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特立独行者的光芒》
文:凌越
2004年多多回国之际,《书城》曾刊登了他的访谈。其中一句话让人记忆深刻。在谈及自己与朦胧诗的关系时,多多说:“我根本就不是朦胧诗人,我从来就没有朦胧过,我没有一句话是朦胧的,我的基本东西是清晰的,跟他们的不知所云完全不是一回事。”这并非是骄傲的拒绝,而是一种对自我写作清醒的认定。
在诗群的划分上,多多倾向于把自己归为“今天派”。在这个群体里,他或许没有北岛的光芒,没有芒克的才气,但论及作品他却是最杰出的。多多的诗歌来自于现代,但又向传统的精神靠近。这种回归式的迈进并非仅仅出于对传统诗歌的解读,而更多的是来自于诗人本身对母语的感知,这种感知并非是去抵达所谓诗歌的核心,更准确一点来说是在靠近汉语的核心。或许他并非是最为靠近的一个,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同时代诗人中,多多绝对是走在最前面的人之一。与很多成名诗人一样,多多的诗歌也是很多人临摹的对象。然而外形与技巧的模仿或许能够成为可能,但是内涵气质确是绝对无法模仿乃至借鉴的。尤其是在用在多多的身上,这种摹仿只能让自身变得虚弱,直至面临尴尬。因为多多是惟一的,与其他很多旅居国外的诗人不同,多多的诗歌复杂多变,他的灵感是突发的,手到擒来的,具有一种无法复制的魅力,他有着对中国经验的敏锐感知和略带一点晦暗味道的黑色抒情,这些东西从一开始便在他身上扎根,繁衍,直到渐次打开。就像他在《阿姆斯特丹的河流》一诗中写的那样:“十一月入夜的城市/惟有阿姆斯特丹的河流/突然/我家树上的桔子/在秋风中晃动/我关上窗户,也没有用/河流倒流,也没有用/那镶满珍珠的太阳,升起来了/也没有用……”这是多多旅居国外的代表作品之一。诗句依旧延续着对欧化句子的色彩和节奏的迷恋,但他的感悟是具有中国经验的,虽然隐约、晦暗,但你依然能感觉到它的存在。“祖国”这个大词在他的诗中拥有了一种迷人的个人魔力,同时,他对诗的句法以及结构张力也有着出色的把握,而这是那些临摹者很难达到的。独属于他本人的感知力、想像力使他成为了一个无可复制、具有独特品质的诗人。阅读多多你将感受到他为诗的品质以及来自于一位特例独行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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