的资源。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