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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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历
2017/12/24 · 十一月初七 · 周日
我来不及赞美和歌唱
面对连绵的山岭废墟一般的洁净
我将要想到一座留给什么人的墓碑
“我是一头为正义献身的猪”
宜
读 诗
放 空
忌
白天多么短暂,
不到五点就降下黑夜。
我早已习惯黑暗,
正如习惯严寒。
摸着黑走路,
你不会撞上正在落叶的杨树,
喀嚓喀嚓砍掉的
正是傲慢的贵族的头颅。
黄色的哈尔滨
早已取代白色的哈尔滨。
在黄色房子的低语之中,
你勉强认出孤独的阴影。
从涅斯梅洛夫
找出古米廖夫,
找出光荣的阿克梅
救援的我的绳索。
-延伸欣赏:桑克诗5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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洱海札记
♫. ♪~♬..♩
水柳比青鱼更了解洱海,
正如罗常培比费孝通更接近清碧溪的议论。
而关于费与云南的关系,
未来恐怕并不乐意回忆。
对我来说小清算确实比回忆更具才村特色。
云与点苍山的黄昏游戏
对于人民路的闲人来说只能算是隐藏不住的秘密。
而我和水柳怎么看都不是拜把兄弟而更像
从N度酒店庭院看见的两块神秘的飞碟云。
是干燥困扰夜晚的高原,
鼻孔凝结的血块同时向我和杜鹃提出抗议。
历史传说的注意力就这样被时尚杂志的羞愧推翻,
大理石的山水素描实在难敌油鸡枞的魅力。
我并不急于绘制或者拍摄波浪的起伏。
农妇的洗衣盆和幼儿的洗澡盆正远远呼应着仿佛
四川辣椒一样的青树林。我们准备的迷信
正迷失于野蔷薇向社会提出的锐话题。
山顶的积雪山谷的积雪,
并不能把遥远的哈尔滨拖到我的面前;
山腰的冰雹山脚的细雨,
并不能使异乡人洞悉生活中的矛与盾。
对洱海来说,点苍山都只能算是
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
何况从身上碾过的游轮,
何况游轮之上拍照和交谈的旅人——
水柳比青鱼更喜欢给洱海们写信。
❀
信件这种
古老的通讯工具
♫. ♪~♬..♩
谈起信件这种古老的通讯工具
我不禁有些伤感,为了它所保持的
我的简陋的青春,为了某个露宿郊外的
早晨,我和你走到溪边,无边的薄雾
笼罩着中世纪金黄的寺院,我和你
没有认真地看它头顶的风铃,而是
不由自主地谈起我们尊敬的《鳟鱼》
那熟悉的轻巧的旋律像牛皮信封一样
把我们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搂在它的怀里
从眼角滴下的眼泪仿佛后来我写下的痴语
我们互相擦着,互相擦着,旧的干涸
新的又汩汩生出,成为我们现在羡慕的
才能,而不像那些栎树一岁一枯荣
把死亡看得比日历表上的墨迹还轻
那上面写了什么?谁都能够猜出
但是如今呢,谁也没有勇气把它读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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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十四行
♫. ♪~♬..♩
忧伤的小提琴曲 浮动着夏夜
一只高脚杯 一枚彤红的眼睛
一位痴情的女人 熬夜
乃至沉默 为圣安济洛 为游艇
你的城区 你阴郁而疯狂的酒液
为什么不啜尽
我一生都由你、你的同类组成 犹如
大地来自于旷野的乔木
感受过风 然后走进秋天 地铁车站的
爱情 这画布上的苹果会更加鲜艳
从玉泉路到积水潭 通向天国的路
就这样相爱。星光。圣安济洛。河流。
舞蹈的幻影。祈祷的墙壁 写满你的心愿
沉默着 别让任何人听见
❀
奥秘十四行
♫. ♪~♬..♩
我和你们没有关系 因为你们不是大树
在它的旅馆居住过雷霆
一个火红色胡须的老人
镀铬餐具已经剥蚀
豪华的皮椅在草丛中 蚂蚁揪着它的面皮
我只是一张破碎的面孔上面的
一个破碎的洞穴
我黑暗的内部横栏也只住着一部受伤的书籍
接受抚爱 长别离 十字军远征异域的词语
没有光荣 没有忍辱负重
没有洗刷繁复的最小的雨
作为一篇散文的生命是多么幸福
如果它来自
一株隔世的青草 隔壁是一架旧式的管风琴
一位衣饰严谨的神学院女生 墨色的长衣
忧伤的鸽群在她胸腔的教堂尖顶栖息
我是最简洁的段落 复句 一个巨大的心脏
几枚鲜润的花瓣殉葬于永远焚毁的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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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需要什么赐福
♫. ♪~♬..♩
还需要什么赐福
我们已经拥有我们该有的
无论紫荆花开放的
思想 还是被水轻轻梳理的忧郁
我们已经全部拥有
这早期战地的弥撒
在我们席地喘息的时辰正式实施
我们来不及赞美和歌唱
在沉默的酒精和
劣质烟草的混合气味里
我们已经聆听过宁静
战争之后 我将拄着杨木拐杖
捧着金属的
荣誉证章 返回辞别已久的故乡
我来不及赞美和歌唱
面对连绵的山岭废墟一般的洁净
我将要想到一座留给什么人的墓碑
“我是一头为正义献身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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