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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凯郭尔,一位哲学界的孤僻者

人最容易忘记的,是自己。”克尔凯郭尔面对奔腾不息的工业时代、面对纷繁复杂的各派思想、更直面自己的“悲惨”人生,留下了这样的论断。这位哲学界中独一无二的孤独患者,这位在哲学史上划过天空留下难以捉摸的思想踪迹的大思想家,很快就消逝了。我们常以为,哲学家都是特立独行的个体,总是与自己的时代显得“格格不入”;但其实,恰恰是因为对这个时代认识得太过于充沛,才会让他们自己孤独地走进时代的最深处。

克尔凯郭尔,则是那特立独行的人中更为独特且个性的。

索伦·奥贝·克尔凯郭尔,丹麦的灵魂哲学家,与安徒生一道共同构成丹麦的国家精神。而这位哲学家恰好还是和安徒生在同一时代。克尔凯郭尔,是德国古典哲学的邻居,这位“邻居”曾向德国古典哲学深刻地学习过,曾从康德、谢林、以及黑格尔那里汲取过思想真理,但是在与柏林相距一段距离的哥本哈根那里,这位“邻居”则另起灶炉,重新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哲学——个人的存在哲学。克尔凯郭尔这个近乎怪僻的人,也便成为现代的存在主义之父,同时开创了现代人本心理学,是叔本华之后又一位代表性的非理性主义者。

而克尔凯郭尔的人生遭遇塑造了他,也给他打上独一无二的烙印。

克尔凯郭尔,可以说是“悲惨的一生”,只不过他更愿意做这个痛苦命运中的“孤胆骑士”,这位“不幸的年轻人”,一生都几近在“忧郁”中度过。其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中,是一枚勤劳、聪颖的富二代,本该拥有平坦人生的他,却深深受到了一次次的打击。法国著名哲学家让·华尔曾言:“哲学家有两重境遇,分别是个人的境遇以及思想上的境遇。”在人生的经历中,克尔凯郭尔从小以父亲为榜样,父亲那富于经商的头脑以及思辨清晰的话语,包含着慈祥以及宗教虔诚的父爱,让克尔凯郭尔相信自己的偶像的魅力无穷无尽。只不过,在他长大后,知道了自己父亲早年曾对于上帝进行诅咒,还有着不纯洁的过去,这让其价值观崩塌、让他的偶像从心中的神坛落下。更加荒谬的,是他同他的父亲都如此的忠诚于宗教,他不愿面对自己的父亲的圣洁不在的现实,他更深信其父亲的这种行为将会导致上帝的惩罚——这便是“原罪”。原罪便是克尔凯郭尔父亲的孩子都将死在34岁之前,因为这是耶稣的生命长度。对此,其母和其父都深信不疑。只不过,克尔凯郭尔的兄弟姐妹果真如原罪描述的那样早早夭折,只有其打破了这个诅咒。

这样沉重的身心打击让克尔凯郭尔抑郁颓丧,这个带有英伦绅士面庞的年轻人以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面貌示人。之后,他遇到了列琪娜。这个小他9岁的女孩让他产生了爱情的念头,很快他们就订婚了,但当他坦诚的将自己所认为的“原罪”、救赎、痛苦这些个人情绪传递这位姑娘时,被一笑带过了。这样的爱情很明显给了他又一次打击,之后他们解除了婚约,但是列琪娜却永远地在克尔凯郭尔的心中,成为他创作哲学、文学源泉与动力的“缪斯”。

个人的遭遇是克尔凯郭尔哲学思想中的重要来源,正是他一生所带有的“忧郁”情感,才让他真正实现了他的个人存在哲学。而其思想上的遭遇更是直接促成了其哲学的产生。

克尔凯郭尔哲学的开始——批判与怀疑

克尔凯郭尔是一个宗教徒,但是他否定他所处时代的宗教,他相信的是他自己的宗教;克尔凯郭尔是一个哲学家,但是他批判苏格拉底以及黑格尔所代表的哲学,他坚信的是他自己的哲学。对于黑格尔的哲学为代表的那种体系哲学,克尔凯郭尔表示极大的鄙夷以及讥讽——“他们的话太骗人,让自己有了太多伤心的经验。”因为哲学不应当是所谓“前后一贯”的,一定要形成什么体系的;而相反应该切实的从真实的真理出发,不被形式所束缚。而他认为既然那些哲学是从偶然以及经验所得到的,那为什么是“永恒的”呢;如果那些哲学已经是永恒的,那么后人包括克尔凯郭尔自己如何参与进去呢?如果参与的办法是“怀疑”,那么这种“怀疑开创哲学”的认识是可遵循的吗这一系列的问题让他认识到,之前的哲学都是虚幻的、是架空的、是不切实际的,不仅真理需要被怀疑,乃至哲学本身都没有了意义。因此,他将目光重新转回了自己,从个体的生存境遇出发,去研究哲学。这样,哲学便有了根基、有了生命。

克尔凯郭尔将哲学的关注核心转向“个体的人”这一举动,被誉为是“现代的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将古希腊的智者从研究自然转向研究“”,完成了哲学的第一次转变;而笛卡尔将研究“人之本质”转向“人的认识”,这便又是一次转变;到了克尔凯郭尔,哲学从之前那些“普遍的人”(无论是人的本质还是认识)到变为“特殊(个体)的人”,这是更为关键且巨大的一次跨越。就哲学以及宗教而言,那些思想谈的都是作为“”的人,而非每一个个体;只有从每一个个体出发,才可以真正创建哲学。

克尔凯郭尔哲学的内容——上帝的讨论

在对克尔凯郭尔的怀疑中,已经可以看出其对于个体存在本身的重视程度。这样的重视不仅是关注个体的依存,更是对个体感情、理念、品性各个方面的尊重与肯定。而在其著作《哲学片段》中,就是其对基督教的基本反思,并提出了一连串关于教义以及上帝的问题。

首先,关于永恒的意识的存在是否有一个起点?克尔凯郭尔的回答是否定的,并且认为是“瞬间”让永恒的意识得以出现,而瞬间就是从“”到“”,瞬间极多故没有一个决定性的时刻,但是每一个倏忽即逝的瞬间都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而上帝的存在其实不需要证明,因为那不是事实的存在,而就是一种向着“可能性”的存在;最终,真正的哲学是要回到个体的存在上来的,并且以个体的独特为依据——“存在不能用概念去表达,并不是因为它过于一般和模糊,使人难以思考,而是相反的因为它实在过于具体和丰富,一旦把抽象思维用于存在,存在就失去了丰富的具体性,从而消灭了存在着的个人。”这也同克尔凯郭尔的独特人生经历有着莫大的联系。

克尔凯郭尔哲学的实践——勇敢去信仰

克尔凯郭尔的哲学严格来说作为严肃性的部分比较少,而更多的是以文学性的成果展现的。他认为即使明了那信仰可能没有根据,也可能难以证明,但我们依然要义无反顾地去信仰,这需要的是“意志”。“只有向后看才可以理解生活;但要想生活好,就要向前看!”这个一生受到命运不公待遇的思想家,带有“忧郁”气质的哲学家,勇敢地面对一切责难与挑战,勇敢地去坚持自己的信仰。这拼搏向上的勇气与决心是我们需要的,这份初心不改,也应该是我们所应具备的。让我们好好了解并学习这位哲人,这个“孤僻的”思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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