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今年五一小长假,我回到几十年来很少回去的老家,桂中一个壮族山村。
读者诸君奇怪了吧,老家竟然很少回去,莫不是过去多被讥讽的忘本行为:“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愿回家乡!”非也,原因是年幼时跟随父母到外地生活,后来考大学到南宁读书,又留在首府工作。因此,多年来除了有时清明节匆匆回去拜山,平时少有回去。
这趟回去,主要是给八十六岁高龄的叔叔祝寿,同时到乡村里休闲度假,偷得浮生半日闲。
回到久别的山乡,尤其是在村里住下一宿之后,还真觉得有点新鲜,也耳闻目睹到一些小村轶事。
第一件有点趣味的事儿,是在村里看到一只老鸡。那天,在一条村道上,遇见一只雄赳赳的公鸡挡住去路,那架势就像古代武侠书中描写那般:“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请仔细观察公鸡的爪子,与别的鸡不同:每只脚有一片爪子上翻,如弯刀一般。
记忆之中,我小时候在村里险被母鸡叮啄,那是有一次见到母鸡带一群小鸡觅食,觉得那些小精灵般的鸡仔可爱,便想捉一只来玩。不料,母鸡拼老命似的扑飞向我,差点没啄中我的眼珠子……
当年的母鸡凶巴巴吓人,眼前的雄鸡估计更不好惹了。正在想法子驱赶挡道的公鸡,不想它却主动落荒而逃。更意想不到的是,公鸡跑起来步子蹒跚,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这是我们村最老的鸡,已经养了十年。”童年的小伙伴介绍说,“它曾经是村里公鸡中的战斗鸡!”
记忆中村人没有斗鸡习俗。
“其实,这是一只最好的种鸡。”小伙伴补充说,“我们村的土鸡好吃,这只种鸡功不可没。”
原来乡村家禽还多有学问和趣事,过去只知道养足一年的土鸡肉实味美,后来人们养数月便要吃鸡翅,还真不知道鸡的寿命原本有十年左右。不过,我更关心的是,这只公鸡未来会一直养下去吗?它的命运最后是怎样?
传说中的村中豪宅。
第二件有点惊讶的事,是村人建有一栋崭新的豪宅。村里近年新建的楼房不少,但多为火柴盒似的随意搭建,就像很多缺少规划的农村房。而这栋三层半的豪宅,乍一看有点像城市别墅,其楼前高竖的两根大柱子,尽显出豪华霸气。再看外墙,别人或为裸露灰不溜秋的水泥砖,或只贴上廉价的外墙砖。而豪宅却使用城市高楼才用的外墙涂料,豪华美观上档次。经了解得知,此楼建造及装修共花掉88万元。
“目前,这是我们村最好的房子。”村里的小伙伴向我介绍说,这家人在外面做工程,已经定居在外有房有车,建此新楼目的便于清明时节回来住一两晚。
“阿哥你在省城工作几十年,总比我们做农活收入高吧。你小时候住的那座泥巴房快坍塌了,不重新建起来呀?人家都说农村祖屋不能丢啊!”小伙伴真心地说。
我在省城工作几十年不假,但一直靠工资生活,真没有宽裕到有足够松动的钱,因此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老家起新房。
最后,我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样回答小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