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们点名多次要看《Le silence de la mer沉静如海》,这是一部爱情电影,男女主却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这是一部战争电影,却没有任何激烈的战争场面。全片以含蓄的叙事方式,讲述了一段克制隐忍的爱。
1941年11月,法国海滨小城的钢琴教师妮安娜,正给男学生上课。
两名德军进屋,向她问好。
妮安娜别过脸,不回答。
1940年6月22日,法国向德国递交投降书。
国土被占领,所以妮安娜遇到德军的关卡,只能调头。
二战中法国光速投降的原因,可以看以下这篇旧推送。
妮安娜买了两束花放在车筐,海风吹起裙摆,露出丝袜。
正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年纪。
今天是亡母的生忌,妮安娜将一束花献在坟前。
父亲死于1918年,即一战的最后一年。
妮安娜家的房子很大,可见祖上曾经阔过。
爷爷劝妮安娜好好待在家里,外面形势乱,只剩爷孙俩相依为命了。
妮安娜把另一束花放在父母房里,结婚照等摆设从未改变。
电台播报新闻:在布尔什维克作战的德国第三军团正不断取得胜利...
妮安娜不爱听,立刻关掉收音机。
战时物资短缺,家里没有糖,妮安娜便自制果酱,味道还不错。
一名德军上尉的副官上门,强行征用妮安娜家的房子,不容拒绝。
副官看中了妮安娜父母的房间,她非常反感却无力反抗。
离开时,副官贱兮兮地说:
屋里摆花很好,上尉最喜欢鲜花。
夜晚,妮安娜给爷爷端上一杯茶,弹奏巴赫平均律里第一本第一首的前奏曲。
一双军靴出现在她家的院子,被钢琴声吸引。
上尉推开门,妮安娜马上停止演奏。
与副官的骄横截然不同,上尉彬彬有礼,先自我介绍姓冯Von,又解释征用房间不是他的本意,叨扰了。
(普鲁士姓氏Von代表容克贵族出身,祖先有国王授予的爵位)
妮安娜带上尉进房,他非常满意,正要感谢时,她已转头离开。
妮安娜把花束扔进火炉里,这是沉默的抵抗。
早上,爷爷的牙膏用完了,需要把牙膏管交回去,才能买新的。
他无奈地打趣道:那买鸡蛋,也要把蛋壳交回去吗?
上尉出现了,他赞叹这栋房子很完美,是具有灵魂的。
又表示无需为他准备食物,他会在营房食堂进餐。
祖孙俩不回答,沉默且带有敌意地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邻居的6岁小男孩皮尔,得到了一张元首贝当的卡片,高兴地拿给妮安娜看。
维希法国元首Pétain贝当,是个集民族英雄和叛徒于一身的坎坷人物。
一战时,他因凡尔登战役的胜利而成为备受敬仰的元帅;
二战时,他却下令法军停火,主张与德军“合作”,成了德国人的傀儡。
学校教孩子们唱贝当的颂歌,所以女邻居很担忧,小皮尔会被这种教育wash brain。
妮安娜特地为女学生带来新的乐谱,这孩子认真好学进步很快。
下课后,妮安娜去表哥家拿一点牛奶。
表哥务农,收音机里播放着女学生刚刚弹奏的那首曲子。
可见他喜欢表妹,但捉胳膊的动作太轻浮,被妮安娜甩开。
夜晚,上尉回来了,他立正向爷孙俩问好。
妮安娜依然不回答,只当他是透明的。
上尉表示自己愿意走小门,爷孙俩就可以锁上大门,不必等候。
深夜,妮安娜在院子里抽烟。
为什么心烦意乱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发现上尉透过窗户在看自己,妮安娜立刻踩熄烟头,回屋里去。
商店外的队伍很长,食品限量购买。
德军却整头猪整筐鸡地往营房里搬。
上尉向她点头致意,妮安娜吓得转身,不知为何有点紧张。
自行车明明上了锁却被偷,妮安娜只好徒步走回家,脚上起了水泡。
上尉回来了,他转动手中的军帽,思考着该怎样打开话题。
祖孙俩自顾自看书,完全不理会上尉的存在。
上尉自言自语:
上一次战争时,我还是个孩子,从那时起我就很喜欢法兰西文化。
我在一战失去了父亲,但哪一个德国人/法国人,没有在战争中失去过亲人呢?
妮安娜只是假装在阅读,她的思绪被勾起,想起自己的父亲。
上尉回房了,爷爷问妮安娜最近为何不弹琴?
她气恼地反问:弹什么?巴赫?贝多芬?(都是德国作曲家)
只要德国上尉住在这儿,她就不弹琴!妮安娜合上琴键盖子。
第二天走路去镇上,妮安娜脚上的水泡火辣辣地疼。
上尉经过,很绅士地邀请妮安娜上车。
然而妮安娜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不愿接受德国人的帮忙。
向来认真的女学生,今天状态很糟糕。
她的父亲是犹太人,因为纳粹的新规而丢了工作,再也付不起学费。
妮安娜惜才,她愿意继续教这个学生,就算不收费。
妮安娜离开时,学生欲言又止。
一名德军在巷子里被法国青年打伤,同伴将他抬出来。
围观者窃窃私语:
妮安娜在路上遇到表哥,他载她一程。
然而一路上,表哥总是偷瞄妮安娜衣领下的春光,实在猥琐。
上尉今天回来,没有进客厅,而是直接回房了。
妮安娜听着楼上的动静,有点纳闷:
是因为我今天没坐他的车吗 ?
上尉换了便服,诚恳地请求:
能允许我进来烤烤火吗?我的房间里很冷。
火炉前,上尉思念着自己的故乡。
不知从何时起,妮安娜的注意力完全被上尉吸引,停下了手中的毛线活儿。
上尉看着满墙的书籍,感叹法兰西文学的精彩浪漫。
而德国有众多才华横溢的音乐家,特别是巴赫,他的最爱。
说到这儿,上尉的双眼闪闪发亮,他热爱音乐艺术的灵魂,仿佛根本与战争无关。
德军中,有的人是自愿入伍,而有的人是为了家族传统。
上尉原本是位作曲家,但作为容克贵族,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德国国防军从普鲁士时期开始,就一直被容克贵族把持,他们几乎垄断了军界、政界,直到纳粹党开始执政。纳粹政府为了坐稳位置,开始组建自己独立的军事力量,即党卫军。总结:国防军和党卫军是两股不同的势力)
好长一段独白后,上尉回房了。
爷爷觉得自己的沉默冒犯了对方的真诚,即便对方是敌人。
妮安娜还是嘴硬:
他说他没有选择,但我们被侵略,也没有选择。
小皮尔摔倒了,上尉经过赶紧把他抱起来。
上尉把小皮尔送回邻居家,妮安娜隔窗望着这一幕,心中变得柔软。
然而背景里,爷爷正在读报:
地下抵抗组织杀死了两名德国军官,代价是99名法国人质被枪毙。
2VS99条人命。
爷爷很难过,妮安娜转移话题:
不如您去上蔬菜种植课,在院子里种些土豆胡萝卜,我来做烙饼。
妮安娜去码头,渔夫网起几条小鱼,她便很满足了。
在礁石上玩耍的小皮尔又摔倒了。
妮安娜悄悄问他:
那天扶你起来的先生,他说了什么?
小皮尔不愿意回家,因为:
妈妈在窗台摆出天竺葵,就是跟人聊正事,孩子不能打扰。
妮安娜以为小皮尔瞎说,但送他回去时,果真看到一个陌生人从邻居家离开。
这夜上尉再来烤火,他瞥见妮安娜的丝袜,连忙转头回避;
妮安娜则尴尬地,把裙子拉下去。
上尉这样说道:
我很喜欢大海的宁静,那是隐藏在深处的神秘,要学会倾听。
我很高兴,能在这儿见到一位有尊严的老人,和一位默默无语的小姐。
上尉回房后,妮安娜难以自抑地问:
他为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呢?
爷爷开始担心,因为孙女动情了。
前线增兵,坦克在三更半夜轰隆隆地碾过,吵得人不安生。
排长龙的顾客,不一定能买到猪血肠呢。
平安夜那天,妮安娜特地去理发店吹了好看的发型,给学生上课时,都忍不住欣赏镜中的自己。
男学生的妈妈很激动,送给妮安娜几个橘子,因为她被俘虏的丈夫,已经在回家路上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妮安娜的犹太学生没来开门。
住对门的大姨说:
这家人连夜悄悄搬走,行李带了好多箱。
大件物品如钢琴带不走,大姨又把自行车推给妮安娜:
你不要,别人也会偷走的,而你是这家人的朋友。
妮安娜冒雨回家,抬手擦拭眼角的泪水。
她不知道女学生去哪儿了,但想必前途渺茫。
表哥梳了个油头,送来一只鸡,爷爷很感激。
但妮安娜无心跟表哥寒暄,雨水打湿了她精心准备的发型,浑身冷飕飕的。
表哥疑惑妮安娜没表现出喜悦,爷爷打圆场:
她不是那种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
一封信从德国寄来,寄信人是女名,收信人是上尉。
换衣服时,妮安娜观察自己的身体:
他有喜欢的人了?他会喜欢我吗?我好看吗?
妮安娜穿上亡母的裙子,根据自己的尺寸修改过。
爷爷感到哀伤,他在孙女身上看到了儿媳的影子,又想起早逝的儿子。
上尉回来了,发现信件,他先瞄了一眼客厅:
法国姑娘看到了吗?
上尉只是回来换身衣服,然后要赶去指挥部,参加盛大的宴会。
听了这话,妮安娜便不跟爷爷去参加弥撒,要留在家里。
上尉换了另一套军服,身姿飒爽挺拔。
胸前佩戴着骑士铁十字勋章&银制步兵突击奖章,都彰显了他的英勇,然而他杀的是法国人、妮安娜的同胞。
上尉掀开琴键盖子,也打开妮安娜的心房,他记得刚到那天,她正在弹奏的巴赫。
上尉弹奏同一首曲子,在同一个地方停下。
妮安娜竭尽全力压制着心中的颤栗,抵御着那不由自主的、禁忌的吸引。
上尉的手抬起,接近妮安娜那光洁的后颈,最终却抚在她的影子上。
发乎情止乎礼,爱是想要触碰却收回的手。
上尉离开后,妮安娜进入他的房间,摩挲他用过的围巾,匆忙又迫切地搜寻他点点滴滴的气息和痕迹。
偷看信件,里面夹着一张女人的照片,是他的未婚妻。
(原著中提及,这是家族安排的未婚妻,然而上尉讨厌她,因为她对待动物很残忍)
妮安娜躺在他的床上,沉沉睡去。
夜深,车声在院子里响起,上尉回来了!
妮安娜逃回自己的房间,门关得太快带起一阵风,把信件吹落在地。
上尉经过妮安娜的房间,犹豫片刻,是否该敲门呢?
妮安娜则躲在门后,心里怦怦直跳。
上尉回房,发现了地上的信件,环顾四周,见床单上的褶皱,便猜到了大概。
第二天妮安娜出门买鱼,发现一个戴鸭舌帽的小伙子走进邻居家。
上尉堵在码头,想对妮安娜说什么?
解释那封信件?表白自己的倾慕?求证她的心意?
妮安娜强装镇定,却打翻了盛鱼的竹篓。
上尉帮着捡鱼,在两手将要触碰时,他停住了。
妮安娜仍是一言不发,却忍不住看他,鹰徽帽檐下英俊优雅的脸庞。
上尉目送妮安娜离开的身影,心中怅惘。
表哥又来了,邀妮安娜去村里的舞会,但她不感兴趣。
妮安娜把牛奶和鸡看作亲戚间的来往,表哥却觉得她收了牛奶和鸡,就是接受追求。
追求不成便恼羞成怒,表哥强行猥亵妮安娜。
上尉刚好回来,听到求救声,连车门都未关就冲进屋。
上尉打断了表哥的暴行,只见妮安娜慌忙整理衬衫。
上尉强忍怒火,表哥则认定表妹爱上德国佬了...
上尉此时很为难,难道要以侵略者的身份,去安慰法国女孩?
他只好沉默地上楼,却不放心地回头看妮安娜。
这夜,上尉仔细端详妮安娜父母的结婚照,她一把抢过去。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他的语速比平时快。
爷爷恰好走进来,上尉的话没能说完。
在小酒馆门外,妮安娜遇到那个戴鸭舌帽的小伙子。
她好奇地跟上去,却撞见小伙子被盖世太保抓走!
妮安娜赶到邻居家,女人给她倒一碗加了肥肉的蔬菜汤,嘴里聊着德国人打毛衣的奇怪样式。
没想到这样一个主妇,竟是地下抵抗组织的一份子。
听妮安娜说鸭舌帽小伙子被抓走,女邻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上尉的两位老朋友要来了,便提前告知爷孙俩,他将把朋友安排在院子里的柴房,不会打扰他们。
然而上尉期盼见面的老朋友,已经成了好战的军官。
上尉热爱法兰西文化,不忍见法国人的尊严被践踏。
然而老朋友提醒他:
我们不再是音乐家、不再是诗人,而是德国人,应当忠于元首、忠于祖国。
爷孙俩在屋里假装下棋,听着这场火药味十足的争执。
上尉回来了,此刻的他很迷茫:
战争的目的是侵略,作为一个热爱法兰西文化的德国军人,他该怎么办?
也许这个问题唯一的答案,就是面对自己的责任、履行对国家的义务。
男邻居去上班,妻子给他送上便当和一个吻。
小皮尔喜欢追在爸爸的车后跑,一家三口的生活温馨平静。
然而暗涌潜藏,女邻居拜托妮安娜:
如果我们出了事,能把小皮尔托付给你吗?
妮安娜这样回答:
你们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了吧?
我也一样。
这夜,副官们在烤火聊天。
暗处,一个男人偷偷潜入。
心中烦躁不安的妮安娜无法入睡,起来喝杯水时,亲眼看见男邻居,将炸弹装在德国人的车下。
妮安娜的第一反应是告诉上尉,却在他房门前犹豫不决:
告诉他?抵抗组织的行动就会失败!
妮安娜和玻璃上的倒影,是爱情VS爱国,她的内心备受煎熬。
妮安娜在窗边守了一夜,被军官的讨论声吵醒。
上尉的两个朋友正在车前看地图。
眼睁睁看着上尉被炸死?
想到这儿,妮安娜的双眸渐渐湿润。
上尉正准备出门,却惊讶地听到了钢琴声从客厅传来。
妮安娜皱着眉头,弹奏巴赫平均律里第一本第二首的前奏曲。
上尉的嘴角微微上扬,音乐是人性的微风,暂时驱散了他心头关于战争的阴霾。
朋友们等不及了,命令副官按喇叭、发动汽车催促上尉。
上尉正要出门,妮安娜的淡蓝色大眼睛瞪着他,瞳孔遽然收缩!
上尉不了解情况,疑惑地看着妮安娜。
一声震耳巨响从屋外传来,朋友们哀声求救,将沉浸在天堂里的上尉拉回了现实,他一时没回过神。
看到上尉平安,妮安娜紧锁的眉头终于放松。
上尉这才明白,妮安娜弹奏急促的旋律,是危险的警示。
法国人要杀他,但法国姑娘救了他的命!
法国姑娘VS德国上尉,站在燃烧汽车的两旁,天壑横亘于身份国别。
爷孙被纳粹带走盘问,但他俩确实没有参与,便被释放出来。
两人回家时,见到邻居夫妇被抓走。
爷爷对开车的朋友说:继续往前,别停下(惹事)。
小皮尔扒在卡车上,不肯离开父母。
他追在卡车后奔跑,直到筋疲力尽。
妮安娜兑现承诺,把小皮尔带回家照顾。
她要出门,爷爷劝孙女明哲保身。
但妮安娜不能看着小皮尔变成孤儿,她要去请求上尉的帮助。
看到人群中的妮安娜,上尉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上尉无奈地低头,他也没有办法。
(前面提过,国防军VS党卫军是两股不同的势力,上尉所属的国防军只打仗,纳粹党卫军才调查、抓人,执行种族灭绝的任务)
妮安娜只好回家。她站在窗外,我们透过窗纱,听到她隐忍的啜泣。
最后一夜,上尉收拾行李,正要离开。
爷爷第一次打招呼,邀请他进来。
上尉感受到温暖与善意,便回头驻留片刻:
我已申请调往苏联前线,德军在那儿节节胜利,但那里是零下40度。
道晚安后,上尉独自坐在车里沉思。
妮安娜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她的双眸饱含泪水,对上尉说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永别了。
上尉双唇微启,但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脸上流露出一种欣慰、安然和理解的神情,他可以从容赴死了。
德国上尉走了,妮安娜伫立在黑夜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妮安娜收养了小皮尔,每天清晨叮嘱他喝完牛奶、带巧克力去上学。
爷爷在院子里种胡萝卜,可以收成了。
钢琴课后,妮安娜来到一处深巷,警惕地观察四周。
她进屋后,伙伴在窗台上摆出一盆天竺葵。
所以,妮安娜也加入了地下抵抗组织。
上尉为什么要申请调往修罗场般的东线呢?他明知道那里是零下40度,战况激烈可以说是有去无回。
上尉热爱法兰西文化,以前都是从文字上得来的印象,直到遇见妮安娜,理想的女性形象出现在眼前:她美丽、克制、有尊严,同样热爱音乐艺术。
上尉三次尝试坦白心意:
码头堵人,但看妮安娜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不好开口;
跟着妮安娜回家,却撞见她被表哥猥亵,时机更不对了;
最后一次是话刚起了头,就被爷爷打断。
上尉的思想明显与纳粹不同,他更崇尚和平,参军只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荣耀。所以最初仍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德法交融?也许跟妮安娜可以有发展?
但老朋友的话提醒着他:作为德国军人,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忠于祖国。
同僚被炸死的事实更是当头一棒:法国人民永远不会停止抵抗,妮安娜跟他即便心意相通,仍有着敌对的立场,国别身份就是最大的鸿沟。
厌恶战争的他不得不投身战争,被国家与爱情、责任与人性紧紧缠绕,这种绝望无奈让他心如死灰,他不愿再做杀人机器,不愿再伤害自己喜爱的法兰西,却也不能背叛祖国,于是上尉主动前往东线,作为军人死在沙场上,无愧于贵族的荣耀。
结局处,妮安娜对上尉说了唯一一句话“永别了”,他沉默以对。因为上尉能理解妮安娜为何沉默:禁忌的爱无法言说,即便说了也不会有结局。看着妮安娜眼眶中的泪水,他便知爱已得到回应,由此便可以释然了,坦然奔赴死亡。
妮安娜的内心也在这场沉默的爱情中成长,上尉的话点醒了她:唯一的选择,就是面对自己的责任、履行对国家的义务。爱当然真实存在过,不能实现的爱情才恰恰成就了永恒的爱情。当某天妮安娜被囚禁在盖世太保的审讯室里,当生命即将结束的一刻,她肯定会想起这场沉静如海的爱情,想起那个早出说再见、夜归道晚安的德国绅士,想起未弹完的巴赫。
同样的,当上尉在枪声炮火中遥望夜空,当他倒在冰雪肆虐的西伯利亚焦土上,必然会想起妮安娜明亮如星辰的双眸,想起她沉默的眼泪,想起未弹完的巴赫。
也许有观众怀疑:这个故事是不是战后给法西斯洗白啊?
其实原著小说就创作于故事发生的1941年,在1949年就被拍成电影,本片已经是翻拍了。
上尉这样的人的确存在,譬如以下这位历史人物,就是国防军军官、本是音乐教师、救过犹太人,最后死在西伯利亚的战俘营。
这部电影的叙事方式节制含蓄,情感舒缓哀愁,很符合东方人的审美,推荐在一个独自度过的夜晚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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