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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与大师】卡夫卡短篇小说拆解:《赫尔德杂志》之先锋|晋侯
Seven  Scallions

【葱与大师】九月·卡夫卡

弗朗茨·卡夫卡(德文:Franz Kafka,1883年7月3日-1924年6月3日),20世纪奥匈帝国德语小说家,犹太人,现代派文学的奠基人之一。生于捷克首府布拉格,爱好文学、戏剧,18岁进入布拉格大学,初习化学、文学,后习法律,获博士学位。1904年开始发表小说,早期的作品颇受表现主义的影响。1912年9月22日晚至翌日清晨,通宵写出短篇《判决》,从此建立自己独特的风格。弗朗茨·卡夫卡一生多次与人订婚,却终生未娶。1924年6月3日弗朗茨逝世。在逝世后,文章才得到比较强烈的回响。文笔明净而想象奇诡,常采用寓言体,背后的寓意见仁见智。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纷纷追认其为先驱。

葱与大师

之晋侯说



《赫尔德杂志》之先锋晋侯

卡夫卡有三篇小说发表在1912年第4、5期《赫尔德杂志》,这是布拉格先锋派小刊物。刊物情况不详,赫尔德(1744–1803),德国浪漫主义的先驱,他将人类史分为三个阶段,诗歌、散文和哲学阶段。以他为名的刊物代表了某种倾向。这三篇小说介于观察与之后的拯救之间。
《和祈祷者谈话》,“我”审问一位年轻信徒的过程,旁观者与行为艺术者的关系,是不是我在审问另一个我呢。我在犹豫不决中,最终还是与他直面相对,开始一场对话,正式场面还转移到阴暗的小胡同里一个低矮的门洞下,一个小设置,藏着寓意。
 他说,祈祷是为了从别人反应中找到乐趣,是一种需要。而我对他的好奇正是这种乐趣中的一部分。如果我要求他虔诚,他的乐趣就变成了痛苦。这样看来,我与他都有病,彼此相反的病。
作为观察者,我是主动的,但“审问”过程慢慢转为被动,当他用手帕铺在地上让我坐下说,预示着我进入了他的话语权中。也反向证明了我在他身上看到“自己”,他帮助我看见自己。这是艺术的模仿还是人性的掩饰,也许都是,两者相伴而生。
 主体发生转换,审问变成了指认,他认为我的行为实在接近他,而他需要我这样一个精神寄托,而我更想了解他,他就变成了我对自己这样的熟悉。到底是谁需要谁,谁才是合理的,在宗教这个神圣前提下,这次审问更像是扪心自问。
 最后,他解剖了自己的灵魂,也就是病态与根源。两人彼此折磨了一翻,按照之前分析的是我在审问“我”,这种折磨就是自虐。先从我分裂出去,在合二为一完成了痛苦,还是宗教也解决不了的。假设不分裂,他就不曾出现,我找不到痛苦的根源,宗教是旁观者,痛苦在仪式中并不能解脱,找不到灵魂中的出口,对人类存在感的都产生质疑。
《第一次长途火车旅行》的副标题是:布拉格至苏黎世。
在欧洲,跨国火车并不长,但也可以像人生这么长。小说从一场同行者的日记开始,记录了他们的沿途观察。
 萨穆埃尔对对面车厢的农妇调情,并写了德尔斐的女巫,暗示未来不明确。他们交流了各自心得,接着火车再次启动,萨穆埃尔关注到叫多拉的姑娘,提到她搞笑的明信片:“预言的事可惜发生了。我错上了另一列火车,现在到了苏黎世。致以亲切的问候。”这让人想到女巫,也许是暗示一种错位。
她是喜欢音乐但自己没有天赋的军官女儿,却看不起军人。萨穆埃尔也看不上她。年轻的里夏德开始关注她的脸和身形,接下来段落出现“我”,那么我便是里夏德,客观叙述变成主观叙述。接下来就是两人的态度,对于这位纯真又矫情的多拉,他们在日记上记录了区别。萨穆埃尔开始转变对她的态度,机会出现在慕尼黑停留半个钟头,萨穆埃尔想跟她“逛”,而她则希望我阻止。我起到保护作用,他“想中断旅行,在慕尼黑过夜”的计划落空,直至分开,邂逅结束。
 熄灯休息,他睡不着了,睁着眼坐了整夜。而我则相反,我在日记中写:“我由于工作过于劳累而情绪烦燥,我内心的烦燥在夜里因外界的噪音——各种各样偶然的声音,如巨大的住宅和街道的噪音,醉汉的吵架声,楼道里的每一个脚步声——而更加强化,使我不能入睡,我常常生气地把不能入睡的罪责推到外界的噪音上,而在火车上,行驶中的各种声音,不管是车厢减震器的声音,还是车轮的摩擦声,铁轨的碰撞声,火车上所有木制铁制部件和玻璃的震动声,都那么均匀,那么有规律,形成了一种非常安宁的环境,让我能很好地睡觉,仿佛我是一个健康的人。”他的挫败感承托着我“如此渴念记忆中最后认识的姑娘多拉”。
 如果说《和祈祷者谈话》是合二为一,那么《第一次长途火车旅行》则是一分两半。一个成熟男人与一个年轻男人一起旅行一起写日记,不妨说就是一个人的两个身份两个角度,我所批判的他,也是我成长之后必然成为的他。“当我看见他紧闭嘴巴时——我这就停笔——我会面对他流出解脱的眼泪吗?
 他会不会流泪,是我对未来的质疑,当然也是我对自身的怀疑。
《巨大的吵闹声》想表达什么,再看一遍不足四百字的译文:
 我坐在我的房间里,坐在整个住宅的吵闹声的大本营里。我听到所有的门在乒乓作响,由于它们的噪声,我才得以避免听到在它们之间走动的人们的脚步声,我还听到厨房里的炉门啪的一声关上。父亲一连冲开我房间的好几道门,拖曳着长睡衣打我这儿经过,在隔壁房间里,他正刮去炉子里的灰烬。父亲透过前厅逐字地大声嚷嚷,问他的帽子是否早已刷过。回答他的先是一阵我所熟悉的嘘声,继而是一声更加强烈的喊叫。住宅大门的门把被揿动了,发出一阵像是从患黏膜炎的喉咙里发出的噪声,然后,随着一个女人的歌声,大门打开了,紧接着,随着一个男人极其粗暴地猛的一推,门又沉重地关上了。父亲走了,现在,那更加柔和、更加分散和更加绝望的吵闹声,在两只金丝雀叫声的带领下开始了。我老早就想到了这一点,现在,当这两只金丝雀开始鸣叫的时候,我又重新想起,我是否应该把门打开一个小缝,像蛇一样地爬进隔壁的房间,卧地向我的妹妹们和她们的保姆请求安静。
 卡夫卡的声学系统是噪音,神经质反应,从整体到父亲,然后女人出场,歌声被压制在室内,就像鸟被控制在鸟笼,对金丝雀有什么办法呢,除了惊吓她们便是跪地求饶。但谁会放过他呢,家长走了,秩序无效,孤独是自己的病。
                                                 2021.9.9晚饭后

作者简介

晋侯,本名侯勇,翼城人,从事写字绘画,著有散文集《抱一为天下式》、诗集《日象》、短篇小说集《甘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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