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凤翔东湖,遥想西湖苏堤
乾州蕞娃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有点瞧不起自己,既没有读过万卷书,也没有行过万里路。
我的足迹从来没有离开过陕西,活动范围仅局限于陕西咸阳、宝鸡、西安、商洛四地的部分县区。所乘坐过的交通工具也只是各种类型的汽车(卡车、长途班车、小轿车、城市公交等),偶尔乘坐过一两次城市地铁。
苏轼是我崇拜的古代文人之一,这不仅仅源于“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儿女情长,也与“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大气磅礴无关,只是那一句子“满肚子的不合时宜”就足以让我唏嘘不已。
这次下定决心要去宝鸡,看凤翔东湖,就是想在书本之外,文字之外,近距离感触苏轼。周五刚和朋友约好周末前往宝鸡凤翔,谁知单位通知周六学习,加之周五晚上狂风大作,气温骤降,让我对是否能如期赴宝鸡之约心生怀疑。谁知周六晚上一夜狂风之后,第二天早上天气放晴,我大喜过望。洗漱过后,立即驱车前往宝鸡凤翔,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东湖北门创修已久,建国初期只余牌坊一座。1985年县人民政府决议恢复修建东湖北大门。门上悬挂的匾额为苏轼手写“东湖”二字。之所以要重点记载北大门,是因为门上楹联是清乾隆四十一年(1776年)陕西巡抚毕沅所题,上联是:百顷汇泉源偕周鼓秦碑共数八观雄右辅;千秋留宦绩比颖川杭郡还应两地配西湖。毕沅在陕西任职长达十四年,为近代陕西文物保护做了大量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在陕西的名胜古迹之中,影响最大价值最高的就是周秦汉隋唐的帝王陵墓。这其中,大部分的帝王陵前都会有这样一通石碑,立碑者都是清代陕西巡抚毕沅,因此又被称为“毕沅碑”。
在东湖,有两座风格不同的苏轼雕塑。在南门广场,有一基座高3米,主体10.62米的汉白玉雕像(人像高10.62米,寓意苏轼1062年疏浚东湖,基台高3米,意为苏轼在凤翔为官三年),苏轼头戴宋代官帽,身着官服,目光如炬,气宇轩昂,高大威武。而在北门广场中央的大型雕塑苏轼的“酹江月”,采用蒙太奇的艺术手法,雕塑取意于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雕塑的主体人物苏轼依靠在青山翠绿之中沐浴着日月的光辉,胡须与浪花相融一体,放眼大江东去,一幅胸怀古今、心系苍生、若有所思的神态。
这两组不同风格的雕塑充分展示了古代读书人的两种精神状态,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也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让我们对苏轼有了更全面深刻的认识。虽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但是能豁达的面对人生的困境,尤其是仕途的升迁贬谪,能做到“宠辱不惊”的人却不是很多。
1071年,苏轼因为上书朝廷,指出变法存在的弊病,遭到御史的弹劾。苏轼感到朝廷不是久留之地,便主动申请调离京城。当年,苏轼被外放为杭州通判。通判掌管粮运、家田、水利、诉讼等事项,对州府长官负有监察责任,类似于现在的纪委书记。看似仍然光鲜,但在那时贬谪的意蕴却更浓一些。
也许是因为“宠辱偕忘”,也许是因为“满肚子的不合时宜”,苏轼在此期间,仍然不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据古柏《苏东坡年谱》记载,元祐五年(1090)苏东坡任杭州刺史时,“五月五日作《申三省起请开西湖六条状》,筹划葑田,积于湖中,作南北相通的长堤”。也就是说,在修凤翔东湖20年后,苏轼又在杭州修建了西湖。两湖南北遥望,因而东湖与西湖被称为“姊妹湖”。有诗曰:“东湖暂让西湖美,西湖却知东湖先。”
漫步东湖,遥想苏堤的不能往,一时竟有些惆怅。驾车回归的途中,看着车窗外的柳丝如烟,回想着此行所见所闻,想着《世说新语》中王子猷“乘兴而行兴尽而返”,自己去东湖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陷入“贪嗔痴”的困境中,自寻烦恼,这样想来竟有些释然了,终于兴尽而归。
附:毕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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