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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世界上有着非常众多的宗教，其中欧洲国家普遍信仰天主教、基督教和东正教，不过凡事皆有例外，比如在欧洲就有这么一个奇特的“国家”，全民信仰藏传佛教，佛寺和僧侣随时可见。
▲卡尔梅克共和国行政大楼
这个“国家”就是颇具传奇色彩的卡尔梅克共和国，位于俄罗斯西南部，是俄罗斯联邦主体之一，名义上虽然是“共和国”，其实只是与省、州平行的自治共和国。卡尔梅克共和国面积约7.61万平方公里，首府埃利斯塔，下设13个区和一个直辖市，是欧洲唯一信仰藏传佛教的地区，民众普遍讲卫拉特语（蒙古语的一种）。需要指出的是，俄罗斯境内共有三个与蒙古人有关的自治共和国——卡尔梅克、图瓦、布里亚特，但除前者坚持传统信仰外，后两者均已在名义上皈依东正教。
▲身着传统服饰的布里亚特人
对于这样一个在欧洲显得格格不入的“国家”，很多朋友或许会感到好奇，这些蒙古人是如何跑到欧洲去的呢？这一切还得从明朝崇祯年间说起。崇祯元年（公元1628年），东亚地区整体都处在战争之中，明朝、蒙古、后金以及东南亚一带的国家都在相互较劲，其内部也矛盾重重——隶属厄鲁特蒙古（清朝时称为卫拉特蒙古）的土尔扈特部就数次遭到准噶尔部打压，不堪忍受之下，土尔扈特部首领鄂尔勒克汗带着族人和部分杜尔伯特部、和硕特部牧民翻山越岭，来到伏尔加河下游，在里海之滨建立了新的汗国。
▲卡尔梅克毡房内部陈设
在此后100余年中，土尔扈特汗国逐渐发展壮大。然而在沙皇俄国崛起之后，周边小国被不断打压和吞并，土尔扈特人虽然骁勇善战，但是面对底蕴深厚、军事实力强悍的沙俄，也是力有不逮，最终只能选择屈服，并为沙皇俄国出战。对于沙皇俄国的无休止压榨，土尔扈特汗国越来越无法忍受，新任大汗渥巴锡派人出使东方，与中原王朝联系，希望能够回归。
▲渥巴锡汗雕像
当时中国正处于乾隆皇帝统治之下，他对渥巴锡等人的回归表示欢迎。乾隆三十二年（公元1767年），渥巴锡命令汗国各部为东归做准备。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渥巴锡的东归计划不幸被沙俄获知，东归被迫提前。当时伏尔加河左岸有一万余户土尔扈特人，右岸有三万余户土尔扈特人，渥巴锡的汗帐设在右岸。由于东归提前，河水尚未结冰，渥巴锡只能含泪告别那一万余户同胞，率领其余族人踏上回归的旅程。离开之前，渥巴锡向全族进行动员：“我们的子孙永远不做奴隶，让我们到太阳升起的地方去！”乾隆三十六年（公元1771年）冬季，一行人踏上漫漫东归之路。
▲叶卡捷琳娜二世剧照
至于那些没能随行东归的土尔扈特人，就此永远留在俄国境内。沙皇俄国为更强有力地管理他们，向土尔扈特聚居区迁入大量哥萨克移民，以改变当地的民族结构。另一方面，哥萨克人的到来，也使得土尔扈特人的游牧业受到影响，人民生活极为困苦。这其实正是沙俄想要的局面，沙皇叶卡捷琳娜二世趁机征召大量没饭吃的土尔扈特青壮年参战。此外，沙俄还强迫他们改变信仰，皈依东正教。1920年，土尔扈特人被改称为卡尔梅克人，意思是“留下来的人”。
▲曾用来流放卡尔梅克人的车厢
苏联时期，全国各地实行集体公有制，土地、粮食、牲畜等都是以村社为单位集体所有。面对这些政策，将马匹视作部落灵魂的卡尔梅克人坚决不同意上缴，矛盾激化之后，双方争斗不休，卡尔梅克人甚至自发组织骑兵与苏联军队交战。1943年，苏联当局以“通德叛国”罪名，将大批卡尔梅克人迁往条件恶劣的西伯利亚、哈萨克斯坦等地。直到15年过后，苏联当局才修改驱逐令，卡尔梅克人得以重返故土。
▲卡尔梅克人
在那段悲惨的岁月里，卡尔梅克人的寺院被拆毁、大批僧人被处死，传统的回鹘式蒙文也被强行废止，民族文化受到了极大摧残。随着时间推移，卡尔梅克共和国的传统文化渐渐复兴，民族意识也开始觉醒，他们修建大量寺院并设免费的民族语言课程，为文化复兴而努力。如今，卡尔梅克共和国已拥有近30万人口，其中53%为卡尔梅克人，他们保留着传统生活习惯，说着与故土——新疆塔城蒙古居民一样的卫拉特方言。几乎所有卡尔梅克人都能背出自己十几代祖先的名字，他们也一直记得自己的祖先来自中国，记得那段厚重的历史。
参考资料：
《列国志：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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