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事故会令“日本女人”越来越少？

在正常情况下，男女两性的出生比例约105比100。但德国国家环境与健康研究中心的科学家们认为，核能源的普遍使用已使这个比例被影响——全世界可能已经“少了”数百万个女孩，而核泄露事故会令这种情况愈加恶化……

○文 闫无书

根据德国国家环境与健康研究中心最近公布的研究成果，核武器试验和核泄露事故造成的放射性污染会使男孩的出生率提高，从而导致男女比例失衡。研究人员认为，发生在1986年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可能已对目前全球的男女比例造成了影响；近期遭遇核泄漏事故的日本，未来极有可能迎来男婴潮。

在正常情况下，男女两性的出生比例应该差不多是105比100。“这是一种很有意思的自然比例，像万有引力常数一样神奇。”德国生物统计学家哈根·施尔博说，这一比例在自然情况下可能小有波动——波动幅度非常、非常小。

但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一比例出现了较大波动。德国国家环境与健康研究中心的科学家们分析了美国和39个欧洲国家在1975年至2007年的人口数据，结果发现在1964年至1975年间，所有这些国家的男孩出生率都要高于女孩；1986年后，差距在大部分东欧国家中变得愈发明显。

科学家认为，造成这种现象的是当时大气中较高的放射性物质含量——它们从原子弹试验场所逃逸出来，在大气作用下四处传播。

人们相信，要发展真正具有威慑力和实战能力的核武器，必须经过多次的核爆炸试验，于是露天的核试验从上世纪40年代开始增多。1963年，美国、苏联和英国签署了《禁止在外空、大气层和水下进行核试验条约》（即《有限禁止核试验条约》），核试验开始转入地下，才令这种现象有所改观。

研究人员认为，造成1986年后男孩出生高峰的原因是乌克兰地区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事故。“越是接近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国家，男女出生率受到的影响就越大。”施尔博指出，以靠近切尔诺贝利的邻国白俄罗斯为例，1986年后的男孩出生率就高于千里之外的法国；在更遥远的美国，出生率基本没受什么影响。

发生核事故之后的短期内，男女出生率的波动看起来并不夸张，男孩增幅比例不足1个百分点。这不奇怪，毕竟全球人口基数很大。而放射性物质对人体的影响可能长达数十年，因此只提高一点点的男孩出生率，根据专家预测，也会令全球女孩的数量在未来数十年里减少数百万。

此次研究没有对出生率失衡现象背后的生物学机制进行详细的探索，不过以往的动物实验表明，男孩出生率高可能是精子中的X染色体受损而导致的。人类的精子细胞包含XY染色体，而卵细胞中没有Y染色体。拥有XY染色体组合的胚胎会发育成男孩，XX染色体组合则意味着是个女孩。

难道精子中X染色体的抗辐射能力不如Y染色体，或者比不上卵子中的X染色体吗？科学家还无法下定论。施尔博表示，原因可能是X染色体携带着更多基因、体积更大，或者是因为卵细胞比精子细胞更能保护染色体。

精子细胞中的X染色体受损，会令出现畸形儿的几率上升。虽然尚无法确定真正的原因，但X染色体受损后，卵细胞与Y染色体结合、生出男孩的几率会变高，研究已证实了这一点。

来自德国医学遗传学与人类遗传学研究所的遗传学家卡尔·施佩尔林认为，对核辐射影响性别比例的理论来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具说服力的研究成果”。过去，人们一直认为核辐射对遗传的影响十分微小。

虽然使用的统计数据主要集中在冷战时期，但施尔博认为这一研究成果对未来有较高的参考价值，他预测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核泄漏事故会使日本未来出现性别比例失衡的现象。“有多少放射性物质因这次核泄漏事故而被释放出来，目前并不清楚。它们会威胁到世界各地吗？或者严重辐射的范围只在日本地区呢？……如果受污染的水和空气真的扩散开来，那么美国西海岸也很可能会到一些影响，出现男婴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