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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不是天才,也可以获得石黑一雄一般的成就

如果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你获得了诺贝尔奖,你肯定会觉得这是诈骗吧?

今年的文学奖得主石黑一雄也是这么想的。

他并不是一个天才作家,除了他自己,外界对他的获奖也倍感意外,甚至在颁布今年得主之前,博彩产品都没提及他的名字。

那到底为什么是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你我这样的“普通人”,离这样的荣誉更近一步,真的可能吗?

或许,从石黑一雄的经历里,我们能找到一些答案。

石黑一雄

一个欧洲世界的异乡人如何闯出一片天?


都知道,石黑一雄是英国日裔,5岁跟着工作变动的父亲举家从日本去到英国。

而且,当时全家人都以为这是暂时的,一家人一直做着回日本的准备,他也是在年近三十才获得英国国籍。

所以,他拥有着日本人的行事习惯,又有英国绅士的处事风格,再加上年轻时爱好音乐精力旺盛,他无时无刻不在观察这个世界。

作为一个在欧洲文坛用英语写作的日本人,多元文化的交融是他作品的一个优势。例如,处女作《远山淡影》的故事背景设定在石黑一雄母亲的故乡长崎,而小说在英国小镇与日本长崎不断切换中推进。

石黑一雄获奖后,也有网友戏说,看来村上春树想拿诺贝尔奖要先移民再说。


想当音乐人的小说家


在年轻的时候,石黑一雄的最初梦想其实是做音乐。

石黑一雄的青年时期,正是去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鲍勃·迪伦和莱纳德·科恩当红的时代。喜欢音乐的他希望自己也能写出那样伟大的歌曲,成为一名专职的词曲作者。获奖后他也说,能在鲍勃·迪伦之后获奖,自己感到非常荣幸。

现在看起来稳重内敛作家模样的他,也曾经探索了一段嬉皮士生涯。高中毕业后,他跑去美国流浪了一年,还当了一阵子的打击乐手。直到读完大学,他才接受了自己无望成为音乐家的事实。

他对音乐的深厚情结体现在他很多小说中,比如 Never Let Me Go(别让我走)的标题直接来自于一首爵士歌曲,还有他的短篇小说集《小夜曲:音乐与黄昏五故事集》,音乐的灵感贯穿始终。

另外,石黑一雄深爱爵士乐,小说中常常出现对爵士经典曲目和版本的独到评论。作为爵士女歌手 Stacey Kent 的超级粉丝,他也为 Stacey Kent 的专辑创作了好几首歌词。

石黑一雄从没停止过与音乐打交道,对音乐深刻的感知和喜爱让他的作品拥有更加繁复的层次。


找到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独家招牌


石黑一雄的作品有一个特别清晰的脉络,几十年下来,他都一直围绕着一个主题写作,从未改变。

那就是:记忆

有不少《远山淡影》的读者评论说,看书的时候会发现一些跟前文对不上的内容,甚至怀疑是不是出版社把字打错了。

《长日留痕》中也出现过对这种记忆模糊不清的描写。

“在我走近肯顿小姐的门前时,从门缝透出了光线,她仍然在屋里没睡。而且正是那一刻,我迄今非常肯定,那么无法磨灭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在那一刻,正当我在昏暗的走廊里止住了脚步,手中托着盘子时,我心中愈来愈肯定,那便是离我仅几码之遥,在那扇门的另一面,肯顿小姐那时正在哭泣着。就我今日的回忆,当时并无确凿的证据证实我那肯定的感觉——我当时也不曾听到任何哭泣的声音——然而今天我想起来,倘若我当时敲门走进去,我也许会发现她泪容满面,这一点倒是相当肯定的。”


——《长日留痕》


其实这都是石黑一雄刻意为之。都是为了还原“记忆”真实存在的状况。

认知心理学家伊丽莎白·洛德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她让实验者们观看了一个车祸的视频,然后问他们都看到了什么。一组被问到“当两车相碰(hit)时,他们的时速有多少”,而另一组则被问到“当两车相撞(smashed)时,他们的时速有多少”。

一周后她再询问他们之前观看的车祸场景中是否有破碎的玻璃碎片。那些曾听到“撞”这个词的被试者们回答存在玻璃碎片的可能性,是另一组听到“碰”这个词的两倍之高。而且,那个车祸场景里实际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玻璃碎片。

人的记忆容易被各种因素扭曲,应用场景、回忆的时间点、用词等等,都会将其搅乱。

因为石黑一雄自己对记忆十分珍视,一直保有对记忆的独特观察,所以对人脑处理记忆的方式把握精准。再加上读者在看小说过程中的天然信赖感,让他的作品拥有神奇的阅读体验。


细细打磨,每个行业都需要工匠


光有一个招牌是不够的,就像一家饭店也不能只提供一个招牌菜。

石黑一雄还有一个法宝,那就是对细节的把控。

这个细节说的不是用文字描述餐桌上摆放的餐具,他不喜欢大量着墨在场景描述上,选择突出重点让读者领悟就好。

这主要说的是他对情绪的细节把握。

举例来说,日本人掌握着尴尬的语言,线上社交时代,尴尬也成为了全球通感。石黑一雄的作品通过细节的描写,还原了日常对话的尴尬。

“真是遗憾啊,这种场合老师不太常被邀请。我以前有时也被邀请。在我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不忘要邀请老师。我认为这样才恰当。这是一个机会让老师看看他的劳动成果,让学生们向他表示感激。我认为老师应该出席才对。” 


“是,也许您说得对。” 


“现在的人很容易就忘记他们的教育归功于谁。” 


“是,您说得很对。”


——《远山淡影》

只有对话,没有描写,父子之间情绪的游动就已经清晰。这种不刻意的呈现,正是石黑一雄日常观察和写作时打磨的结果。



石黑一雄作品之所以能获得声誉,是因为凝结了他的努力。

天资不在人群之上的我们,依靠阅读也可以加速向上,触及更多可能。

  • 石黑一雄是如何形成自己的风格的?

  • 他怎么把成长经历和环境变成动力?

  • 评委对他最青睐的是哪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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