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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朝“衣冠禽兽”涵义演变看官德重要性

从明朝“衣冠禽兽”涵义演变看官德重要性

  • 发表于:2012-4-24 09:12
  “衣冠禽兽”是一个含有贬义的成语,出自明·陈汝元《金莲记·构衅》:“人人骂我做衣冠禽兽,个个识我是文物穿窬。”常用来指道德败坏的人,说他们徒有人的外表,行为却如同禽兽。以通俗话来解释,是指那些虽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人,却成天干伤天害理、损阴丧德的丑事,此类货色,才是百姓怒斥的“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的“衣冠禽兽”。殊不知,这个彻头彻尾的贬义词,在诞生之初,却是个万众仰慕、光彩照人的“体面”词儿。

    衣冠禽兽一词,源于明代官员的服饰。当时社会十分讲究衣冠,不同等级身份者不可胡乱穿衣带帽。如,受鄙视的商人,两只鞋不能完全一样;地位低下的妓女,必须穿裤子,而不能随便穿裙子……如果上升到朝廷官仪,就更不能马虎了。所谓“衣冠”,就是“看得见的权力”、“贴上标签的等级”。

    因为明代官员的服饰规定:文官官服绣禽,武将官服绘兽。文官一品绯袍,绣仙鹤;二品绯袍,绣锦鸡;三品绯袍,绣孔雀;四品绯袍,绣云雁;五品青袍,绣白鹇;六品青袍,绣鹭鸶;七品青袍,绣溪敕;八品绿袍,绣黄鹂;九品绿袍,绣鹌鹑。武将一品、二品绯袍,绘狮子;三品绯袍,绘老虎;四品绯袍,绘豹子;五品青袍,绘熊;六品、七品青袍,绘彪;八品绿袍,绘犀牛,九品绿袍,绘海马。可见,此时此刻的“衣冠禽兽”, 是人们称文武官员的美称。
  

       到了明朝中晚期,宦官专权,政治腐败。文官武将中不少人开始欺压百姓,甚至无恶不作,声名狼藉,于是乎老百姓视其为匪盗瘟神,“衣冠禽兽”一语自然开始有了贬义,老百姓纷纷对为非作歹、道德败坏的文武官员称其为“衣冠禽兽”。

    据文献资料记载,其贬义之称,最早见于明末陈汝元所著《金莲记》一书。清代以后,“衣冠禽兽”一语遂用做贬义,泛指外表衣帽整齐,行为却如禽兽的人,比喻其道德败坏。

    就语言涵义发展历史分析,“衣冠禽兽”一词的内涵变化,很值得我们研究探讨。为何一个原本富含褒义的词语,竟发展到了纯粹贬义的特指呢?其实,明朝以前,原本有个成语,指斥那些道德沦丧、行为卑劣的“伪君子”,叫做“衣冠枭獍”。“枭”,是一种穷凶极恶的鸟儿,传说它为了存活,不择手段,不惜吞吃母亲。“獍”,也不是东西,传说它饥不择食,杀气腾腾,居然敢咬死自己的父亲。这两种丧心病狂的禽兽,衣着再体面,也是千夫所指,人人喊打。宋朝人李昉编撰的《太平广记·谄佞》中,提到了一个叫苏楷的人:“(苏)楷,人才寝陋,兼无德行……河朔士人目苏楷为衣冠枭獍。”可见,现在“衣冠禽兽”一词的涵义,原来是“衣冠枭獍”。

    之所以后来“衣冠枭獍”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被“衣冠禽兽”取代,皆因明朝中晚期,乌烟瘴气的宦官政治,彻底颠覆了“文死谏,武死战”的从政理念。无论是京官还是外臣,都人人自危、明哲保身。很多官员甚至干起了鱼肉百姓、为虎作伥的勾当。故在文武官员的名声越来越臭的大环境下,曾广受推崇的“衣冠禽兽”,渐渐堕落为“披着人皮的狼”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中国封建社会无疑是等级森严的时期,明代官员衣冠所绘禽兽标志就是最好的明证。然而,等级不同的标志却成为了人们讥笑讥讽的代表,就蕴含了太多官德官风官品的评价,早已超出了以貌取人、以衣冠取人的范畴。

    看来,为官者穿衣带帽问题,百姓需要的不是官位官职官威的外在,而关键要看是否内藏着一颗为公为国为民的心。没有后者,不过是道貌俨然的“衣冠禽兽”罢了;有了后者,哪怕是衣衫褴褛,依旧深得拥戴。

    失民心者失天下,古往今来莫不是如此。它无关乎穿戴如何,仅关系怎样执政为民、勤政为国。明朝“衣冠禽兽”一词涵义的演变,给了我们深刻的警示。那些以貌取人的“窗口”服务做法可以休矣;那些以“衣冠”欺压群众的部门可以罢也。衣冠光鲜的人未必就是堂堂正正的人;制服在身的人未必就是高人一等的人……重要的是要有“官德”。

    官德,指的是官员恪守职业道德,保持政治操守。可以说,没有哪一种职业道德像“官德”这样涉及到运用国家权力过程中体现出的道德问题。官德,要求官员作为一个职业道德主体,既要具备国家管理人员在进行管理活动过程中的职责道德,又要具备作为一个掌权者在权力运用过程中的权力道德,即与权力的行使密切相关的道德意识和道德行为。

    近年来屡屡曝光的官员违法行径背后透露出的“官德”缺失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对于官员而言,知耻而后能治。手握公权力的官员如果丧德失耻,不仅仅是造成一时一地的不公,这种风气还会像瘟疫一样蔓延,甚至动摇法治制度体系。一些官员的失德很可能已经构成了中国法治社会建设的“短板”。从这个意义看,彻底整治和扭转“官德”缺失现象,已经到了刻不容缓、迫在眉睫的大事。

    (作者:用心沟通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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