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的歌唱 ——论李南诗歌的宗教情怀 朱华阳 范紫瑶 摘要：李南的诗歌充盈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她在诗中营造的宗教意境，书写的宗教主题，以 及她具有的超越性的宗教情怀，使她的诗歌拥有神性光辉和不容忽视的魅力。 关键词：李南；诗歌；宗教情怀 中图分类号：1206．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5)08—0085—04 李南在中国中生代诗人群体中是一个“小”而 赞颂的对象。陆九渊说： “东海有圣人出焉．西海 “轻”的存在。1980年代初就步人诗坛的她，一直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③无论哪一派 在诗歌的道路上默默耕耘。她为人的低调同她的诗 宗教，哪一路天神，都讲求最基本的普世主义，对 歌一样，是沉静而舒缓、谦卑而节制的。“小”和 于诗人而言，深沉的宗教情怀并不意味着导向某一 “轻”是她一以贯之的生存和创作态度。她说： 具体的宗教本身，而更多地意味着对人性、人生、 “小啊!常常让我羞赦和悲戚。”(《小》)她说：生命以及人类共享的精神价值理念怀有敬畏感和神 “我在大地上活着，轻如羽毛。”(《小小炊烟》)然 圣感。 而，这种“小”和“轻”、沉静和谦卑的背后，流 李南诗中层出不穷的宗教词汇是她内心宗教情 淌着“大”而“重”、汹涌而高贵的悲悯之情．蕴 怀的显性表现，如“神赐”、“祈祷”、“洗礼”、 含着一种浓厚的宗教情怀。朱光潜说： “诗虽不是 “永恒”、“永世”、“天堂”、“炼狱”、“神谕”、 讨论哲学和宣传宗教的工具．但是它的后面如果没 “阿门”等等，这些宗教词汇同“圣水”、“桂冠”、 有哲学和宗教，就不易达到深广的境界。”①李南用 “迷迭香”、“知更鸟”、“女神”、“牧师”等宗教 轻盈敏感的诗笔融汇了诗歌与宗教．赋予她的诗作 意象组合拼接．为我们营造了一个个具有宇宙终极 更高远的意境和更厚重的情韵，从而“产生一种无 色彩的宗教背景和极富生命力和神秘感的宗教氛 法言说的神秘和空灵”②。 围，表达出诗人虔诚的信仰。 “诗的境界是意象与情趣的契合”． “诗的境界 一、宗教境界的诗意营造 在刹那中见终古．在微尘中显大干．在有限中寓无 限”④．朱光潜的“诗境”理论与李南的诗歌实践 李南诗歌的宗教情怀虽然以宗教内容呈现出 高度契合。李南在诗中创设了许多空灵幽远、神秘 来，但并非指向宗教本身，它是一种诗性的人文理 曼妙的意境，充满浓郁的宗教气息。在李南笔下， 想和普泛的宗教情怀的综合表达。从她的作品中我 我们常常看到自然万物被赋予灵气。野鸭、黑鹤， 们可以看出李南的宗教情怀并不仅仅源于某一派宗 甚至芦根和水草．她们都是上帝的子民，像虔诚的 教．而是对一般的自然神和人格神都怀着深深的崇 基督徒一样聚集。李南写实的描摹，让人读出整个 敬．甚至对自然万物都有着虔诚的敬畏。“菩萨”、 画面的悠然安静和这些生命的澹泊无为。渺小纤弱 “上帝”、“缪斯女神”、 “天庭的全能者”、“仙 的生命却具有人不能及的生存智慧，诚如李南所 女”、 “有眼的神”。甚至是“灰鹤”、 “草根”、 言： “人活着。实在不如你们幸福”， “我会在月 “蝼蚁”和“尘埃”等等，这一切都是李南信仰和 光下怀旧．伤感地哭泣／就像雪地上痛苦的花朵／在 2015．8I85 万方数据 大风中不住地祈祷／那时候我要走上大路／牵着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