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贸易：不可估量，必将引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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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于隐形冠军企业冲破困境、保持韧性，将带来哪些启示？

演讲：张伟（中国服务贸易协会首席专家、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原副会长）

编辑整理：中外管理传媒 任慧媛

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突飞猛进，全球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催生出以数据为关键生产要素、数字服务为核心、数字订购与交付为主要特征的数字贸易，这正成为国际贸易发展的一个新趋势。

这些复杂的数字背后竟暗藏新的增长点？要知道，全国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将生成45万亿余条数据要素，仅制造业一项，如果采集筛选1/5有用数据交易，可以实现数十万亿的资金调用额，由此将推动贸易价值大幅增长。

那么，这对于隐形冠军企业冲破困境、保持韧性，将带来哪些启示？

在中外管理传媒主办的第五届“中国造隐形冠军”长青峰会上，中国服务贸易协会首席专家、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原副会长张伟，以“数字贸易是中国外贸未来二十年增长引擎”为主题做了精彩演讲。

以下为张伟演讲精编：

喜忧参半的中国经济

数据矛盾背后隐藏着更加复杂的经济现象，先来看几组数据。

1、近几个月的外贸数据表明，两位数的出口增长是不可能持续的，它背后藏着一些隐患。比如，采购经理的信心不足，就会导致这一数据下降。

2、财税增长，利润下降。财税增长是一个好事情，但是利润下降幅度很大。一季度我们的财政收入增长了3%，其中国内增值税增长了12.2%，所得税增长了9.3%；规上企业利润总额下降22.9%。这里面，可以看到所得税增长，企业利润却下降了。

3、一季度我们的CPI增长了1.3%，说明大家消费还是不旺盛，但是社会消费品零售额增长了5.8%，这是个好现象。与此同时，一季度居民存款增长了9.9万亿，居民贷款增长了1.7万亿，这又是个矛盾。特别是居民贷款中，短贷是7980亿，中长贷更多一些，中长贷主要用于买房、买车，可现在有这么多老百姓在买房子买车吗？我觉得这里面肯定隐藏着更加复杂的问题。

在这样的一组经济数据下，再来看我们的外贸，它集中反映了几个特别的概念和问题。

1、全球剧变。通过今年3月进出口的数值可以看到，按从高到低排比，出口的第一大户是俄罗斯，第二是非洲，第三是东盟。按出口下滑由高到低的排比就更加奇怪，第一位是中国台湾，下降了15.9%，第二位是加拿大，第三位才是美国。全球贸易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球性贸易已经转成区域性贸易，我们在增长方面发生了一些变化。

2、产品重组。现在中国出口的绝大部分产品仍然是机电产品，我们以前也一直都是机电产品出口和进口的大户，但是其中的内容发生了变化。一季度汽车及零部件，分别出口了96.6亿元和20.2亿元，这也预示着未来新能源汽车和零配件可能都会引领我们的外贸。但最终承接这些汽车的不是美国，不是欧洲，而是俄罗斯、墨西哥、沙特、非洲等国家和地区，所以产品结构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3、集成电路仍在产业链的中低端。一季度我们花了6815亿元来买集成电路的芯片，花了1015亿元买自动数据处理的零部件，每年我们大概花费3000多亿美元购买集成电路。但是进一步分析，美国和欧洲一些国家都在卡我们的脖子，那我们购买的这些集成电路特别是芯片，是从哪里来的？答案是从中国台湾来的，我们从中国台湾进口的芯片占到了1万亿元，市场份额达50%，这是外贸进出口一个特别复杂的情况。

所以，现在中国经济确实出现了一些特别复杂的、从来没有的现象，这也预示着2023年将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

数字贸易：新的商业形态，新的增长点

关于数字贸易与传统贸易之间的差别，各路媒体已经说了很多，但是我在研究中发现，实际上数字贸易如果要落实到产业，就是“三大块”：

第一个方面是贸易的数字化转型，比如，跨境电商赋能的一些产业，传统贸易为什么抓不到订单？就是因为其中很大一部分转成了数字贸易，转成了跨境电商；

第二个方面是数字产品本身的一种贸易。比如，软件、芯片它本身就是一个数字产品；

第三个方面是关于数字要素的产品价值的转换。也就是说，数据经过筛选、清洗、加工、汇集之后，给出一个评估和定价，然后上市交易。

这三大方面构成了数字贸易的总额。

全球的数字贸易现在正独占鳌头，2030年要达到75%，这是一个趋势。中国的数字贸易在2021年底时占到了43%，我们也要奔着70%、75%更高的高度往前冲。

我最近在给北京市做数字贸易的转型工作，截至2022年11月，北京国际大数据交易所产生的数据交易合约1774个，数据交易调用7.73亿笔。全国现在有48家交易所，省一级的是18家。

而全国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将生成45万亿余条数据要素。仅制造业一项，如果采集筛选五分之一有用数据交易，可实现数十万亿的资金调用额，由此推动贸易价值巨量增长。

这完全是一个新的商业形态，新的增长点，同时不存在可比性。这就是数据要素将要达到的一个新高度。

数字贸易的最大难题是什么？

那么，数字是不是就可以和商品一样进行交易了呢？现在还不行，难点特别多。中共中央在2022年12月19日通过了“数据二十条”，这基本上是我们今后50年的一个指导性的文件。所以，我们必须着眼于“数据可贸易”这一难题，要把它攻克下来。

数据贸易的最大难题是什么？是确权评估和定价。你的所有权、使用权、持有权现在根本不清楚。比如评比，我们一般都是采取过去一些固定资产的评比办法，着眼于它的价值、市场、成本。但数字是无限增长的，它的所有权说不清楚，数据产生以后的成本该如何界定？这和定价又有直接的关系。比如，消费互联网产生的数据怎样去界定？制造业产生的数据又怎样定价？现在各地都在推广无人驾驶，它要购买路面的数据、车辆的数据、人行道的数据等。这些数据掌握在政府手里，现在都是无偿的。而将来，这一领域一定也会市场化。

除了确权、评估、定价难以外，数据场景的不确定也是一大难题。我们现在不缺数据，数据是无限增长的，但作为购买者你的需求是什么？你要描述出来，要提出具体的东西。这些工作都是有难度的。

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必须思考“标准化的数字产品”，要统一一个标准。而现在是没有标准的。比如，同样一个产品，统计局是一组数据，一组代码，在海关又是一个代码，其他组织又是一个代码。一个产品好几个代码，标准怎么能够统一？所以，统一标准，制造出一个新的场景应该是当务之急。

从“可贸易”到“可持续贸易”

有了“可贸易”这样一个现实，如何才能够达到“可持续贸易”？它的转化方式又是什么样的？45万亿条的制造业数据要素该怎么样转化？我最近半年一直在致力于破解每一个数据的景象，发现产业贸易数据项中，数据产业项占30%、产业转型项占70%。服务贸易数据项则恰恰相反。

但是如何将之“可贸易”？首先就要关注高技术中间品这三类产品：电机、电气、音响设备；核反应堆、锅炉、机械器具；光学、照相、医疗等设备。

为什么要采取中间品贸易的方式？因为数据显示，中间品贸易全球就3600多种，应该说比较简洁，大概就在这三个产业当中。

我们分步、分阶段、分品类建立数字场景，解决如何才能够产生数字贸易、可持续贸易这一问题。

以北京市为例，北京市的数字项是2296项，现在只完成了1774项。北京市提出要在2025年完成1500亿美元的数字贸易额，现在才完成了350亿美元，但还有两年的时间，必须弯道超车，必须找到新的增长点。新的增长点在哪里？就在于数字贸易的“可贸易”和“可持续贸易”，这相当重要，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另辟蹊径。

捷足先登，引领未来20年的贸易

要完成这些数字贸易，必须要在数字底座上满足三个需求：

第一，大算力+强算法，可以解决数字的确权、评估、定价问题。

第二，未来互联网建立在消费互联网、生产互联网、物联网、车联网等方面，要建立大带宽、低延时、更稳定的网络。

第三，必须应用大量的卫星遥感，解决时空数据、天地链接的问题。

现在都是数据孤岛，必须要解决工业互联网内外网的结合问题。不少隐形冠军企业的数字化做得也都不错，但是你们的数字化，你们的互联网之间有交易吗？

同时，还必须解决云到云的接口问题。把端到端、网到网、云到云重新接入到一个外网，形成一个新的路由，它就可以解决数据联网、联云的问题。最后，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不仅仅有工业互联网，有数据中心，同时也有贸易服务平台，以解决保险、商业保理、金属交易以及核心企业报关、物流等问题。

我相信各级政府以及企业、科学家们一起努力，把数字贸易推向一个新的领域、新的高度，就能够捷足先登，引领未来20年的贸易。

（根据演讲内容整理，未经本人审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