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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尔顿 | 论文化

Terry Eagleton in conversation with Roger Scruton on culture,2012

特里·伊格尔顿 (Terry Eagleton,1943 - ),成长于爱尔兰一个天主教工人家庭, 毕业于剑桥大学,受教于雷蒙.威廉斯(文化唯物主义的奠基者)。目前他是兰开斯特大学的荣誉教授,并在诸多大学任有客座讲席,已经出版四十多部论著。伊格尔顿的批评思想中,有三个重要的理论维度,它们是: 西方马克思主义、英国本土的文化研究传统、当代西方从精神分析学到结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的理论。本文选自伊格尔顿的新近著述《论文化》一书的最后一章(耶鲁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主要内容为:晚期资本主义社会,资本收购一切,它消除了精神上的差异或高雅文化的辨识度,向一切消费者开放,但继续维持物质上的差异与不平等。各种身份政治都宣称与文化有关,但文化并非其核心。文化已成为取代政治的权宜之计。

论文化的自大

特里.伊格尔顿     昨非

文学批评家,与媒体大亨不同,对其自身的重要性,总是满腹狐疑。 一方面, 不可否认,文学应对的是最基本的人类生活,因此,文学从业者应该享有一定地位;但另一方面, 自从文学摒弃大众进入象牙塔, 文学研究的地位便退居其次, 甚至到了这样一种地步 -- 高等学府的文学专业(人文艺术之类的),曾几何时熙熙攘攘,如今却门可罗雀。纯学术的文学研究,自肇始之日起,便受到上流阶层的嘲讽(对绅士来说,获取自己母语的正儿八经的文学艺术教养,不就像出门打猎时拿上枪支一样简单吗,难道真的需要更多的窍门?)。文学研究,也不得不面对来自民间的质疑(比如:这个深奥难懂的行业,它对发展经济,真的有贡献吗?)。

流行文化观念,除了其他发展趋势,还承担起拯救文学批评的大任,尽管这样做要冒着完全丧失社会相关性的风险。 学者们一旦铤而走险进入电影、媒体、流行小说的研究领域, 就宣称自己身居要职,似乎也言之有理。 毕竟,他们研究的艺术品,有着数以亿计的大众消费群体。如我们所知,这些文学的智识分子,现在还承担另一项大业,也即在自己的研究中,介入了革命名族主义 -- 他们将研讨会当成了战场,理所当然,就扬言其研究具有世界历史地位。 比如爱尔兰的革命人士托马斯.麦克多纳,在都伯林的一个大学课堂,结束了关于简.奥斯丁的演讲之后, 随即离开校园, 奔赴反殖民统治的1916年复活节起义,他最后死于英军之手。从讲授小说《曼斯菲尔德公园》(1),到成为武装爱国主义分子,这个过程比我们想象的要短得多。从历史角度来看,革命民族主义的浪潮消退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少数族裔政治、后殖民主义等,文化批评理论也从日渐式微的困境中走出,转而扮演起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一点与文化产业的发展同出一辙。所谓的反恐战争,也是如此。 文化喜好、种族身份、宗教信仰, 纷纷卷入全球的政治摩擦之中。而在此之前, 性政治崛起, 并叱诧风云几十载,文化与文学研究,也重获新生。 到了新世纪,文化观念,就其前景而言,无疑将与圣战一样绵延流长,只有当影视消失,力比多(性欲)从地球灭绝,它才会真正萎靡。因此,文化作为一种观念, 不仅方兴未艾, 而且在某些领域,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但是,这样说无疑夸大了文化的作用。比如,“文化产业”一词, 就相当含糊不清。 如果“产业”一词显示了文化在现代文明中的影响有多么深远, 它也提醒我们,文化所向披靡这一现象的主要动机,绝非来自文化本身。与通用汽车一样, 好莱坞与媒体,基本上是为其股东存在的。 驱动文化向全球扩张的,实际上是盈利动机。 文化产业现象,彰显的不是文化的重要性,而是晚期资本主义制度的扩张野心,只不过,以往殖民的是肯尼亚和菲利宾,如今统辖的是奇幻与娱乐,其癫狂程度不减当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 大众文化越是发达, 似乎其自身越能成为一种现象,可实际上,它的自主性反而越差。另外, 大众文化越有影响力, 它对全球体系发生的作用也就越大,但这个体系的目标,与文化一词的本义,基本上是背道而驰的。

经典的后现代主义认为, 晚期资本主义制度已经出现了文化的转向。我们已经从一个原始的工业社会, 转向到一个带有文化特征的资本主义社会。 所谓的“创造性产业”, 新兴的文化技术, 符号、图像、品牌、偶像、景观、生活方式、奇幻、设计与广告, 所有这些都说明:资本主义的“美学”范式诞生了,也即从物质形式,转向到非物质形式。但是,这也等于说:资本主义已经裹胁了文化,使之为其物质目标服务, 而非美学的无偿的、自娱的自足的目标服务。资本主义生产的美学范式,也是空前绝后的。 在马克思与莫里斯(2)看来,具有“创造性”特征的文化,与资本主义的实用性是完全对立的, 现在却被用于收购与剥削之中。

过去被视为资本主义对立面的文化, 如今正被资本主义同化,而最能说明这一现象的,便是大学在全球范围内的衰落,它与共产主义的式微,(9.11)世贸大厦的倒塌一样,是我们时代最有标志意义的事件,即便其本身不那么突出。几百年来,大学一直是人类批评的中心,现在却受到侵蚀,在粗暴的市侩管理意识形态下,正被改造为伪资本主义企业。作为学术机构的批评场所,正在与赌场、快餐店一起,一步步堕落为市场的一个器官,为技术官僚所掌控, 其价值不外乎房地产。 他们评估学术界新兴的知识无产者,主要是看后者关于柏拉图、哥白尼的授课内容,能在多大程度上拉动经济发展, 而失业的毕业生们,正构成破落的知识分子大军。被按年征收学费的学生们,不久后就会发现,他们的老师正为这些思想所左右。最近就有一个英国大学,在将教员迁入新的办公楼之时,颁布指令,严禁教师在自己狭小的办公室里存放藏书。 大学教师的个人藏书,如同比尔.哈利(3)与瘦腿裤一样,已成了昨日黄花。我们的大学主管,梦想着拥有无纸办公环境, 认定书籍与纸张会导致杂乱无章, 有悖于仅由机器、官僚、保安构成的闪闪发光的新资本主义废墟;认定学生也会导致杂乱无章,所以在理想的校园,这种生物最好消失。如此一来,人文学科的死亡,也就指日可待了。

2008年的经融危机,让我们最终怀疑,所谓的资本主义的文化转向,是否真的存在。危机的一个结果,便是在一个很不恰当的时候,卸下了我们所熟知的生活方式(4)的伪装面具, 而后者也不再被看成特殊的历史机制。它内在的肌理暴露无遗, 也即生活方式的形成、物化、异化。 它不再是隐形的,而是一种最新的文明形式。值得指出的是,在这场危机中, 正是资本主义体制的运行者们,第一次使用“资本主义”这个词语来描述危机, 而非其他的委婉语 — 比如“西方民主制度”,抑或“自由世界”。在这点上,他们可以说是抢了文化左翼分子的风头,后者由于热衷于差异、多样性、身份、边缘等领域的话语,已在几十年前停止使用“资本主义”一词,更不用说“剥削”、“革命”等词。而新自由资本主义, 既不排斥“阶级斗争”一词,也接受诸如“多样性”、“包容性”一类的语汇。

让宇宙的主人(新左翼)开口谈论资本主义,是很不妥当的, 因为这样做等于是承认:他们的生活方式,只不过是众多方式的其中之一,与其他方式一样,有一定的源起,也会走向灭亡。也许资本主义仅仅是人性的体现, 但是不可否认,体现人性的历史时期,不一定与资本主义有关。2008年的金融危机,最让人尴尬的,就是它证明了: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实际上并无多大变化,尽管过去,我们曾那么兴致勃勃地讨论过生活模式、杂糅文化、身份变迁、非物质劳动、地下机构、敞开衣领的新高管形象、劳工阶层的消失、制造业向信息技术与服务行业的转化等等。 即便有上述诸种创新, 资本主义制度的瞬间崩塌,仍然表明:世界上依然存在大量的失业者、挣得盆满钵满的高管阶层、让人目瞪口呆的不平等现象、铺张浪费的公共服务, 而政府呢,仅是统治阶层的一个驯服工具而已,与马克思曾经预言的恶劣程度,并无两样。最重要的是:曾经的偶像、肖像荡然无存,大行其道的是:大规模的诈骗与系统性的掠夺。 真正的不法之徒与无政府主义者,其实就是这些衣冠楚楚的人;银行的抢劫犯, 不是什么外来者,而是银行内部的高管们。

文化这一概念,传统上与辨识度密切相关。 高雅文化,讲求的就是地位。 普鲁斯特与托马斯.曼笔下的大资产阶级家族,伴随其权利与财富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文化腔调,但他们同时也要背负某些道义责任。 精神上的等级分化,与社会地位的不平等,是密切相关的。 但是,晚期资本主义的目标, 是要在维持物质不平等的同时,歼灭精神上的等级现象。

从这种意义上说, 资本主义的物质基础与文化上层建筑,是不相协调的。 你在掠夺他国的自然资源的时候, 无需声明你的优越性, 只需保持你与他人在物质上的差距即可。 比如,美国人只要能在政治、军事上控制盛产石油的伊拉克即可,无需宣扬自己在种族上是否比对方优越。从文化角度来说, 晚期资本主义的本质,总体上是一种杂糅主义,而不是等级主义 -- 通过混合、并购、增生 -- 其社会阶层之间的物质差距, 与维多利亚时期的极端社会相比,可以说相差无几。但是目前,很多从事文化研究的人士, 只看到了前者(文化的平等), 却忽视了后者(物质的不平等)。 虽然当下的制度,对所有消费者开放,但是,财产与生产领域却是严重分化的。只不过,当下的文化,有别于普鲁斯特与曼恩时期,因其所向披靡性、大众性、精神上的杂交性等特征,使得财产与阶级的划分,受到了部分遮蔽。不同于过去庄严的社会环境,当下的文化与物质资本,出现了瓦解。交易商、批发商、奸诈之徒、运营商、投机倒把者, 浮游于资本主义的精神失重世界,所以他们的美学智慧,也就乏善可陈了。

文化等级制度的冰消,显然是受人欢迎的。但总的说来, 这种瓦解,与其说是真正的民主精神引领的结果, 还不如说是商品导致的结果。 商品,夷平了现有的价值观, 它并没有以特有的优势,与现有的价值观展开竞争,而是对这些价值观进行攻击 — 攻击的不是文化至上主义(文化的辨识度),而是价值本身。文化的辨识度,已变得不受欢迎了。 因为讲求文化辨识,不仅涉及到排他主义,还会不可避免地采取居高临下的姿势, 而这,似乎会冒犯所谓的平等精神。喜欢比莉.哈乐戴(5)胜过利亚姆.加拉格(6)的人,显然是精英分子(可他们有什么权利对我们指手画脚?)今天,在酒馆和体育场人人都可以发表议论,如同家常便饭,你讲究等级,反而显得持有一种精英立场。所以在当下,辨识度已让位给了差异性。 同是美食,出自美国亚利桑那州的一个叫做佛罗伦萨的地方,与出自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相比,不能说谁好谁坏,只是差异而已。讲究辨识, 就是不公正地贬低一物,而错误地捧高另一物。如果你认定,特朗普不如弗朗西斯教皇那么卑谦,你已经自以为是地把特朗普打入地狱,从而藐视了包容性的至高原则;而你又是谁呢,居然可以僭越权威,自以为是?站在令人厌恶的奥林匹斯山顶, 认定自己有权作出如下评判:喂食沙鼠的人,要比炙烤沙鼠的人,更加高人一等?(7)

本期插图,为街头艺术家班克斯(Banksy)作品

商品(向一切消费者开放)的民粹主义特征,其实是虚假的,它拒绝等级制度、拒绝排斥与辨识的暖心做法,其实是基于一种极其冷漠的态度。无所谓阶级、种族、性别的差异,极度地一视同仁, 其实是提倡一种妓院精神 — 也即谁有钱,谁就可以购买。同样的漠视态度,存在于文化多元主义的历史进程。有史以来第一次, 人类成为完全杂交的物种,凡是愿意出售的劳动力,不管它们来自哪种文化,资本主义市场都愿意购买。当然,也存在一些过渡阶段的冲突。目前, 经济以杂交的姿势,欢迎一切参与者;只有种族主义文化,才会讲究辨识,设定门阀。

资本主义市场惯于在文化中植入一个单一的民族国家,这样的国家,因其军事力量和文化统一性,过去几百年来,很好地为资本主义提供服务, 但现在,资本主义却将不同的种族撮合到了一处。这种现象,也使得种族主义与新法西斯势力被释放出来,并威胁到全球经济所依赖的民族统一。从这种意义上说,文化的混合与增生, 也催生了一种新的等级与分裂。

当下,在某种程度上,文化与经济的步调并不统一。 经济可以全球化,但文化的大都市化,却很难操作。一个人可以去往一家多语咖啡店,或欣赏多国音乐,但这种涵义上的文化,缺乏需要扎根的价值与信念。诚然,确实存在各国人都愿意为之赴汤蹈火的国际性事业, 它不单局限于社会主义传统;但正如伯克(8)指出的,文化的活力,在于本地人对它的拥护。很难想象英格兰的布拉德福德人,或比利时的布鲁日市民,会高呼“欧盟万岁”(9),前去冲锋陷阵。 跨国资本主义企图培育的是区域主义,以及区域主义裹挟下的不安全感,而绝不会去培育世界公民;上述不安全感所滋生的,是种族主义与沙文主义,而不是大都市的咖啡馆。

今天,某些文化的范式大大增多,但另一些范式也在衰减。人们不再相信,文化艺术可以取代万能的上帝(10)。由于后现代主义偏见席卷全球,文化作为文明的批判功能,已被大大侵蚀,同时削弱的还有其他功能。后现代主义的偏见是这样的:任何批评,它面对的是一个虚幻的社会总体, 它的出发点是同样虚幻的绝对知识。 如前所述,知识分子背叛大学的做法,也使文化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文化的批判或乌托邦精神,已经江河日下。如果文化指的是共同的生活方式, 一如我们探讨聋哑文化、沙滩文化、警察文化、咖啡馆文化等,文化就很难同时充当一种标尺,去评判这种生活方式, 或在总体上去评判社会生活。时下所谓的身份政治, 并不擅长于自我批评。 比如,参与英国民间文化的意义,在于认同该民间文化, 而不是去批判与质疑该文化。 你成为莫里斯舞者(11), 目的不是要讥讽莫里斯舞者。

现在,我们有各种各样的政治文化(同性恋、女性主义、少数族裔、音乐剧等等),它们 确实对现实有所批判。 它们继承了“文化批评”的异见精神, 但同时也摈弃了(提倡文化辨识与等级的)精英精神。 为了某一生活方式,它们摒弃了抽象意义上的乌托邦精神。 如果说它们挑战的是从席勒到劳伦斯的传统 — 为藐视现代性而摆出一副贵族式的高冷姿态 — 它们也有别于共同的生活方式,后者存在的目的仅是为了认同某种特殊的社会身份, 而非从总体上批判社会秩序。只有受到高度盅惑的民众,才会为了推翻资本主义,而投身成为莫里斯舞者, 很多女性主义者的出发点也是如此。这一类的政治文化,结合了批评与团结两种途径,它与传统的工运,并无区别。

身份政治与文化多元主义,可以显得很激进,但基本上缺乏革命性。诸如此类的一些政治潮流,已经抛弃了革命动机,而另一些,在肇始之时,就压根没有革命理念。因此,它们与将英军逐出印度,或将比利时人逐出刚果的做法,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因为历史上的这些运动,其本质是排斥, 而非多元与包容,是想象一个超脱于资本主义现实之外的社会, 尽管大部分想法如今已经遭到挫败。今天的文化政治, 总的来说,不是提倡革命性。它操持的是有关性别、身份、边缘、多样性、压迫的语言, 而非有关国家、财产、阶级斗争、意识形态、剥削的语言。所以上述区别,基本上是反殖民主义与后殖民主义的区别。在某种意义上说, 今日的文化政治,与精英主义的文化(批判)观念正好相反,但能以独特的方式,共享精英们改造文化的做法 — 包括不愿对文化进行革命性改造的冷漠姿态。

反恐战争的最终实质到底是什么?在政治社会,我们需要不断质疑文化,难道不是这样吗?也许有人会把世贸大厦的倒塌,看作是古老的文化势力在现代文明中心的超现实崩塌。但我认为,西方资本主义与激进伊斯兰文化之间的冲突,主要是地缘政治的冲突,它与文化或宗教并无瓜葛,就好像北爱尔兰不久前的冲突,与宗教信仰的冲突无关一样。在北爱地区,现在人们认为,应该让所谓的“两种文化传统”(联合派与独立派)进行亲密的接触。但这样一来,不公正与不平等的历史,新教徒统治与天主教徒臣服的历史, 就可以转化为无关痛痒的另类文化身份之类的问题。 可见在当下,文化,已成为取代政治的权宜之计。

至于革命的民族主义, 它可以利用文化的某些词汇,将物质斗争与政治斗争结合起来,但缺乏实质内容。总的来说, 原教旨主义,时下已成为某些人的信条, 因为他们深感自己被现代性抛弃、羞辱,而源于这种病理学心态的现象,与驱策文化多元主义的动机一样,本身并不具备文化的任何特质。人类进入新纪元要面对的重大问题,实际上与文化无关。我们面临的问题要世俗得多,实际得多。战争、饥荒、毒品、武器、种族灭绝、生态危机等等, 都有文化的一面, 但是文化绝非它们的核心。所以,言必文化并夸大其辞的人,最好闭上嘴巴。

-- 译自特里.伊格尔顿的专著《论文化》一书的结论部分,耶鲁大学出版社2016年版。

注解:

1. 《曼斯菲尔德花园》, 简.奥斯丁发表于1814年的小说。

2. 雷蒙.威廉斯(Raymond Henry Williams, 1921 - 1988),战后英国最重要的思想家与文化行动主义者。他的论著涉及政治、文化、大众传媒、文学艺术等领域,提出了著名的“文化唯物主义”理论,对当代马克思主义与文化研究产生了极为重要的影响。

3. 比尔.哈利(Bill Haley, 1925 - 1981), 美国摇滚乐之父。

4. 伊格尔顿在本书第二章,提到了维特根斯坦对文化一词的定义,也即文化就是约定俗成的、事先给定的生活方式,其成因是无法合理阐释的。

5. 比莉.哈乐黛(Billie Holiday, 1915 - 1959), 美国天后级爵士歌手。

6. 利亚姆.加拉格 (Liam Gallagher, 1972- ), 英国绿洲乐队主唱。

7. 指当下一些环保分子、动物保护主义者,自认为站在一个道德高地上,可以指责他人的言行。

8. 埃德蒙.伯克(Edmund Burke, 1729 - 1797), 爱尔兰政治理论家、哲学家,被视为英美保守主义的奠基者。伊格尔顿在本书的第三章论及伯克对文化的看法。

9. 欧盟成员国的民众中,有支持欧盟一体化的,也有反对欧盟政策的。支持本地文化的民众,显然不会高呼“欧盟万岁”。

10. 参见伊格尔顿的另一论著《文化与上帝之死》。

11. 莫里斯舞,英国历史悠久的民间舞蹈。

Terry Eagleton: 'The Death of Criticism?',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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